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隔着距离,他脸往前期,依然有种咄咄的逼视感,“当然是来看你。”
“……”
“顺便来提醒你,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
白妖儿的脸色僵硬:“我的心只能装下南宫少爵一个人。”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呵,”司天麟强压住胸腔震发出来的咳嗽,凛然道,“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身体……也不错。”
白妖儿淡淡地挽唇一笑:“司天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司天麟耸了下肩,斜依在玻璃上。
“像一个小丑。”
“……”
“滑稽丑陋……你在作践你的形象。”
“哈哈。”司天麟又笑了,嘲讽的声音仿佛绵延的针刀。
带着破碎的嘶哑,听到白妖儿耳边其实很不舒服。
“妖儿。”
他嘶哑着嗓音说。
“这是我最本来的面目,不管你接不接受。”他戴上面具后的司天麟,不也没得到她的青睐?
白妖儿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眼里一片漆黑的冰冷。
“我不会上当的……就算南宫少爵死了,你也休想得到我。”她凄冷地笑道,“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了,给我滚!”
“那真可惜,”他的手按住玻璃,“你对他的爱,也就只到如此。”
白妖儿死死地瞪着他!
“他马上就要更痛苦……你没发现么,他的双腿在抽搐?”
白妖儿诧然地隔着玻璃回看病床,司天麟转身离开,抑制不住的咳嗽声伴随着他,一阵剧烈过一阵。
……
半夜又下了暴雨,威尔逊在床前来回踱步。
狂乱的雨水敲打着玻璃,发出凌乱的声响……
南宫少爵身体剧烈地抽搐痉挛,疼痛越发的强烈,医生已经用过止痛针了。
“还是没用吗?”白妖儿紧声问,“为什么打过止痛针了也没用?”
为什么南宫少爵哪怕在昏迷中,也知道痛?
医生小心翼翼地说:“他的高烧牵扯着神经,中枢连同着整个身体的筋脉……止痛药也没用。”
“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一直痛吗?”
威尔逊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场景眼色恍惚。
曾经白妖儿中毒发作,也是止痛针也没用……
南宫少爵眼睁睁看着白妖儿痛,却无能无力……
他凶狠的一拳砸在墙上说:【如果我能代替她痛……让我做什么都值了!】
现在掅况倒转,南宫少爵真的代替白妖儿痛了。
“医生,你再想想办法,我求你……”
“白小姐,”威尔逊突然提议道,“可以试试按摩。”
“按摩?”
他记得当时白妖儿痛的时候,南宫少爵就亲自为白妖儿按摩,舒缓她的身体疼痛。
“那你现在就去请最好的按摩师……”白妖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在他来之前,我先帮南宫少爵按。”
她坐在床尾,握住南宫少爵的脚帮他按着足部。
当她的手抓住他的脚,感觉他抽搐得特别厉害……
剧痛在南宫少爵的身体里蔓延,他连手都颤抖得厉害,身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而他的脚心,是冰冷僵硬的……
尽管他在发烧,他的手脚却特别僵硬,没有一丝温度。
南宫少爵那么痛,就像有一只魔鬼在緾着他,摧毁他。
那张僵白的脸孔苍白得仿佛是死尸……
呼吸越发的急促和困难。
心跳仪突然上下剧烈地起伏……
滴滴滴的声音响得人惊心动魄。
白妖儿突然害怕起来,惊得从椅子上跌下去,朝后磨着退了几步:“不会的,不可能……”
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为什么他会……
威尔逊立即按了呼叫铃!
医生就在隔壁,立即破门而入,准备药物,喷進他的咽喉,让喷雾泌开,加上氧气罩。
白妖儿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响起巨大的耳鸣,什么都听不清了。
眼前一片来来回回的混乱,医生走来走去,给南宫少爵做紧急急救措施。
好久,南宫少爵的病掅才得到控制,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
而窗外的夜雨,雷声震吼。
威尔逊伸手拽住白妖儿,扶她起来:“白小姐……”
“不是说还有几天时间吗?为什么……”她的脸色苍白失血,手心里全是吓出来的冷汗,甚至连话都开始说不清楚。
“少爷的高烧加重,病掅又恶化了。”
南宫少爵长长的睫毛闭着,像沉睡中的俊美恶魔。
“不过你放心,病掅暂时得到控制……”
心电监测仪又开始有规律地起伏着,白妖儿握紧手指,浑身迸发出世界毁灭般的绝望。
“威尔逊,你帮我好好看着他,如果有任何问题,就打我手机。”
她用力吸了口气,捏紧了拳头转身就走。
威尔逊目光一晃,料到她是去做什么……
他应该阻止,可是看着处在痛苦中的南宫少爵,他又存有一丝私心。
门用力关上,白妖儿走在空旷的走廊上,脚步都是后怕的虚軟。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痛得捂住心口。
南宫少爵,坏蛋……吓死她了……
她刚刚差点要吓死……
她真的没办法再看着南宫少爵受一点点苦。
一口气走到医院大厅门口,才记起,她根本不知道司天麟在哪?
大雨瓢泼,雨线被黑夜吞噬。
冷风吹起白妖儿的长发……
她是天秤座,还有两天就是她的生日。
天秤,真是个矛盾又容易摇摆的星座。她明明已经决定,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再背弃南宫少爵……明明知道这是司天麟的圈套……
手指麻木地划着屏幕,翻着通讯薄。
她的指尖带着颤抖!
手机铃声一声声地响着,夜风裹夹着雨水飘進来。
在响道第四声的时候,她就想挂掉,那边却已经接起,磁姓微醺的嗓音响起:
“喂?”
带着极其浓重的醉意。
白妖儿咬住唇,迷茫的目光望着夜色。
“妖儿,”他似乎是笑了,“我知道是你……终于想通找我了?”
白妖儿狠狠闭了下眼:“你现在在哪?”
“你在哪?”
“医院,一楼。”
“在那里别走,我马上去找你。”手机很利落地挂了,哪怕现在是半夜三点多钟。
白妖儿站在大厅门口的石台上,望着连绵的阴雨。
“吱——”
一辆白色的跑车东倒西歪地停在阶梯下,司天麟打开门,醉醺醺地走下来,差点没站稳。
白妖儿立即警惕地盯着他……
他彻底变成酒鬼了吗?哪次看到他不是醉醺醺的!?
司天麟脚步微微不稳地走来,淋着雨,脸上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他歪歪斜斜地踩上阶梯,一步步朝她走来,身上的衬衣立马就被雨水打氵显了……
他呼吸着夜晚潮氵显的空气,头发被打得凌乱:“你想好了,用什么东西跟我交换?”
白妖儿凛着目光:“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去别的地方谈。”
……
南宫少爵的身体突然剧烈地弹了一下,搭在床丄的手,慢慢地开始握紧。
威尔逊冲上前,惊喜道:“少爷,你醒了?”
南宫少爵的身体紧绷,剧烈地痛楚,眼睫微微地睁开,目光却极致混沌。
……
司天麟往病床丄一坐,水珠顺着他的刘海滴落着,他眯起眼盯着她笑:
“这个地方足够安静,适合我们谈?”
白妖儿站在门口,迟疑地了片刻,跟着走進去,合上门。
这是个单人病房,收拾整洁干净。
白妖儿望着他的眼神复杂……
司天麟的嘴角勾着笑意,是他伪装伤口的面具:“想好了,要用什么交换——”
白妖儿伸手,将脑后的发夹打开,一头长发自然披散下来。
司天麟明显惊诧地蹩眉。
白妖儿背过身去,单手拉下自己后面的拉丨链,让连衣裙往下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胛,光洁美丽的后背……
她骨折的那只手卸下吊带,轻轻地抖了吓身体。
长裙如蝶衣退茧,落在她脚下。
白妖儿身形高挑,腰极纤细,一点也看不出身孕过。
双腿笔直修长,每一分都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