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然是怕的,她不怕以前的胤禛,但怕现在的他,因为这多年发生的事情,让他已然不再是那个清冷自持的四阿哥,而是满朝文武敬重的雍亲王。
江染离睁开眼睛,对上胤禛的视线,“当然怕”。
她的回答令胤禛心下一紧,“为何?”。
“如今说起四爷,谁人不知四爷雷厉风行,又有谁人敢小看了四爷,天下人亦对你又敬又重不敢造次,我当然也是,而且我时常忤逆四爷,是以更是怕了”,江染离如是说。
听了其中原因,胤禛没有说话,而是抬手为江染离整理耳边碎发,不过,他的手落了空。
微微握紧悬在空中的手,胤禛正色道,“无论我是谁,你都无需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马车行的很快,不多会儿便到了天下酒楼分号,其实铺子里发生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到了月尾,掌柜对账时有些许偏差,是以便派人禀告江帆、江染离。
江染离与掌柜一起在账房核对账目,胤禛便坐在酒楼大厅饮茶休息,这会儿还不到饭点,是以大厅中只有他一人独坐。
账目很快核查结束,并找出了问题所在,原是掌柜有一日着实忙的厉害,便让一个伙计记了下帐,然而一天结束后,掌柜却忘了让伙计记帐一事,还以为有人在账本上乱画,便给一笔勾掉了。
“夫人,实在对不住,若不是我的疏忽,也不会劳烦夫人跑这一遭了”,找出原因的掌柜汗水涔涔,不停的向江染离道歉。
江染离神情微凛,道,“掌柜无需太过自责,只是日后要更谨慎些才是”。
虽然江染离神情有些严肃,但实际上她并未生气,只是身为天下酒楼的老板,面对员工的疏忽也不能就这么含糊而过,不然日后员工便也不会认真,会发生更多诸如此类的事情,是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江染离便只好板着脸了。
“哟,是四哥啊,四哥今日真是悠闲,不去处理皇阿玛交代的事务,竟躲到这酒楼里饮茶了,这还是我们那勤奋到废寝忘食、通宵达旦的四哥吗”。
江染离还未走到大厅,就听到十阿哥挖苦胤禛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江染离微微凝眉,心中直叹自己运道太强,偶尔出次门都能遇到他们几位爷。
要不要从后门溜走?
江染离心中很是矛盾,昨个她刚和十阿哥起了争执,现在胤禛又在,若她出现了,肯定又会引得十阿哥做出不可预估的事情来。
正当江染离迟疑之际,一旁的掌柜疑惑出声,“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因为江染离此时的位置距离大厅只有一帘之隔,是以掌柜的声音极清晰的传到胤禛和十阿哥耳朵。
下一秒,大厅与后堂走廊之间的帘子被人掀开,十阿哥锃亮的脑门映入眼帘。
瞧见江染离,十阿哥冷笑了一声道,“爷道四哥怎么在这,原是你也在,你们俩还真是感情日渐升温啊”。
听到这话,江染离有些气结,她刚要说些什么,余光里忽然映出一道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