去酒吧里笨手笨脚,打碎的东西比薪水还贵,还险些把自己伤着。在义工组织里把人全得罪完了,默特萨克挨个去赔不是。便利店连帐都算不清,没开两天赶紧盘了出去,否则铁定血本无归。
谢莉尔就是上帝派来搞砸一切的天使。
没辙了,只能继续待在家里。于是,谢莉尔更自卑了,也就更强势和任性。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权威专家都不一定能解释的通。
默特萨克也只有二十岁,他哪懂得女人心理变化这么高深的东西。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他们做不到细致入微的去观察女人心情和表情乃至语气的变化,往往显得粗心大意。然而,这是由男性荷尔蒙所决定的,上帝和女娲就是这样分男女的。
当然,也有那情感极其细腻触觉特别敏锐的男人,女人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他们都聊若指掌,没有什么能逃脱他们的感觉,他们体贴到会比女人自己更清楚卫生巾的一百零八种分类。然而,请相信我,一旦遇上这种男人,绝不是女人想象的那种体贴无微不至,时间稍长就只能让你浑身起腻。
对于默特萨克,除了多陪陪女友之外,他就没往心里去。这些又在谢莉尔看来,变成了不体贴,根本不了解她。其实,她自己都没有了解自己。
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认不清自己,并且只有极少数人才会看清自己的内心。
于是,谢莉尔固执地认为他们的爱情出了问题,而默特萨克自始自终认为相爱如初。他是真的爱她,她爱的其实是她自己。
当那个立陶宛老男人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空虚烦躁的小女孩,根本无法经受住四十岁成熟男人的诱惑。老男人收服小姑娘的手腕,远比小青年丰富的多。老男人更能放下身段去讨好,见识和阅历也让他们更能了解女人的内心,一旦体贴起来总能准确无误击中女孩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而且老男人饱经风霜,让他们比小年轻更有韵味,就像老酒。
谢莉尔出轨了,但她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自己是为了爱情。其实,她说的是对的。
女人出轨和男人有很大不同,男人单纯的身体出轨居多,就是为了尝一口野花的芬芳,并无它求。而女人出轨是伴随着情感一起,身体和情感一起投入。所以说,女人比男人更专情,因为她们钟情于每一段感情,她们固执地相信每一段新感情才是最真的,女人会为了迎合新感情而去否定曾经。而男人经常在外面提上裤子就翻脸,满脑子琢磨着回家时给老婆捎上一份炒饼,任刚才还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痛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男人出轨,他会想方设法保全自己的家庭;女人出轨,她会亲手砸碎自己的家庭。
并不是这个社会在出轨问题上区别对待,宽容男人和苛责女人,只是因为绝大多数男人出轨后会承认自己错了,而绝大多数女人找遍借口理直气壮。
谢莉尔因为自卑而引发的虚妄骄傲和强势,让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是经受不住诱惑这个事实。于是,她反复给自己强调:我并不荒唐,我不是出轨,我是因为对以前不真的感情失望了,才重新开始追求爱情。
于是,她自己相信了。
为了说服自己,谢莉尔翻出默特萨克生活中的所有缺点加以放大,而且她让这些缺点变成了默特萨克的全部。
没有人是完美的,哪怕是个圣人,只要你专找他的缺点来描述,旁者听后也会觉得圣人其实就是个人渣。
女人的偏执让她忘记了曾经是那么相爱,女人的无知让她践踏他们拥有的美好。这一刻,男人的祈求在她看来只是嘲笑,男人的挽留让她不屑一顾。因为她无法再回到男人的身边,因为回去就意味着自己错了,而无知的女人从不认错,因为她不敢,她们没有认错的勇气。
勇敢是人类最高贵的品质。——卓彤彤
听着默特萨克把真实情况大概讲了一遍,姥爷的语气已然无波无澜。哥几个都有些气愤和替姥爷不值,刀疤和瓦西芭却突然口瞪目呆相对而视。
“弗兰克……,那个找你签名的立陶宛老男人……”瓦西芭对里贝里说。
“……原来就是那个龟儿子!”刀疤一拍桌子,‘呼’地站起:“知道人就好。你们谁也别拦着我,老子要去活活打死狗日的。”说完拔腿就往外走。
‘哐嘡’两声,屠夫德容和二哥蒙托利沃推开椅子。“我们跟你一块去!”
默姥爷和卓杨赶紧出来拦着哥仨,不停说:不值当不值当,为了个小瘪三不值当。
这三位少爷不依不饶:“你俩别拉着,你们别管。哪他妈来的兔崽子,敢撬咱哥们的行,孙子是活够了吗?”尤其是二哥,吵吵得最响亮,浑然忘了他前不久刚睡了别人的老婆。
小猪和火枪手戈麦斯都傻了,跟着去打人也不是,帮着劝住也不是。“怎么办嘛?到底怎么办嘛?”
“少废话,还嫌事情不大,赶紧去把屠夫拦住。”
在瓦西芭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这哥仨劝回到座位上。瓦西芭这才给大家说起刚才的情况。
她和刀疤把谢莉尔约出来后,三个人就在街边的长椅上说了起来。过了大约十来二十分钟,慢悠悠踱过来一个中年高个子男人,男人一看见里贝里,马上兴奋地跑了上来。
“您是刀疤里贝里先生吧?我是你的球迷呀,可以和你合张影吗?”男人看起来很开心,刀疤是大明星呀。
刀疤听了谢莉尔的埋汰正在气头上呢,哪有心情搭理球迷。“去去去,没看我有事吗?明天你去俱乐部再说。”
“里贝里先生,我是立陶宛人,来一趟汉诺威挺不容易……,不合影签个名可不可以?谢谢,谢谢……”满脸不耐烦的里贝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谢莉尔那张臊红了的脸。
“谢莉尔,你怎么没说你认识刀疤先生这样的大明星呀?”
颇为无奈之下,谢莉尔只好对里贝里说:“弗兰克,这位是……我的朋友……,你给他签个名吧……”
刀疤和瓦西芭那会儿谁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谢莉尔的普通朋友。潦草签完名,刀疤一挥手让立陶宛人赶紧走,别打扰我。老男人很听话,嘴里不停谢谢转身一溜烟跑没了。
谁也没注意到谢莉尔非常不自然的表情。
其实,哥儿几个并不知道,就算不拦着刀疤屠夫和二哥,他们去了也找不到人,那孙子已经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