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验尸就算了,衙门里有仵作。”</p>
木晚晚袖子都挽起来了,就听到丁县令说不用她验尸,顿时有些不开心了。</p>
“那你们的仵作验过尸体了吗?”</p>
旁侧走出一个矮小的老头,一脸傲气道:“自然是验过。”</p>
“那他是怎么死的?”</p>
“这不废话吗?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活活咬死的。”</p>
这话听着没毛病,可真正严谨的验尸,可不只是随便看一眼就能做出判断的。</p>
木晚晚继续追问:“可有中毒?可有疾病?”</p>
老仵作被问得怔住,只觉得耳朵和脸颊越来越烫,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质疑?</p>
“你在质疑老朽?”</p>
“所以说你所谓的验尸,就是指站在尸体旁边随便看几眼?”</p>
木晚晚嘲讽地嗤了声后,朝县令拱手:“大人,请让我帮死者重新验尸。”</p>
丁钱为难:“这验尸又不是绣花,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p>
喻年自然是支持木晚晚的,而且他也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大人不如让内人一试,内人精晓医术,也曾帮人验过尸。”</p>
那老仵作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晚晚,讽刺道:“精晓医术?举人老爷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妇人才多大年纪?怕是只懂些皮毛,就敢在这班门弄斧!”</p>
“大爷,你是不是酒量不好?还经常食欲不振,浑身时寒时热?”</p>
“没有。”老仵作想都没想就回答了。</p>
可跟他相熟的一个官兵却说:“是啊是啊,老桂叔前几年能喝几坛子酒,每天没点酒下菜,还吃不下饭,可这两年越来越不爱喝酒了,就算喝也喝不了多少就醉。”</p>
“你脸色晦暗,皮肤呈黄疸色。”</p>
木晚晚视线落在老仵作的手上:“手上有小红斑、蜘蛛痣。”</p>
老仵作立刻将手缩近袖子里,不让木晚晚瞧。</p>
“最重要的是,你巩膜发黄,这是肝脏不好的明显特征。”</p>
木晚晚往前走了几步:“请大人借我笔墨一用。”</p>
丁钱还有些懵,但还是挥了挥手,准允了。</p>
快速写下一个调理肝脏的药方子,递给老仵作:“拿去。”</p>
老仵作半信半疑接过药方子:“这……真能有用?”</p>
“若是不信,可找大夫一问,不过肝脏问题不是吃几副药就能根治的,这些药只起到调理作用,你需要长期服药,慢慢调理,另外早睡早起多锻炼,最重要的一点是戒酒。”</p>
虽然木晚晚说的有板有眼的,大家也已经相信了一大半。</p>
可老仵作还是不同意让木晚晚验尸:“即使如此,也没有用岐黄之术验尸的道理。”</p>
一旦木晚晚真检验出问题来,那他几十年的仵作算是白当了,而且以后也没脸继续待在县衙当仵作。</p>
“岐黄之术喝验尸之法,殊途同归罢了,有没有道理,也不是你说了算的。”</p>
喻年再度对丁钱拱手:“大人,会不会,一试便知,又何必浪费口舌?这位老仵作一再阻止,莫非是心虚?”</p>
“胡说!我什么也没做,我心虚什么?”</p>
“那就让我验尸。”木晚晚坚定地说道。</p>
“肃静!”丁钱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揉着突突犯疼的脑仁说,“本官允了。”</p>
“多谢大人。”</p>
官兵帮忙掀开白布,露出头部血肉模糊的尸体,死者身上穿着一件被鲜血侵透的长衫,没有穿里衣,鞋袜也没有。</p>
“死者的衣服怎么回事?”</p>
官兵回答:“石子风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衣服鞋袜全被丢在地上,他现在身上的外衣是我们帮他穿的,总不能光溜溜给带回来吧?”</p>
“什么?没穿衣服?死在家里吗?”木晚晚疑惑。</p>
“死在大街上。”</p>
木晚晚没有再问,而是将死者的外衣褪到腰上,开始观察死者身体、四肢和头部的伤口。</p>
“有明显的牙印,没有獠牙,应是平牙,身上出了撕咬的伤口外,并没有任何反抗性挫伤划伤。”</p>
“没有反抗?”丁钱瞪大了眼睛,“难道是鬼?”</p>
刘麻子也吓破了胆:“肯定是中邪了,哪有人不反抗的。”</p>
“可能是喝醉了,才没有反抗。”</p>
木晚晚捏开死者的嘴巴,扇风闻味,摇头道:“没有喝酒,应该是中了迷药。”</p>
老仵作问:“怎么不能是被袭击的时候撞了头晕过去了呢?”</p>
“没可能,因为他是被活活咬死的,常人昏迷后如果承受到一定程度的疼痛,就会被痛醒,而死者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说明他在被撕咬的构成中并没有醒来。”</p>
“你的验尸结果不还是跟我的一样?”老仵作不服气的哼哼。</p>
木晚晚冷笑:“不一样,你的验尸结果只能说明他是被咬死的。”</p>
丁钱着急追问:“你还发现了什么?”</p>
“死者死在街上,如果他没有裸奔的习惯,就只能说明他的衣服是被凶手脱掉的,敢问,凶手为什么要脱掉死者的衣服,再行凶?”</p>
丁钱:“因为隔着衣服不好咬?”</p>
“或许吧,反正这是疑点之一,而且凶手先将死者迷晕再行凶,说明死者清醒状态,凶手可能控制不了死者。”</p>
“凶手是女人?”</p>
“不一定,也可能是男人。”</p>
“按你这么说,可不好查。”</p>
“大人别担心,我相公刚刚说了,凶手用这种办法将死者杀死,说明凶手可能跟死者有仇,这样逐一排查,想要找到凶手不会太难。”</p>
丁钱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说:“在理,在理。”</p>
“大人,杨三郎带到。”</p>
众人齐刷刷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就见官兵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p>
男人体格健壮,一身腱子肉,脸上横眉倒竖,一脸冷峻,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p>
男人跪下,声音有力响亮:“草民杨三郎拜见大人。”</p>
“杨三郎,昨晚你人在哪?”</p>
“草民一整夜都在家里。”</p>
“没出去过?”</p>
杨三郎摇头:“没有。”</p>
“石子风你可认识?”</p>
杨三郎想了一会,又摇头:“不认识。”</p>
木晚晚打量了一番杨三郎说:“大人,凶手应该不是他,我刚才说了,凶手的体格应该比死者弱,可杨三郎明显比死者强壮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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