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受惊了。”严铁头儿当先走到敖子安面前抱拳问了问他们的情况。
敖子安正痛心地劝说着郑德辉,见到严铁头儿过来,脸色有些古怪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严铁头儿不明所以,如实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只见敖子安一巴掌拍上他的肩头,痛心疾首地哭诉起来:“你们来得正好!快,将这些人全都放掉,特别是这位郑公子,一定要赶紧放掉,今儿这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知道没有?知道没有!”
严铁头儿已经傻了,这些人都是刺杀公子的刺客,怎么能随随便便放掉呢?
不仅是严铁头儿不同意,跟着他一起来的风家军的将士们更是不同意,虽然他们官职小,但善恶分得清楚,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戒,不能因为他是县丞的儿子就放过他。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敢跟追求秦雨露的男人啊!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不要抓他了不好吗?就让秦雨露跟着他一起好好地过日子吧,干嘛要拆散人家的好姻缘呢?”
敖子安又心痛又可惜,悲痛得连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他唉声叹气地爬上了马车,当马车帘子放下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一张脸冷得快要啐出冰来。
严铁头儿和几个兄弟面面相觑,私下里议论敖子安这样做的目的或许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不想得罪县丞大人罢了。
不过议论归议论,他们还是将郑德辉连同几个黑衣人一并给抓了起来,抓捕的时候才发现,这几个黑衣人里边竟然还有三个是县丞府衙的衙役!
身为衙役却做出当街拦路抢劫的事,这件事的严重性显而易见。
这些人身上中了针,针上又涂了东西,被严铁头儿几人一拉一拽,他们浑身上下就跟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骨头一般,难受得不得了,齐齐嗷嗷地叫了起来。
小黑一蹦坐上了车辕,甩着鞭子喊了一嗓子:“你们还是别叫了,越叫得欢,这毒跑得越快,没准啊,等不到你们见到风大将军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呢!哦对了,我家公子跟风大将军还算是熟识,等下你们把该说的都说了,没准儿风大将军一高兴给你们求个情,我家公子就把解药给了你们也说不定呢!”
几个黑衣人立即点头道谢,还齐齐地求着敖子安放过他们。
小黑神秘莫测地笑了笑,甩着鞭子赶着马车当先走远了。
严铁头儿几人押解着郑德辉和几个黑衣人,听着他们嗷嗷的惨叫声都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这得是多厉害的毒啊,居然把几个七尺大汉折磨成这等德性!
马车很快就到了云水村,云舒和风吟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见到马车,云舒赶紧跑了过来:“雨露,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黑还未开口回答,敖子安已经一脸阴沉地跳了下来:“怎么样?你自己进去看看!”
这比寒冬腊月的冰块还冷的语气,惊得云舒心头一跳,果然爬上马车去看秦雨露。
车厢顶上镶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般的夜明珠,在它的照射下,云舒能够清楚地看到躺在车厢中的秦雨露,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上还盖着一条白色的毯子。
最触目惊心的是,这条白色毯子上居然还有两大块儿鲜红的血迹,就在秦雨露的肚子位置。
秦雨露受伤了?难道已经……
“雨露,雨露?你醒醒啊,雨露!我是舒姐姐啊,我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快醒醒啊!”
云舒摇着秦雨露的身子,可她仍然一动不动地,好像已经咽了气一般。
眼圈顿时就红了,云舒哽咽了两下,杀气腾腾地跳下马车,随手抽出风吟腰间的佩剑就要去杀人。
“你去哪儿?”风吟赶紧拦住了她。
云舒几乎是吼出来的:“去哪儿?我去杀了那些水匪!我要给雨露报仇!”
报仇?
风吟不明所以,他好像听到云舒在车厢里喊了什么,但敖子安的马车是出了名的隐秘,别说是那些刀剑进不去了,就连声音都很难穿透,所以他根本没听清楚云舒在车厢里说什么。
但现在,他猜出来了。
“你冷静一下,雨露没事。”风吟相信自己设计的马车。
“没事?你进去看看!雨露身上好大一片血迹,她已经,已经快要不行了!”云舒急得不得了,抄着剑就要去砍人。
噗哈哈!
畅快的大笑声在身后响起,云舒愣住,转头去看,只见敖子安正抱着肚子哈哈笑个不停,好像连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你这个人渣!枉雨露对你一片痴心你居然……”云舒举着剑要去砍这个负心汉,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真是关心则乱啊,就算对秦雨露没感情,敖子安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哈哈大笑。
所以,秦雨露没事!
正想着,秦雨露迷迷糊糊的叫声在身后响起:“舒姐姐,你们干什么呢?你拿着剑干什么呀?别欺负我子安哥哥好不好?”
噗!
云舒快要吐血了,枉她又是担心又是掉眼泪的,敢情这丫头刚刚只是睡着了啊!
不用问,那毯子上的血迹肯定也是敖子安故意弄上去的了。
“好啊!你骗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我就不叫云舒!”云舒气坏了,举着剑朝着敖子安就追了上去。
敖子安眼看不妙,撒腿就跑:“别追了别追了,谁让你跟黄老板他们合作不带着我的!我也是想了这么个法子吓唬吓唬你,谁想到你就上钩了呢!哎呀,别追了啊,我错了,我错了,别追了!”
叫嚷声哀求声,还有云舒的咒骂声,整个云水村又热闹了起来。
严铁头儿押着郑德辉几人很快也到了村里,许是小黑的那句话起了作用,这几个黑衣人为了早日脱离苦海争着抢着地跟风吟主动坦白,这下,风吟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当即便命风十带人去城里将郑良才给押了过来,又让人将所有百姓叫到了村中空地上,他要当众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