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开始,便直接进入到了白炽化的程度,日军没做任何试探性的进攻,一开始就全军压上,把他们能投入到作战之中的火力和兵力,全部都投入到了战场之中。
方汉民即便是在东岸那边,都可以听到西岸那边远处传来的激烈的枪炮声,战斗从中午打响,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也没有一点停息下来的意思。
而入夜之后,他可以看到西岸西通南北两端的夜空不断闪烁的炮弹爆炸所产生出的光芒,像是电闪雷鸣一般,隆隆的炮声不停的传到东岸这边。
于是方汉民便始终打开电台,保持着和西通那边的指挥部的联络,不断的询问那边的作战情况。
按理说他一个营长,不该这么过问这些事情的,可是作为此次西通迂回战的重要一员,方汉民却顾不上这么做合不合规矩,不断的打听西通那边的作战情况。
而齐学启和陈鸣人也理解方汉民的关心,并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明白方汉民这么关注西岸这边的战事情况,肯定是准备随时支援他们的作战。
于是齐学启和陈鸣人商量了一下,隔段时间便让参谋把这边的作战情况告知方汉民一下,让方汉民随时掌握这边的情况。通过这样不间断的联络,方汉民得知112团的二营三营,现在在西通南北两侧,都打的十分顽强,部队官兵自日军开始发动进攻之后,都坚守他们的阵地,寸步不让,虽然日军拼尽了全力,向他们的阵地发
动进攻,可是他们却不退一步,死守他们的阵地。陈耐寒的三营负责防御西通南部,他们承受的压力更大一些,因为从孟拱过来的这支鬼子,战斗力相比北侧过来的那些鬼子,要强上很多,而且他们的弹药相对也比较充足,还带来了步兵炮和迫击炮,给
三营造成了比较大的压力。
所以三营的伤亡相对也比较大,一天一夜打下来,三营阵亡了数十名官兵,受伤官兵更是达到了一百多人。
在凌晨时分,进攻三营阵地的日军,几乎攻克了三营的阵地,差一点齐学启和陈鸣人就把刚到西通的特务营的三连给投入到三营的阵地之中。可是三营在营长陈耐寒的率领之下,眼看日军攻入到了他们的阵地之中,于是他们便毅然决然的发动了反冲锋,端着刺刀和日军厮杀在了一起,经过一场拼杀之后,硬是把日军给赶出了他们的阵地,重新
稳住了他们的防线。
这才让齐学启和陈鸣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及时命令随行的辎重连,为三营补充了弹药,并且把辎重连部分兵力也留给了三营,加强了他们的兵力。
而孟拱过来的这支日军,在相田的率领之下,经过了一昼夜的猛烈进攻之后,未得寸进,也不得不暂时后撤休整一下。
他们在这一昼夜的作战之中,损失比起陈耐寒的三营要大得多,相田部队被打死的日军起码超出了两百人以上,而且还有不少日军受伤。
而且这一天下来,他们的弹药消耗量也很大,部队携带的弹药已经所剩不多了,仗打成这样,相田也很无奈,只能哀叹,现在的这些支那军,已经再不是以前他们可以随便欺负的那些支那军了。以前支那军火力羸弱,基本上得不到重火力支援,战场上的火力支柱不过就是几挺有限的笨重马克沁重机枪罢了,而且子弹还经常不够充足,只要用步兵炮或者是掷弹筒抵近,迅速的敲掉支那军的几挺重
机枪,接下来他们便可以完虐支那人了。可是现在经过美国人装备训练之后的这些支那军,早已是今非昔比,他们的火力变得强悍了起来,不但拥有不少重机枪,而且轻机枪的装备量也很多,子弹仿佛是永远打不完一般,最关键的是他们现在随
时随地可以得到重炮的强力支援。
战场局势也随之发生了反转,他们日军方面的火力,已经完全不是敌人的对手,即便是他们现在还拥有掷弹筒,可是敌人却把轻型迫击炮装备到了连一级部队,在战场上全面压制他们的掷弹筒。而且敌人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现如今构筑的阵地很完善而且科学,不像是以前那样杂乱无章,而且这支军队现在似乎拥有了灵魂,成为了一支有信仰的军队,作战的时候官兵们变得顽强了许多,他们射击
准确,作战沉着冷静,再不会出现一击即溃的那种情况了。甚至于敌人现在还控制着天空,彻底掌握了制空权,可以时不时呼叫来飞机对地支援,这样立体化的火力网,让他们日军是苦不堪言,以前他们用惯了的战术,现在都失效了,只能让士兵们顶着敌人猛烈
的炮火去向着敌人的阵地发动进攻。
他们日军以前最喜欢用的迂回战术,在这支敌人面前,变得失去了效果,因为这支敌人跟他们一样,也非常善于利用迂回战术,这半年来,利用迂回战术,反倒是把他们日军打的是狼狈不堪。
相田在拉加苏的时候,就吃了敌人迂回战术的大亏,险些把他干掉在拉加苏,接着孟关之战,敌人又是用迂回战术,偷袭了瓦鲁班,差点把他们第十八师团主力给堵在孟关全部歼灭掉。原本到了这里,他和师团长都认为,这样的地形条件下,敌人再没办法使用迂回战术穿插到他们的背后了,可是这支敌人居然还是做出了令所有人吃惊的事情,居然愣是从山里的原始丛林中绕到了西通,
把西通给拿了下来。
结果这一次又把他们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形势瞬间就发生了逆转,让他们之前所有的布置都落在了空地里,现如今他们第十八师团主力近万人被堵在了加迈那边,西通成了卡住他们脖子的咽喉要地。可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前赴后继的倒在了敌军阵地之前,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