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汉民把枪带上,众人的心中微微一紧,但是都没说什么,而是不由自主的都摸了一下腰间。秦山和邹宝泰的伤势在李晨冰的照顾之下恢复的不错,邹宝泰身上的伤这时候已经基本上好了,如果不是李晨冰让他再呆两天在这儿陪陪秦山的话,邹宝泰昨天就回连队
了,而且两个人现在怨气已消,加之李军他们几个人天天没事就来看看他们两个,现在很是滋润,脸上的起色也相当不错。
看到方汉民又带人来看他们,秦山挣扎着坐起来,搬着断腿放在地上,对方汉民说道:“老大,您又来了,我都说了,有黑心照看着我,我没啥事了!”
“这腿上的伤还疼不疼?”方汉民看了看他的腿问道。
“要说一点不疼是假的,不过现在伤口开始痒了,黑心说伤口发痒,是正在愈合,应该快好了吧!就是痒得钻心,总想挠挠,可是却挠不住!嘿嘿!”秦山笑着答道。
“伤口发痒就是愈合的症状,忍忍吧,只要恢复的可以就行!对了,邹宝泰你咋样了?”
邹宝泰立即挺胸叠肚的立正敬礼,大声说道:“请老大放心,我已经全好了,我本来就是点皮外伤,没伤筋动骨,这会儿就算是上阵杀敌也没问题!”“好!上阵杀敌暂时不用,咱们特务营以后也没啥仗可打了!伤好了就行,伤好了就多活动活动,你看看现在你现在要长出五花肉了!对了,要是回头抗战胜利了,你有啥
打算?”方汉民拍了拍邹宝泰的肩膀对邹宝泰问道。
“抗战胜利呀?抗战胜利的话,我就回家去,我好几年没见家人了,我家在四川,我想家了!”邹宝泰想都没想便答道。
“成!你要是有这个打算的话,下一批退役人员,我就给你报上去,到时候我正好也要去重庆,咱们一路!”方汉民笑着对邹宝泰说道。
看罢了秦山和邹宝泰之后,方汉民对李晨冰问道:“陈保全那个混蛋咋样了?”
李晨冰听了之后,冷冷答道:“死不了,活着也不好受!腿肯定废了!接骨的时候没接好,现在想接好就还要打断一次重新接!”
李晨冰虽然是个医者,但是不代表着他对谁都心存善意,陈保全的行为,彻底触怒了李晨冰,这次他被方汉民打断腿之后,扔到了李晨冰这里。
李晨冰对陈保全的伤很不精心,随便给他接了一下骨头,打了个绑了一副夹板就把他扔到一个窝棚里面不管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接骨没接好,陈保全的腿歪着,现在这些天过去,断骨处已经开始愈合,要是想重新接的话,就要把断骨掰断,这估计能要了陈保全的命。
众人听罢之后,没人吭声,就仿佛这是应该的一样。
方汉民也没有多说,转身说道:“看看那厮去!”陈保全躺在逼仄的窝棚之中,里面热烘烘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他的腿断了,吃喝拉撒睡都在窝棚里面,加之没人待见他,李晨冰和另外几个医护兵也很少来看他
,每天定时有人过来给他送点吃的,把他的马桶给倒掉,就再没人来管他了。
这厮腿断了,又没人管他,他只能拉屎撒尿都在窝棚里的马桶解决,所以这里面的味儿就别提多难闻了。
更惨的是这厮因为没人管他,腿疼的厉害,一次拉屎摔倒,把马桶打翻,搞了一身屎尿,躺在屎尿之中哀嚎了好长时候才有人过来看看。
看他粘的一身屎尿,把过来看他的医护兵也恶心的够呛,把他拖死狗一般的拖出去,拖到小溪旁边,用刷子给他刷了一通,便把他拖回来又扔回了窝棚里。陈保全现在是知道背叛自己弟兄是什么下场了,开始的时候,整天哭嚎着说他错了,起初几天是真的后悔了,听见人声就嗷嗷叫,求人帮他去跟方汉民求求情,求方汉民
放过他。但是大家都恼他,根本没人帮他,几天过去之后,他嚎的嗓子都哑了,也没人帮他,于是他开始从后悔转为了恨,他不但恨李晨冰,也恨方汉民,恨李军,同时连白有强
也成了他恨得对象。他恨李晨冰是因为李晨冰把他当牲口一般,根本不把他当人看,都是断腿,李晨冰这几个医护兵,把秦山当大爷一般的伺候,天天抬着他进进出出,给他擦身子洗澡,扶
着他拉屎撒尿,可是他却像一条癞皮狗一样的被扔在这个逼仄肮脏的窝棚里,仿佛要任他自生自灭一般。而且他痛恨李晨冰的是他的这条腿根本没接好,明显歪着,李晨冰却视而不见,这是摆明了要废了他,不管他怎么哀求,李晨冰都没来再检查过他的腿,就这么任他自生
自灭。他恨方汉民和李军,是因为他自认为进入特务营时间已经不短了,甚至是特务连刚组建不久,他就进了特务连,可是当初特务连活下来的那些弟兄,现如今大大小小都是
个官,最不济也是个上士班长,连后来组建特务营第一批的人员,现如今当上班长的都不少,可是他却始终只是个放屁不响的下士副班长。凭什么?他打仗的时候没怂过,这些年来杀的鬼子也起码有两位数了,照着他的战功,换在其他部队里的话,现在恐怕连排长都当得上了吧!甚至弄不好能混个连长当当
。可是凭什么他在特务营,就要被打压?凭什么别人能升官,他却只能当一个下士副班长?他从来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问题,这两年来,把这种不平,全部归结于李军不肯
推荐他,方汉民不肯提拔他,所以他才会在这次白有强夺权的时候,投靠了白有强,出卖了秦山和邹宝泰。
他不认为他错了,即便是他错了,也都是因为方汉民和李军逼得!更何况方汉民这次一回来,刚听说他打断了秦山的腿,便立即把他暴揍了一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生生的把他打成了一条癞皮狗,把他的一条腿给生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