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一个鬼子军官,也是一个经验比较丰富的家伙,他也产生了隐隐的不安,走出一段路之后,似乎总觉得是被人盯着一般,于是他再次停下来观察了一番周边的情况
,可是结果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他依旧还是不放心,于是招手叫过来两个手下的士兵,给他们指点了一下附近高处,两个日军士兵便立即端着枪,朝着一连潜伏的一个高地爬了上来。正潜伏在这块高地上林中的何国平顿时有点紧张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们也发现了有两个鬼子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爬了上来,于是纷纷抓紧了枪支,把枪口对准了那
两个爬上来的鬼子。两个鬼子斥候手脚并用的拖着他们的步枪,爬到了高地上,此时这两个鬼子距离一连官兵藏身的位置仅剩下了二三十米的样子,可是何国平还是尽最大努力的沉住气,给
手下们悄然打了个手势,命令他们不许乱动。
一连的官兵们只能屏住呼吸,死死的趴在林中的草丛里一动不动,任凭那两个鬼子又一次朝着他们缓缓行来。
两个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来到林子边缘,伸着脑袋朝着稀疏的林中观察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发现几乎就在他们脚下的一连官兵。
于是两个鬼子斥候转过身,对山下小路上的那个鬼子军官挥了挥手,表示没有发现异常。
那个鬼子的军官皱了皱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上面的两个鬼子斥候招了招手,抬头又看了看高处,摇了摇头,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今天有点神经过敏了。
看着两个鬼子斥候,从他们眼前晃着屁股,趔趄着出溜下山去的背影,何国平和一众手下总算是长长的吐出了胸中憋了良久的一口浊气。
有的人小声嘟囔道:“妈妈的!差点憋死老子!”
大约一个中队的日军前锋就这么有惊无险的从特务营潜伏的几个山头下面的山路上走了过去,到底没有能发现他们身边居然隐藏了近二百头斑斓猛虎。可是这些鬼子却忽视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当他们通过这一带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一只飞鸟哪怕是野鸡,因为他们的出现而被惊飞起来,也没有发现一只野兔因为他们的出
现而受惊,从草丛中一跃而起奔向远处。
因为前面有前锋斥候部队开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所以后面的日军也就没有什么警惕性可言了,当前锋过去了一阵之后,后续的日军开始稀稀拉拉的出现在了山路上。
这些日军走的速度并不快,他们用日语咒骂着这该死的道路,一边慢吞吞的在军官们的催促之下,朝着前方行进。
山上各处埋伏的特务营的官兵们这个时候都开始缓缓的打开了枪支上的保险,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一颗颗手榴弹也被悄然拧下了后盖,掏出了木柄中的拉火绳。
可是方汉民却仿佛没看见这些鬼子一般,任由他们一波波的从眼皮底下走了过去,逐渐走出了他们的伏击范围。
于是有些人有点沉不住气了,悄声对身边的人问道:“我说!咋还不打呢?老大等啥呢?”
“我咋知道?不是老大又改主意了吧!”
“切!老大杀鬼子啥时候怕过呀?我估摸着老大应该是等大鱼的吧!”
“这倒也是!你说的有道理,等着吧!老子要先干掉一个军官!”日军在特务营官兵们的注视之下,继续缓缓的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鱼贯通过,终于当一批骡马出现在山道上的时候,方汉民把冲锋枪的保险打开,缓缓的抵在肩膀上,开始
瞄准。在这种山道上,不要指望能看到有鬼子军官骑在高头大马的马背上,因为鬼子不傻,这个时候在这种道路上,骑在马背上,纯粹属于找死的行为,一不小心马失前蹄摔倒
的话,就会连人带马翻下山去,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这帮鬼子一个个浑身上下都是泥,虽然大致可以看出来军官和士兵的服装不同,可是想要分辨出其中谁是这支日军的主官,却根本不太现实,所以想要擒贼擒王是不
太可能的。于是方汉民便把心思都留在了这些日军随行的辎重和骡马身上,因为他判断这伙鬼子走这条小路,肯定不会携带大量的物资和重武器,只能把火炮拆解之后,用骡马进行
驮载随同行军。
故此他打定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打就打鬼子居中的辎重部队,一是这些日军战斗力弱,二是可以极大的削弱这支日军的士气和持续作战能力。
如果能顺便干掉两门炮的话,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故此方汉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当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日军辎重部队越来越多的骡马开始进入他们伏击范围之后,方汉民的手指搭在了扳机上,照门和准星终于稳稳的套在了队伍之中一头驮着一根炮管的
壮马身上。当他扣动扳机之后,哒哒哒一个点射,下面的那匹驮着炮管的壮马身上顿时就爆出三朵血花,那匹壮马当即咴咴惨嘶一声,一下人立而起,朝前猛地一窜,接着便撑不住
倒了下去,而它旁边就是立陡的山坡,这匹马惨嘶着便驮着一根炮管翻滚着滚落下了陡峭的山坡。当方汉民的枪声响起之后,一瞬间便传遍了这整片山林,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特务营官兵们顿时便纷纷一起开火,一百多条枪几乎同时都喷出了烈焰,哒哒哒的朝着山道上
行进着的日军扫了下去。
而且有的居高临下占据着优越地形优势的特务营官兵,干脆直接就拉火,把手榴弹一股脑的朝着山路上的鬼子们扔了下去。手榴弹轰轰的在山道上炸响,几乎一瞬间整个山林就如同开锅了一般,山道上的鬼子们顿时就乱作一团,一匹匹骡马纷纷惨嘶着摔倒在地,一个个日军一头扎在了地上,还有一些骡马和鬼子中弹或者被手榴弹炸的,直接就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