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只当欧蓝不知道,宋一唯是杀害言诺诺的凶手。
可此时此刻——
欧蓝就站在局门口,非但没跟宋家划清界限,反而安慰宋家这个疯婆子!
是他在演戏,还是他真的变了?
陆芍分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让宋一唯进监狱。
谁敢阻拦,那就是跟她为敌!
哪怕是欧蓝也不例外!
欧蓝背影顿了顿。
宋太太听不进去陆芍对自己女儿的污蔑,大声嚷嚷道:“谁杀人了?谁杀人了?你说我们家一唯杀害了言诺诺,有证据吗?如果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没证据,我可要告你污蔑了!”
“她亲口对我说的,还需要什么证据?”
陆芍大声问。
“空口白凭,谁相信你的鬼话!”
宋太太压根不听。
“谁要你相信!你等着你女儿被送上审判席,送进监狱的那一刻吧!”
陆芍不想跟宋家的老妖婆说话。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宋太太气结。
“欧蓝,你都不管管吗?任由她辱骂、污蔑一唯?”
欧蓝动了下,道:“阿姨,一唯等着我们呢,别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了。咱们先进局,把一唯捞出来。她娇生惯养的,住在看守所里一整晚,肯定难受死了。”
提起宋一唯,宋太太的怒火消失了大半,剩下的都是心疼和焦虑了。
她女儿有洁癖,平日里住在家里,床单被褥上有一丁点的东西,都会难受半天呢。
昨晚在拘留所那么肮脏的地方,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我们赶紧去接一唯。”
宋太太把话说完,忙不迭的往前走。
欧蓝回头,看了一眼陆芍,警告道:“别乱说话,不然,给自己招来灾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么明显的威胁,陆芍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冲到了脑子,跳起脚来,冲着欧蓝大声骂道:“欧蓝,你还是不是人!阿芍和陆湛擎对你不错,你竟然恩将仇报,不顾兄弟的情谊!我真是看错你了!”
欧蓝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芍望着他绝情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亏得自己还替他考虑。
怕影响了欧家和陆家的关系,迟迟没告诉陆湛擎,宋一唯是杀害诺诺的凶手。
没想到欧蓝是这样的人。
他已经变得跟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没什么区别了!
自己没必要,再浏览这种人!
看着被气的脸色青黑的陆芍,傅昭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说:“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心疼的是我,不是他们。”
陆芍抹了把眼泪说:“我没气。”
“还说没气,你看你脸上的都是什么?”
傅昭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陆芍轻咬着下唇,没再开口说话。
“好了,走吧。”
傅昭带着她,往局里走。
……
一上午的时间,陆芍和傅昭都在跟宋太太、欧蓝拉锯,对方请来了很有名的律师,为宋一唯开脱。傅昭也请了律师,但在没证据的前提下, 根本无法证明宋一唯的确杀了言诺诺。他们唯一能拿捏住的,就是宋一唯公开对陆芍下手了。
这是蓄意伤人,但陆芍的伤情不是很重。
哪怕最后宋一唯被判了刑,也顶多关进去一年时间。
加上宋家和欧家的影响力,只怕坐监狱不到三个月,宋一唯又会好端端的出来。
陆芍不甘心。
傅昭和律师赶紧帮忙想办法,拖延时间。
日头一点点的坠落。
陆芍余光里瞥到律师在频频摇头,知道情况不妙,心一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
傅昭关切的问。
“我要去找陆湛擎。”
欧家和宋家不是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想替宋一唯做无罪开脱吗?
那她就找陆湛擎来跟他们斗。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想让凶手绳之以法,不然,诺诺就太可怜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留在这里,盯着他们的举动,以免他们趁我们离开,做什么手脚。我跟保安回去找陆湛擎。”
陆芍说完,决绝的离开。
傅昭拧了拧眉头,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他不想违背陆芍的话。
且眼下的情况,的确需要人在局盯着。
……
陆芍走到局外面,正打算上车的时候,一道身影蹿出来,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见是欧蓝,厌恶的甩开了他。
“别碰我!”
她嫌他脏!
跟宋家那群猪狗不如的人同流合污!
他身上的罪孽,哪怕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欧蓝被陆芍的举动深深地刺痛了,可还是忍着说:“阿芍,你是要去找湛擎吗?先别找他……”
“你是怕湛擎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跟你断绝关系吧!欧蓝,你当初选择包庇宋一唯这个杀人犯时,就该想到各种后果了!”
陆芍大脑根本不受控制,不停地往外冒出话。
“我一定会去跟陆湛擎说的,让他看清楚,他所谓的好兄弟是怎样的人!”
“陆芍,求你,最后一次相信我,别去找战擎。”
欧蓝眼里带着祈求。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就是个骗子!”
话说完,她赶紧钻进了车里。
欧蓝上前一步,敲打了下车窗,“陆芍,陆芍……”
陆芍却没看他一眼,径自吩咐司机,道:“开车。”
……
就在陆芍去找陆湛擎的时候——
谢家公馆里。
言诺诺睁开眼睛,望着瓷白的天花板,脑袋一阵阵的晕眩,胃部也止不住的痉挛,想要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想支撑起身体坐起来。
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连动跟手指头,这么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都难如登天。
浑浑噩噩的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又用目光扫荡周围的摆设。
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
正当她想东想西时,佣人走进房间里,看到言诺诺醒了,开心的说:“小姐,你终于醒了哎。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你躺着休息一下。”
佣人拿了个枕头,垫在了她的脑后。
言诺诺勉强坐了起来,问:“这是哪儿?”
简单的四个字,她说却说得非常艰难。
嗓子仿佛撕破了一样,沙哑的厉害。
“这是谢家呀。我们先生出公海游玩的时候,碰到了坠入大海的你,顺便把你给救了回来。本来医生都说你活不成了,没想到你生命力这么顽强,昏迷了整整四天四夜,还是醒过来了。”
佣人说着话,将煮好的汤,舀到小碗里。
递到了言诺诺跟前。
可言诺诺没喝,而是抓住了她的手,问:“我昏迷了四天四夜,这么久吗?”
“对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