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非常有耐性地笑道:“你想吃什么?尽管跟阿姐说。”
孔文武在她耳边轻声道:“夜子,看到了吗?我们回到家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吗?你想拥有一个安静的房间写文章,你想拥有一个温馨的家,现在,我们都拥有了,你高兴吗?”
孔文武拉着她的手,走到客厅来,指着客厅的沙发,茶几,还有天花板上的灯:“你看,是不是很温暖,很有安全感的家?你以前跟我说,你住的那里每次下雨天,屋顶就漏雨,现在,我们住的是楼房,刮大风下大雨都不用怕了。”
他指着景煊,谷佳佳,一一介绍:“我再跟你介绍介绍咱家亲人,他是咱的姐夫,他和阿姐以后,都会保护夜子的。我也会保护夜子的,她是阿姐的好朋友,以后你叫她佳佳姐,记住了吗?她是咱二姐唐丽……”
孔文武把王小婷当媳妇来看待了,在跟她介绍人时,也是站在是她丈夫的位置上介绍的。
他和王小婷要是成为夫妻,唐槐就是他大姐,景煊是大姐夫,唐丽是二姐……
整个假期,他都在唐槐的餐饮店打工,拿了薪水,如果唐槐不提供房子给他和王小婷住,他就去租一层。
现在,唐槐提供房子给他们,他可以省下这笔钱,将来一定给王小婷过上好日子的!
耳畔全是孔文武的声音,王小停的心,稍微安了下来。
她一一看过景煊和谷佳佳后,然后转身,望向唐槐。
唐槐对她笑:“你喜欢这套房子吗?你和文武住的,喜欢吗”
这下,王小婷似乎不这么害怕唐槐了,唐槐的笑容,让她感到亲切。
她收回目光,看着文武,傻傻地问:“这是我……我的家……?”
孔文武抬手,摸了一下她白白的皮肤:“我们的家,我和你一起住,我会保护你的。”
“饿了。”王小婷道。
唐丽马上起身,擦着眼泪,又是哭又是笑的:“二姐去帮你煮吃的,我煮吃可厉害了,我咱阿姐还厉害呢。”
唐丽马上起身的动作,吓得王小婷一跳,她赶紧转过头,惊恐地看着唐丽。
孔文武及时安慰她:“夜子不怕,要大胆一点,二姐是能够为夜子做起的,她太高兴了,起身快了点,我们一起进厨房,帮帮二姐好不好?”
“……”王小婷不说话,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唐丽脸上。
然后歪着脑袋,皱着眉头,那样子,像在想事情。
咦,她怎么这么眼熟呢?
孔文武想王小婷接触多一些事物,不这么容易受到惊吓。
他拉着王小婷的手,进了厨房。
他教王小婷洗菜,还教王小婷切肉……
唐槐走来,站在厨房门口,复杂又心疼地看着这个,刚找回来的妹妹。
柳肖肖,章父章母他们知道唐槐找回妹妹后,都纷纷过来了。
看到屋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王小婷害怕的缩在孔文武身后。
柳肖肖和章父章母他们见王小婷这样,很是心疼。
紫涵拿着一根香蕉,走到王小婷面前举高小手臂。
她抬起头,对王小婷稚嫩的笑着:“姐姐……姐姐……吃蕉蕉……”
孔文武拉过王小婷的手,不让她躲在自已的身后,他对她温柔地道:“紫涵是夜子的亲妹妹,她很乖,很聪明的,拿香蕉给姐姐吃,夜子,你是姐姐,接过妹妹的香蕉,你是姐姐,要比妹妹还要乖,还要大胆,你要保护妹妹的。”
“妹……妹妹?”看着紫涵漆黑无比,亮晶晶的眼睛,王小婷怔怔的喃喃。
她的想法时,这个小妹妹很可爱,一点都不吓人。
“姐姐。”紫涵笑道,声音稚嫩无比,听得王小婷心里很舒服。
她不怕紫涵,怔怔地伸出手,拿过紫涵递过来的香蕉。
王小婷接受自已,紫涵很开心,可能是王小婷长得跟唐槐像的缘故,她对王小婷一点都不陌生。
她举高两条手臂,“姐姐抱抱……姐姐抱抱……”
王小婷拿着香蕉,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孔文武。
那样子,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抱抱,或像不知道怎样抱抱。
孔文武笑了笑,他弯身把紫涵抱起来,对王小婷轻声说:“这样是抱抱,抱抱妹妹是这样抱抱,夜子要是想抱抱我,或我想抱抱夜子,是这样抱。”
他一手抱着紫涵,一手搂过王小婷,把她搂在怀里,微微低头,在她耳边问:“明白了吗?”
这一幕,比一家三口的画面还要温馨。
唐槐和柳肖肖他们,静静地看着,没有去打扰他们。
突然,王小婷从孔文武怀里抱过紫涵,对紫涵笑:“妹妹?妹妹?”
唐槐总算,从王小婷眼里,看到了一丝光芒。
紫涵咯咯地笑。
王小婷抱着紫涵盘腿坐在地上,她看着她,嘴里不停地“妹妹”“妹妹”叫着。
紫涵很开心,伸手去轻轻拍王小婷的脸,还扯她的头发。
她们玩在了一块。
章父章母看着王小婷,无声地叹息,可怜的孩子啊!
——
这一层楼,唐槐让出来,给孔文武和王小婷住了。
当天,景煊和lkwok就买了家具,床铺等回到餐饮店对面的那栋房。
一楼章父章母和杨经海住,二楼唐丽住,谷佳佳不回景华那里,她留下来跟唐丽一起住二楼。
三楼景煊和唐槐住。
房间新建的,墙上的白灰都很干净,不用重新装修,刷洗一下墙壁,打扫好卫生,把家具摆好,就成了温馨的家了。
这样安排,大家都有自已的独立空间了,想聚在一起,到餐饮店去。
王小婷回来的第三天。
她总算肯下楼了。
孔文武拉着她的手,来到了餐饮店。
此时,餐饮店客人很多,街上的人也很多。
王小婷见到人多就害怕。
孔文武劝说:“夜子,他们都是我们的街坊或客人,他们说话可能大声点,但没恶意。他们很多都认识我们呢,而且有我在,我可以保护你,你别怕,我们到阿姐的餐厅店吃早饭,你也看看我打工的环境,怎样?我以前在信上跟你说过,我要是上大学了,就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养活自已,你忘了吗?”
讲起信的事,王小婷陷入了沉思。
上大学,打工,养活自已?
这些,好像……有点印象……
趁王小婷陷入沉思时,孔文武拉着她,走进了餐饮店。
王小婷是唐槐的妹妹,餐饮店的员工都知道了。
孔文武带她进来时,李飞喜上前来,微笑地问王小婷:“夜子,你要吃什么?蛋糕要不要?甜甜的蛋糕。”
王小婷有些畏缩,她没有回答李飞喜。
孔文武说:“我们都吃蛋糕,还有热奶。”
孔文武带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蛋糕送上来时,孔文武让王小婷吃。
王小婷吃了一口,觉得很好吃,然后大口大口吃,时不时冲着孔文武傻笑:“好吃,好吃。”
孔文武笑道:“蛋糕是很好吃,但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腻,胃不舒服。”
“夜子,早啊。”唐槐和谷佳佳过来了。
听到唐槐的声音,王小婷马上抬起头,一抹亮光,从她眼里闪过:“阿姐。”
唐槐伸手,摸摸她的头:“夜子乖,我给夜子带来一本很好的书,你要不要看?”
唐槐把书,放在王小婷面前。
是世界名著《红与黑》。
“书?”王小婷低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书。
好熟悉的味道啊。
唐槐笑道:“喜欢看就拿去看,多看书,会变聪明的。”
王小婷没有说话,就是看着书嘿嘿地笑着。
唐槐和谷佳佳坐下来,跟孔文武他们一起吃了早餐。
唐槐说,想通过心理治疗,看能不能把王小婷治好。吃过早餐后,她就留下来,陪王小婷说话。
看到孔文武对王小婷百般的好,谷佳佳想起了景华。
她心情有些沉重,她走出餐饮店,在街上,漫不经心地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大城街最大的一家超市里。
站在超市门口,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没什么要买的,进去做什么?
她转身要走。
却在转身时,看到景华就站在前主方。
见到他,她心口还是忍不住一阵揪痛。
她努力让自已变得开心,她强装从容,大方,对他礼貌地笑了笑。
面对她的笑容,景华的心情反而更沉重,心关反而更痛。
她从餐饮店出来,他就跟过来了。
她心不在焉,浑身散发忧伤的样子,他又不是没看到。
他感受到她浓郁的难过,可她还要强装坚强,开心,她这样,让他的心更痛。
他迈着长腿,慢慢走过来。
每走一步,就像有一只铁锤,捶打在谷佳佳的心。
一阵一阵的揪痛。
她渴望与他靠近,可又怕跟他靠近……
他们的距离本来就不远,景华腿又长,没一会儿,他就走到她面前了。
他垂眸,她抬眸。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都能从眼里,看出不舍和难过。
不可以!
不可以再这么没出息!
就算爱他,也不能再在他面前流泪的,万一,他真的厌烦自已怎么办?
谷佳佳忽然一笑:“你要买东西啊?”
景华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昨晚凌晨四点,才从俱乐部过来。”
“哦。”谷佳佳点了点头,问:“你怎么不睡久点?”
“我只经过餐饮店,没进去吃东西,唐槐找到孔文武心仪的女孩了吗?”景华非答所问。
听到关于王小婷的事,谷佳佳的心就很不好受。
“找到了,而且,她还是唐槐的妹妹,小玉阿姨生的双胞胎女儿。”
景华表情平静,没有一点惊讶之意。
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事一样:“那唐槐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毕竟,唐槐是疼爱妹妹的姐姐。
“夜子遭遇很可怜。”
“怎样的遭遇?”
“很惨的遭遇,即使那个禽兽蹲监狱了,也不够解气。”
景华只是深邃地看着谷佳佳。
谷佳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孔文武对王小婷的温柔,她欣慰地说:“幸好孔文武没有嫌弃她,小心呵护她,哄她开心。她刚开始很怕见到人,现在,不这么怕了,还下来餐饮店吃早餐了。”
说到这,谷佳佳摊了摊笑,笑道:“夜子遭遇是惨的,但她是幸运的,能够遇到孔文武,如果不是孔文武,唐槐至今都不知道妹妹的下落。我替夜子有孔文武而高兴,希望孔文武能够对她一直好下去,最后能够结婚,生孩子。”
谷佳佳没有直说王小婷到底遇到了什么惨遭遇,但景华知道。
王小婷被男人强间了,才导致变傻的。
孔文武不嫌弃她,很用心带她走出恐惧的世界。
景华深深地看着谷佳佳:“佳佳,还想跟我结婚吗?”
谷佳佳一怔,眼眶一热,心头一酸。
她诧异地看着景华:“你……我……我们……”
你不是嫌弃我吗?
我已经不是处、、子了。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可以结婚?
很多话要问,可是谷佳佳问不出来,没一句完整的。
“我放不下你。”景华说:“这几天,我想清楚了,只要你是爱着我的,我们就结婚。”
谷佳佳一听,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当然爱着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对不起,这些天让你难过了。”景华抬手,轻搭在谷佳佳的肩膀上。
谷佳佳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好傻,“没……没事的……”他不嫌弃她,她已经很开心了。
她刚才一路走来,还希望着,景华能够像孔文武那样,不要嫌弃她,对她像以前那样好。
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出现了,还真的跟她说,他放不下她的话。
谷佳佳很开心!
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几天,真的经历太多了!
她抱住景华,在他怀里哭:“我也放不下你!景华,我又何尝放得下你!这几天,我一直想你,想到心痛,想到睡不着,想到食不知味,如果……如果你一直都不来找我,我怎么办?”
景华紧紧地抱着她,他用力地臭着她发间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爱她!
他爱她!
就算她跟钟星……他也放不下她!
他知道,那不是她的错!
他想清楚了,他要是因为这个而跟她分手,他真的是太混蛋了!
不对,连混蛋都不是,应该是猪狗不如的禽兽!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佳佳。”他嗓音深沉。
在他怀里幸福地哭着的谷佳佳用力地点头:“嗯!”
她的泪水,没一会儿,就把他胸膛的衣裳都打湿了。
景华把她脸捧起来,不顾路人的怪异的目光,低头,用嘴,吻干她脸上的泪水。
路人:“……”
什么情况?
又是哭又是亲的。
把她眼泪吻干后,他说:“别哭了。”
然后,又把她的脸,放回胸膛去,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生怕稍微一松,她就会离他而去。
就这样抱着,直到很久很久,景华才把怀里的小女人推出来:“太阳晒了,我们回去吧。你不在我身边,我这几天都没睡好,现在很困累。”
言下之意,他要她陪他睡觉。
“那我们回家睡觉吧,睡习惯我们的床,这几天在唐槐那睡,一直睡不着。”谷佳佳是个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开心的人,景华不嫌弃她,还愿意跟她结婚,她兴奋不已。
她拉着他的手,兴奋走向他们的家。
“景华,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跟我结婚?”
“想清楚了!”
“什么时候结啊?”
“国庆是好日子,我们国庆回村办喜酒。”像大哥跟唐槐一样,回双龙村去办喜酒,带谷佳佳回景家祠堂跪拜祖宗,告诉祖宗,她是他的媳妇!
谷佳佳开心地道:“我最喜欢国庆了!在这个日子结婚,将来就不会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嗯。”景华认同地点头。
在快到家时,景华突然瞥见巷口有一个女人,在鬼鬼祟祟地看着他们。
衣着,打扮,跟上次一样。
景华若无其事地与谷佳佳牵手往前走,在快靠近这个巷口时,他突然松开谷佳佳的手,大步冲过来。
谷佳佳震惊,怎么回事?
很快,她也跑了上来。
在巷口鬼鬼祟祟看着他的女人,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用帽檐遮住自已的脸,快步逃离。
可景华跑得快,腿很长,女人还没跑多久,手臂就被人拽住了。
景华一手把她帽子扯下来,同时把她身子扯过来。
当她转过身,看清她的容貌时,他瞳孔一缩,脸色大变,深邃的眸,翻滚着惊涛骇浪:“灿、灿娟?!!”
刚跑过来的谷佳佳微喘着气,她刚要开口问景华怎么回事,却听到了从景华嘴里,震惊出来的名字。
一听到这个名字,谷佳佳整个人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