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冬抬刀,“武技……”
刀刃处顷刻间密布蓝色光芒,大量的真元朝着寒铁斩山刀涌,原本暗淡无光的寒铁刀,此刻寒芒四溢。
牢笼里依靠神行躲在林子冬视野盲区的大护法,凝视着这看似无比沉重的大刀,这一刀明显与之前的不同。
光是这气势,就逼得大护法不得不冷汗直流,他的耳朵、鼻子、眼睛,甚至是身上的每一根肌肉都紧绷着。
大护法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从未将“神行”发挥到如此极致。
他紧盯着一不的林子冬,每时每刻都不敢稍移目光,甚至连呼吸也要变的紧促。
林子冬从刚开始一直没有,与其说他在以不变应万变,更不如说他在酝酿些什么,忽地一道灵光在大护法脑海中闪过。
大护法此刻突然意识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斩山刀上的威势,此刻威势还在不断提升,难道是他在蓄势?
这么有威力的一刀,不可能瞬间打出的。
大护法冷笑,沙哑的嗓子幽幽喃道。
“破绽。”
此刻一直隐藏在灯下黑的大护法,终于露出了身形,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破绽。
林子冬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道瘦小的影子,面无表情却心中暗喜。
大护法拖着干枯如柴的身躯,在林子冬的牢笼里极速穿梭。
刹那间,林子冬只是将余光收回,忽然一只散发着危险的漆黑匕首,出现在林子冬的脖颈处。
大护法此刻就在林子冬身侧,本以为这次的较量就此收尾,他却没看到林子冬忽然露出一抹笑意。
在这紧要关头的一瞬间。
“武技,千斤刀斩。”
瞬间林子冬身旁四周气势陡增,一柄带着恐怖威压的大刀朝着大护法斩去,这一击,可是耗费了他不少的真元。
仅是一击,整间牢笼都充满萧瑟的刀势。
此时逼得大护法不得不放弃刺杀,这么近的距离,他若不躲开,即便抓住空档去抹了林子冬的脖子,他也没时间去闪避这一刀。
而如此恐怖一刀,若躲不开锋芒,必将尸骨无存。
虽然他有信心
杀了林子冬,但他绝对会死,这种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干。
大护法赶紧收刀,向着左侧拼命闪开,心中暗骂了句。
“疯子。”
然而即便大护法已经到了牢笼的边缘,离林子冬最远的距离,但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刀的波及。
强大的余威没有放过这八锁牢笼的每个角落,大护法突然失去重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了出去,如凋零的秋叶在空中旋转两圈后,重重地砸在金色牢壁上。
大护法猛的吐了一口逆血,身体里的五脏六腑被震击地不轻,差点一口血没上来,就死过去了。
虽是余威,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更不要说这一刀真正的恐怖了,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么强大的一刀,结结实实地劈到了牢笼上面,这八锁牢笼竟纹丝不?
林子冬嬉笑道,“哎呀,差点就被你割喉了,真是好险,好险。”
大护法无语。
他从地面上慢慢爬起,本就是直不起的腰,现在变得更加弯曲了,大护法暗自进行调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子冬。
眼神里虽是畏惧,但却不乏战意,看来这狗急了真的会跳墙。
大护法还敢站在林子冬面前,多半依仗着他神出鬼没的身法吧。
林子冬微微一笑,他似乎看透了大护法的心思,只觉得好笑。
大护法抹掉嘴角的鲜血,身体也暗暗调息了大半,他凝注着林子冬,手里提着一柄黝黑发光的匕首,咬着牙道:
“好久没这么惊心魄了,再来!”
他似乎相信这次他可以抓住林子冬蓄力时的破绽,并给予致命一击,他确信只要反应再快点,再快点,一定是林子冬先死。
林子冬小声喃喃,“小孩子般的打闹,你还认真起来了,不过真是羡慕你啊,我也想再感受一下你眼中的惊心魄啊。”
好多年了吧,都快忘记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感觉了。
大护法的话语让林子冬有些不快,他决定,让这只蝼蚁再也不敢战斗!
大护法再次调整自己鬼魅般的身形,漆黑无神的眼珠子纹丝不,他咬了一口舌尖,一丝暗血从嘴角溢出,如灵魂在挣扎般喊。
“秘技,神行。”
这次的“神行”明显与上次的不同,大护法身上开始冒出
淡淡的血红色,他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了三分,林子冬并不奇怪,这种场面他见多了。
林子冬道:“真元不够了,就要燃烧生命了么,很明智的做法,不然今晚之后想烧也没得烧了。”
生命力燃烧下的“神行”就是不一样,光是这鲜血挥发成蒸汽的场面,就让林子冬看着心疼。
燃烧生命这种行为,在江湖上有个专业称呼叫“血祭”,也被一群江湖正义之士定义为什么狗屁“邪术”,这种手段是通过大幅消耗寿命将自己的战力强行提升一个等级,一般没人愿意用这招,除非他嫌自己命长,即便大护法今天活着回去了,他也没几年活头了。
林子冬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辜负你这身消散的生气,我还用刚才那一招,别怪我不留情面,抓不抓得住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
大护法没有说话,腹中吊着一口气。
林子冬挑挑眉,戏谑道:“来吧,争取尽早结束,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呢。”
当然这是句玩笑话,多活两年?能活过这两刻钟再说吧,但大护法却眼前一亮,似乎也想速战速决。
寒刀一横,长托于地。
“武技……”又是同一招。
大护法脚步飘忽,半踮脚弓着腰,松软的沙地上,不留痕。
他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八锁牢笼”的最边缘,虽说以他的身法越近越好,但本能告诉他,这次离远点更佳。
不出大护法所料,林子冬开始蓄势,而他蓄势的时间足够大护法来回杀上两次。
这次大护法不再犹豫,他不会再想刚才那样吃个哑巴亏。
寒铁斩山刀刚刚散发一丝寒气,刀刃上蓝光微绽,大护法身形一颤,只见他的身影如同虚幻。
再定睛一看,大护法与林子冬竟只有三步之遥了,而之前那道影子还未完全消散,大护法的血祭“神行”就已提至极速,与之前的“神行”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看来这次他不打算躲在林子冬的盲区玩躲猫猫了,大护法的想法很简单,冲上来,趁林子冬反应不过来,抹了他的脖子,一了百了。
一步。
大护法此刻正与林子冬一步之遥,匕首也离他鼻梁处不过三寸。
林子冬突然睁大双眼,目视前方,
正好与大护法对视了一眼,林子冬嘴角上扬,丝毫不掩饰地邪魅一笑,“你终于上当了。”
“武技,千斤刀斩。”
本该在蓄力中的林子冬,蓦然猛的一抬长刀,刀刃处的真元丝毫不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护法这才意识到他被骗了,林子冬第一刀的举欺骗了他,这么庞大刀势的一刀,让大护法误以为肯定需要蓄势完成。
也正因此,大护法这条老鼠才敢奋起一搏。
不可能,不蓄势怎么可能挥出如此骇人的刀势?大护法惊慌失措。
林子冬戏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他,蓄势?真是可笑,战场上可没人给你一丝机会。
不假装蓄力,你又怎么肯上钩呢?
大护法冷汗直流,这种情况可是和刚才不同,这次真的没有退路了,这种速度下,想要躲开根本不可能。
如果强行让旁边闪躲,身体一定会被自己的速度冲垮撕裂的,可是不躲开自己也一定会死。
大护法一咬牙,反正横竖一个死,看谁先去阎王殿报道。
大护法突然抬起眼,出奇地冷静,死死盯住林子冬的一举一,现在就情势看来,还是大护法占优,毕竟他的匕首几乎快要架上林子冬的脖子了。
再给他一个眨眼的时间,轻轻挥一下手,一切就结束了,都将结束!
他不信林子冬挥大刀的速度比他剌匕首还快。
胜负已分。
即便我着了你的道又如何?
同归于尽!!!
这是大护法内心的期待,他死定了,敌人也别想活着。
他闭上眼睛,只是一瞬间的事儿,都会死,但现在大护法的匕首更近一些,下一瞬,林子冬会被他割喉,他也会被那柄大刀给砸死。
黄泉路上拉了位至少地字榜的高手,值了。
忽然,他身体一怔。
是无意识的。
那匕首的那只胳膊弹不得了?
他微微睁开本已认命的眼睛,然后满心惊骇地瞪大双眼,瞬时如同五雷轰顶,心如死灰。
注目一看,只见漆黑无光的匕首被一个苍劲的手轻轻反手捏住,丝毫不费力气。
大护法尝试过收回或者继续向前,却仿佛那三两匕首如大山一般,难以撼。
林子冬此刻左手捏着大护法的匕首,右手
单手将寒铁斩山刀抡至半空。
大护法本能地放弃匕首,准备逃脱,林子冬迅速反手掐住大护法的右手骨。
轻轻往右一扭,大护法的整条手臂骨如麻杆一般,清脆断裂粉碎。
“咔嚓,嚓……”
“啊……”
大护法没有忍受这撕心裂肺的疼痛,痛苦地惨叫起来。
在几十年的黑暗中,他忍受了所有人都忍受不了的痛苦,所以他才能爬到西堂口大护法的位置,大护法自认他早已对疼痛麻木了。
他杀妻杀子,只为证明他的无情,到头来一场空,结果什么都没留下,今天要死了。
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听说人死之前会审视自己的一生。
几十年来,这是最痛的一次,他没忍得住。
林子冬抬手将他丢到一旁,激起几粒尘沙,此刻的大护法如死狗一般,与之前那近百号的蝼蚁躺在一起。
右手高高抬起的寒铁斩山刀慢慢失去光芒,逐渐变得暗淡,林子冬将长刀放下,这一刀他不想砍出去了。
血腥味使他变得癫狂。
浑身是血的大护法还在不甘心的挣扎,挣扎着从死人堆里站起来。
大护法吊着手骨粉碎的右臂,在眼前晃晃悠悠,一咬牙忍着剧痛将这碍眼的右臂扯了下来,瞬间喷出大量鲜血,差点让他失血过多昏厥过去,幸好大护法及时封住了自己的筋脉。
大护法隔着两具残缺的尸体,望向林子冬, “为什么收刀?不杀我了?”
林子冬道,“不,我突然有句话想对你说了。”
大护法疑惑,“什么话?”
林子冬浅笑,“你的‘神行’,在我眼里如孩童学步,可笑至极。”
大护法有些恼怒,“……你,不杀我,就是为了羞辱我?!”
“是啊。”林子冬笑着很爽快的承认了。
突然,音还未落,林子冬消失在原地。
在大护法的面前消失了,毫无征兆。
这次大护法看得真切,真的消失了?
他的眼睛竟然没跟上林子冬的速度,一个人还拖着百斤重的大刀,速度还能到达这种境界。
他的神行不过是利用了人的视野盲区,而刚刚林子冬是怎么消失在他眼前的?他可是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啊。
大护法苦笑,“我真是孩童学步啊。”
大护法正在感慨时,忽然一道灵光乍现,他惊呼,“不……不可能,神踏!!这是神踏!!!”
大护法难以置信地回想起刚刚林子冬消失时的作,更加确信了他的想法。
确实,在天下步法公认第一的“神踏”面前,自己那堂而皇之的“神行”显得多么稚嫩啊。
那么人去哪了?
这是大护法脑海中浮现的唯一一个疑问。
“喂,别找了,在你后面呢!”
林子冬忍不住好心提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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