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糯,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你那边怎么样呢,苏瑜靠在木栏上。
说起来死了一次,她唯一会经常想到的只有,她家小糯糯了。
小糯糯全名叫郁雨,是一个优雅又知性的女生,也是她的学姐,为什么叫她小糯糯具体也记不清了,也不知道得知她去世了,小糯糯会不会伤心。
郁雨家境很好,这个好是从各个方面的意思,不光是有钱,还有疼爱她的父母,郁叔叔跟郁阿姨人都很好,彼此也很恩爱。
郁叔叔是明校的量子物理学教授,郁阿姨是一位出名舞台剧演员,也只有在那种既有智慧文艺,同时温暖的环境里才能培养出小糯糯那种美好的人吧。
良久,等水开了之后,苏瑜还没收回神,直接用手去揭滚烫的陶瓷盖子,被一烫,再看已经起泡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恰时唐凛寒走进来,他握住苏瑜手,心疼地吹了吹。
“没事,我过会儿涂点烫伤的药粉就行了。”
苏瑜抽回手,刚想动身就被唐凛寒拦下。
“我去,你坐着,是哪个颜色的瓶子。”
“白色的,瓶身的纹路有红色。”
唐凛寒应了一声,又将外面的唐靖曦喊进来。
唐靖曦进来把拿起抹布,将开水过茶叶,并拦住苏瑜想做事的手。
“婶婶,你现在不能做事先休息!”
小脸表情严肃正经,苏瑜无奈一笑,只是个小烫伤,怎么他们搞得跟坐月子一样。
涂上药粉之后
,伤口处很快就不疼了,要完全好的话,还得等明天。
吃年夜饭时,唐凛寒叔侄俩一直照顾着苏瑜,又是倒汤又是夹菜的。
一拒绝就是“娘子/婶婶现在手受伤了不方便。”
苏瑜庆幸幸亏烫伤的是左手,不然这顿年夜饭怕是被唐凛寒喂着吃了。
窗外大雪夹杂着东风,凶狠地吹着,室内生着暖炉,桌上蒸腾着热菜。
远在另一处的影一和苏七也在吃着年夜饭。
“你们就不担心,他们会找来这里?毕竟也是使用了一个统令好吧。”
苏七咬着肉圆,双腿翘坐着,还总是抖动,影一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给苏七整了整坐姿,他言简意赅道。
“时机就要成熟了。”
“死古板。”
苏七不乐意地嘀咕着。
大年初一那天,鞭炮声很早就响起。
窗外雪也停了,苏瑜用筷子戳在覆盖在田上的雪,挺深。
新年穿新衣,一家三口去了门诊店,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先去李伯那里拜了年,小豆子在门前扫着雪,李爷子乐呵乐呵地给唐靖曦了十两银子,苏瑜则送了福润膏给李伯,又送了其他伙计强身健体的吃食。
然后,新年的第一天开始挂门诊。
很快,就有一些镇民带些感冒的孩子,或者是雪地里滑倒受伤的人来。
“三子,怎么这么冷啊,炉子里没烧煤吗?”
秦氏紧了紧身上唯一保暖的衣物,她的身旁睡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
“娘,家里没银钱买
煤,春子你还不去弄点热水。”
苏三叔也冻得瑟瑟发抖,苏三婶当然也冷,她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怎么又没钱了!之前把那丫头卖了,加上收的吴光棍的银子,一共8两,不是够我们吃喝一年吗!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秦氏火气一下上来了,她干瘪枯黄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苏三叔。
“之前你二哥的家当也是,你怎么……”
“娘,娘,您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都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赌了,您快想想办法吧,再这样儿子就要饿死了。”
等苏三婶把水烧好端进来,听到他们说的话,她想起了自己前几天在邻居那里听到的闲谈,她左右一合计,上前说。
“娘,我听人说苏瑜那丫头好像发达了,在镇里开了一个门诊店,当医师给人看病,听说一天赚的银钱就有十几两。”
“真的?”
秦氏斜眼看了她一眼。
“当然是真的,我还上街去看过,店里那丫头妥妥就是苏瑜那个赔钱货,你说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这么抛头露面,更过分的是明明赚到钱不往家里拿,这不是看不上您老人家吗?”
苏三婶边说边用帕子捂着脸,双腿盘起来坐在凳子上,用胳膊肘捅了捅苏三叔,苏三叔会意,唾沫星子开始飞溅
“是啊娘,咋们家养她这么久,她就这么回报咋们?我们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啊,从小不短她的衣食,哪晓得那小贱
人竟然这么白眼狼,再说我们饿没关系,要是饿到了贵儿……她苏瑜作为一个姐姐,怎么着也要养着点弟弟吧。”
秦氏混浊的眼睛看了眼身旁睡的正香的小孙子,点了点头。
苏老太太给身边还在熟睡的宝贝孙子掖了掖被子,打算起身。
苏三婶拿过矗立在墙角的破旧拐杖,递给苏老太太,由于前几日外面下了大雪,后来雪结成冰,苏老太太在外面走时,不小心踩滑了一跤,右腿摔得走路有些不利索了。
苏老太太伸手直接推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苏三婶脸一僵,表情狰狞起来,她低下头咬了咬牙,紧紧攥住手中的木棍,抬头朝着苏三叔的方向给了委屈的神情。
好家伙那把苏三叔看的那一个心疼,可惜那人是他娘啊。
苏老太太撇了撇眼,理所当然地张合着嘴。
“儿啊,等下你背我去镇里,娘这腿脚不便的,春子你就留在家里照看着贵儿就好,等我们娘俩儿好消息。”
苏三婶闻言,内心的不满更是上头,这老女人就是不愿意让她碰到家里钱的一块,之前把苏瑜那死丫头卖的钱和跟光棍偷偷交易的银钱,她是一个子儿都没看到过,刚准备开口反驳,就有一个人比她更快地开口了。
“娘啊,这不是儿子不愿意背你,而是儿子被背不动啊。”
废话,从这里到尺桥镇中心起码有七八公里远,他一个人走过去就够呛,让他再背一个老
女人,要他命不是呢。
苏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面上被拒绝,心里开始不舒坦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可能,但是现在家里又没钱请人抬轿子,她可正烦着愁着呢,这不孝子竟然这样这样直接反驳了她的面子!
说到底她就是不想自己走,懒的,毕竟她的年纪也不大,五十左右的年岁,腿脚还没到那种走两步就巍巍颤颤的年纪。
这里的人们普遍都结婚早,男子正常14岁就要娶亲了,而女子也是13岁嫁人,像苏瑜那种18岁才嫁人的女子,这方圆几百里怕是就她一个,因为是老姑娘的话就不方便嫁入了。
苏老太太从小生在一个秀才家,自小就凭借着一身又辣又狠的性格,然后兄妹间对她为首是瞻,嫁了人之后,她男人也是个软弱无能的性子,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她的一辈子都是别人顺着奉承着她,也就这个儿子能反驳她,想起那个只会种地的男人,苏老太太就一阵嫌恶。
苏老太太又坐回了床头边,转头扭过去,双手紧握着垂直放在被褥上,一副不答应就坚决不上街的架势。
许多人都说过,苏老太太很聪明,年轻时她就凭借着自己的容貌和这种小聪明*了许多家中已经娶妻的男子,连村里头的一个老乞丐,她都下的去手。
不知道是不是病,每次成功,都会让她有种全然的满足感,她病态地享受这种满足,也
由此她在村中的名声并不好。
当然大家碍于她的淫威从来不敢在她面上谈,这种事,她从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想一出是一出,从来不考虑这样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困扰。
就这样她聪明了一辈子,这正是这种聪明让她如今老无所依,老无所靠,匍匐她身边的都是渴望吃点她肉的豺狼。
就像这样,现在她巧妙地抓住了,没有她,她的儿子以及儿媳并不敢上街去找苏瑜要钱的心理。
苏三婶意识到机会来了,她慢慢踱步到苏老太太旁边,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安抚着。
“娘啊,您可别气,三子说的也没有错啊,这里离尺桥镇那么远,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子他的身体,他怎么可能背得动你呢,对不对?”
“哼,要你来说,我不知道吗,滚一边儿去。”
苏老太太一把甩过她的手,狠狠地冲了她一句,并没有顺着她的梯子往下爬。
苏三婶手被甩得有点疼,死老婆子力气挺大。
热脸贴了一个冷*,深吸了一口气,她自讨无趣地又去捣了捣苏三叔。
苏三叔自然也是看到了刚刚一幕,苏三婶委屈地把手给他揉揉,示意他上去说说。
苏三叔心里对苏三婶的虚伪愧疚越深了,怎么办,有人凶了他媳妇儿,他应该凶回去的,可是那个是他的老娘,他能怎么办啊。
苏三叔悄咪咪地看了眼生气的苏老太太,身子一缩,还是拉倒吧,说到底都怪
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冲上去接那个枪口,她自己活该的,而且他娘也是发神经了说什么要他背着她去镇上,简直疯了,要不是她还有点用,谁愿意跟这么一个老女人住在一起,早就把她……
苏三婶恨恨地看着男人的不作为,又是这个样子,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这个废物混到了一起,要不是被他搞大了肚子,她就不用跟他成亲,要不是嫁给他家,她又怎么会被她的父亲赶出家门!
一家子人各自心怀鬼胎,就这样互相摩擦了几天,直到最后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几人因为饥饿问题,终于相互妥协。
最后,他们这样打算的:苏老太太自己拄着拐杖尽量走,实在累了走不动的时候就由苏三叔被着她走,而苏三婶当然也要跟着他们,因为他们不识路,她可以带路。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来,苏三婶喊醒了睡梦中的苏贵。
平时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苏贵用宛如灌肉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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