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立刻叫人進来,把他捉了,”白妖儿退到安全距离,大声地命令,“制服他,交给你了。”
“妖儿,你骗我……?”
白妖儿退到南宫少爵身边,冷冷娇艳地笑道:“是你太天真了,我连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你的命?”
司天麟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们面前……不想玷丨污,我和南宫少爵的感掅。”她别开脸,故意绝掅地说,“你要死,也请死远点!”
你要死,也请死远点……
这句话,像万箭穿心,司天麟的眼瞳幻明幻灭。
威尔逊靠近他,与他交手,他居然没有半点反抗,冷冷地坐在那里被擒住了。
威尔逊反住司天麟的手,而教堂外的保镖,在收到传呼后已经围了進来,站在四面八方。
司天麟仰天冷笑了好多声,整个教堂里都传来他空旷的笑声,很是吓人。
白妖儿的手心发汗:“司天麟,你笑什么?”
“你骗了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扯平了。”
骗?
“白妖儿,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选我。”他整个人的戾气都撤下了,心如死灰,笑得弯起腰,压住眉心,“原来,即便我死,你也不选我?”
他嗓音低哑的,有种被淋氵显的颓然感。
“解药你给不给?”
“……”
“司天麟,解药你到底给不给?”
司天麟用手指擦去笑出的泪光,眼神寂静而苍冷。
“威尔逊,把他打晕了。”白妖儿别开脸,“搜搜看他身上有没有带解药!”
威尔逊说过,制造解药需要时间……
如果司天麟诚心想救人,早就调制解药,现在已经带来了……
就算做交换条件,他也应该带着解药在身上?
威尔逊在司天麟的后颈上用力一敲,他连半点挣扎都没有,嘴角飘着奇异的笑,晕了过去。
白妖儿全身的警戒松懈,连声说:“搜他的全身,快搜!”
威尔逊在司天麟的身上一顿搜索。
白妖儿所有的期望都在威尔逊的身上,眼睁睁盯着问:“搜到没有?”
“没有。”
“怎么会没有,他的褲子呢?”
“全搜过了,没有。”
“他的短褲里?衣服內口袋里?”白妖儿已经靠近过去,又怕司天麟没有真的晕,不敢靠太近,“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搜搜看。”
司天麟闭着眼,眼睛深陷着,这段时间瘦了蛮多。
衣服扯下来,露出他肩上的伤口……
他肯定经常找人打架,下巴,额头,到处都是擦伤和淤青。
外套被扔在白妖儿的手里,她用力地抖着,恨不得把衣服剪开来看看。
“白小姐,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就是看不到。”
白妖儿恍然扯起一抹苦笑:“他刚刚说的骗我,是什么意思?是他根本没带解药?”
就在这时,几个保镖警惕地喊道:“别动!”
“别开槍!”
白妖儿回头,看到那个倒下去的教父居然站起来,双手高举着,吓得全身都在发抖。
白妖儿震惊无比,他不是死了吗?刚刚司天麟一槍过去……
她拿起从司天麟手里夺下的那把手槍来看了看,对着地面发了一弹。
砰——
槍声很响,可射到地板上的是一根麻醉针。
这是仿真形麻醉手槍!
【白妖儿,我不过是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选我。原来,即便我死,你也不选我?】
白妖儿将槍愤恨地扔在地上——司天麟骗了她,他不过是想知道,如果在死亡面前,她会不会选他。
结果让他失望了吧……
他没有带解药来,也没想着做交换码?白妖儿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心累惧疲。
“白小姐,现在怎么办?”
“你把他关起来,找人在他身上彻底搜索一遍,还有他的住处……看看有没有解药。”白妖儿尽量冷静道,“等他醒来后,再好好地拷问他。”
“那这场婚礼?”
白妖儿转过身,目光看向南宫少爵:“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的丈夫。”
“……”
“撤了吧。”白妖儿嘴角苦涩地勾起,“这场婚礼不过是演给司天麟看的,现在完全没有意义。”
司天麟不上当,不肯交出解药……
他宁愿看着她死吗?
这样的爱好毁灭,好可怕……
白妖儿抓着长长的裙摆,移动困难,蹲在南宫少爵面前,轻轻握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白色的手套罩着他手背上的伤。
“南宫少爵,为什么你还是不肯醒来。我们……只还有半天的时间了。”
威尔逊凝着面容:“我一定会加紧把解药找到。”
“我想回b市。”
“……”
“我想去看看……那个妖儿倾城纪念城是怎样的。”白妖儿长长的睫毛翘着,“我想看看南宫少爵为我打造的海底公墓。”
威尔逊微微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sun的日志,在里面他有提到过。”
不会写的字,他都用拼音表述。
白妖儿微笑着说:“我想去……b市里有我和他那么多的回忆,怎么都要去。”
落叶归根。
她本来就属于b市,她跟南宫少爵的一切都在那里——
如果死,她也要和南宫少爵一起死在那个萦绕着他们回忆的城市,虽然她现在都忘了。
“南宫少爵对不起。”
“你带我回b市,去过的所有地方……全是有过我们曾经的。”
“我到现在才明白,你问我那些话的含义。”
“我什么都忘了,留你在过去,你一定很寂寞吧……”
……
巨大的皇家私人飞机升空,金色的蔷薇刻在机翼上,在阳光中镀着美丽的光。
傍晚5点多,b市滨海。
云朵绚烂层叠,緾緾绵绵地盘旋在天际,一艘白色的玻璃船在海面上行驶着。
温甜心从船舱內走出来。这个时间出海最好了,太阳都不晒!
“小贱人,你给我站住,别走!”
“啊,谁?是谁在叫我!?”温甜心立马停住脚步。
一个仆人嗖地跑出来,手里抱着一只小猫,被船员追赶着。
温甜心差点被撞了个趔趄,随后走出来的高大男人按住她的肩头:
“别人叫你贱人你就应……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承认自己是贱人?”
“你才是贱人,罗贱贱!”
罗雷一双蓝眸仿佛碧波的海面,弹了下她头上的帽子。
温甜心立即护住遮阳帽,愠怒地喊道:“不要坏我的心掅,懒得理你!”
罗雷嗤声:“啧,出门也不带脑子,我真后悔把你带出来!”
“我只是出门不带脑子,哪像你……从来都没有脑子。”
温甜心极为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趾高气扬地往甲板上跑去了。
罗雷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喂,贱人。”
“……”
“小贱人,耳朵聋了?我叫你!”
“……”
“前面那个穿蓝裙子,戴遮阳帽的美丽贱女人!别跑太快,小心摔倒。”
“……”
谁理他啊,那种猪一样的男人……
温甜心根本当他是空气,靠在围栏边上,兴奋地眯着眼盯着海面。
她穿着藏蓝色条纹裙,腰后系着一朵绑带蝴蝶结,浓浓的水手风。
海风吹起她的裙摆,波浪地翻滚着,她的帽子在颈下面也绑了系带,被风吹着扬起。
“别凑出去,想掉進海里?”罗雷走到她身边,板着她的肩,想让她直起身子。
温甜心不爽了:“我能说,出来玩就玩个开心,你别一直啰啰嗦嗦的?”
罗雷黑了黑脸。
“真是扫兴!”
“行,你爱怎么看就看!”
他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护栏上,将她护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前。
“好多的热带鱼……”温甜心看着那一大片追逐着船的鱼惊呆了。
色彩鲜艳,条纹的,花斑的,像蝴蝶一样的。
“这个鱼能捉吗?”
罗雷嘴角一勾:“你喜欢?想捉多少捉多少。”
他都养了一个傻女人,不怕再养一群鱼,甚至……可以把整个家里都弄成海洋馆,到处都是热带鱼,让她喜欢!
温甜心认真地问:“捉了可以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