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市区繁华地区,灯光霓虹。
快过年了,这年一过,就进入一九九零年了。
城市变得越来越繁华。
尤其是k市、京都和魔都,以及那三个岛,经济飞速而起。
外地来到城市打工的人,越来越多。
城市的夜晚,是热闹的。
年还没到,各户人家,就在准备着跨进九十年代的准备了。
到处播放着卓衣庭的新年歌。
市中心有间酒店新开张,酒啊菜啊,客房啊,都优惠。
客房分两种,一种普通客房,一种豪华客房。
一个穿着一件白衣棉衣的年轻女子,推开了五楼的一间豪华房。
客房里,窗帘全拉下,遮去了外面的霓虹的灯光。
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刚上市的新品台灯。
宽大的客房,光线昏暗。
女子进来后,把门关上,还不忘落锁。
应该是习惯这么昏暗的灯光,年轻女子微微皱了一下眉。
她环视了一圈客房,最后落在那张,酒店人员宣传真皮沙发上躺着的男人。
通过昏暗的灯光,能够辩出男人下身是一件黑色的长裤,上身是一件黑色的毛衣。
一条胳膊横搭在眼睛上,看样子像是在睡觉。
“情况怎样?”半晌,男人才轻启薄唇。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丝感情,却又低沉悦耳。
“两个都被关押了,本以为事情会成功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女子道。
“华夏法律,杀人偿命?”
“是的,凡是杀人者,都要被毙的。。”
“她不能活,想办法,揭穿那个老头是在替她顶罪。”
“只要揭穿那老头的话,她就一定会被定罪,那么,她必定被判死刑。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个叫景煊的男人,正在全面调查凶手这件事了,我怕我们阻拦不了。”
“阻拦不了也要阻拦。”男子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要是,真的阻止不了呢?”女子试问。
“真的阻止不了,就找个替死鬼。无论如何,也要截断我们跟凶手的关系。”
女人想了想,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
唐槐抱着膝盖,靠着墙坐在床上。
她一脸的沉思。
同时也担心杨经海,有了杨经海的证词,杨经海现在成了重犯。
他们关在不同的监狱。
不知道他在里面冷不冷,受不受气?
听说里面的人,戾气都很大,动不动就打架,很喜欢欺负“新人”。
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欺负杨经海这个老老的“新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她一样,一个人关押在一间小房间?
她知道,杨经海是为了她好,是在救她,才说自己是凶手的。
她在仔细回想杨经海的话,似乎没有什么破绽,证明他不是凶手。
而且,那天下午,正巧他没去看谷佳佳的演唱会……
警方就算去调查,餐饮店的人,肯定会跟警方说,案发时间,他去看演唱会了。
再去问唐丽和柳肖肖,她们肯定说,他在餐饮店帮忙……
这么一来,就更加证实杨经海说的,都是真的。
那段时间,他不在餐饮店,又没去看谷佳佳的演唱会,他会去哪了呢?
这个年代,不像她上辈子活过的二十一世纪,到处都安装着电子眼。
想查一个的行踪,分分钟的事情。
这个年代,要查一个人的行踪,最简单直接粗暴的方法,就是问。
跟当事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问个遍。
但不认识杨经海的,谁讲得出来他的行踪?
唐槐叹气,爷爷,二审结果要是下来,您可能真的成了凶手,要被判刑了。
“哐……”
粗重的铁门被推开。
唐槐抬头看过来,一名女狱警站在门口,对她说:“2083,有人来看你了。”
唐槐来到探监室。
是景煊。
见到她,景煊冲她勾唇一笑。
唐槐在他对面坐下:“你还笑得出来?昨天的官司,我们一点进展都没有。”
景煊看着她:“没有进展,比有进展好。非要说进展,也不是没有,大家都认为,杨爷爷就是凶手。”
唐槐苦笑:“认为爷爷是凶手,都是不认识或不了解爷爷的,他怎么可能杀人?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他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他的后代看了。”
没血缘,却胜过血缘。
生而养之,断头可还,生而不养,断手可还,不生而养,百世难还。
杨爷爷与她,本就没血缘关系,可他却教会她医术,还为了救她,称自己是凶手。
如果他真为她丢了性命,她要多少世,才能还清这份恩情?
“如果,真不能翻案呢?”景煊试问。
“怎么会不能翻案?景煊哥,银针一直在我身上,除了给人治病,我才放下它。能从我身上拿走银针的,一定是我的病人。张军殿和李飞鹏,不可能陷害我。那么……彭家耀或者江春梅?!”
“唐奶奶可以排队,她昨晚从法院离开,就开始哭到今天,她怕你死,你一旦死了,就没人给她治疯了。”
“那只有一个人可怀疑了,江春梅!”
“我也怀疑过,但江女士在案发前就离开k市回京都了。还是霆之把他们送上火车的。”
“她可以安排别人去做啊!”唐槐道。
可是她想不出,江春梅害她的理由。
江春蓉可是她治好的,他们感恩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陷害她?
难道是……有人怪她治好江春蓉,所以要置她于死地?
“我暗中调查过了,他们没有可疑的地方,当然,不排队他们把痕迹抹去。”景煊看着唐槐的眼睛道。
唐槐略作思索,半晌,才道:“就算他们想害我,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对张诗芳动手,肯定会安排别人,或者借刀杀人。景煊哥,我并不是张诗芳生前过的最后一个人……”
唐槐眼睛突然一亮,道:“我想到了一个人,她最可疑!!”
景煊扬眉,忽地低笑一声,说:“我也想到一个人,不知道,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