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来的时候自然不是单枪匹马,他带着两个保镖。再加上他和庄穆玄的两个人,收拾几个普通的保镖绰绰有余。
何况现在卫先生是完全被制住了,保镖也并不敢轻举妄动。
卫夫人看着眼下的情势,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华清,即使你有诸多的不满,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难不成还想动用私刑?”
私刑?
凌华清倒是真的想动手,眼神里闪过狠戾的气息。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突然头顶上落下男人宽厚的大掌。
她下意识抬眼望去,却发现他没有看自己,视线落在了卫夫人身上,“卫夫人,我在病房跟你说的事情,你就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吗?”
卫夫人看着庄穆玄,大脑里陡然闪现那一晚他说话的样子。
【与其做这些伤人伤己的事情,不如好好的哄哄她。】
是她错了吗?
她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了凌华清好吗?
她轻轻偏头,视线落在凌华清面上,看着那一脸苍白,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在地,偏偏眼神里又有着刻骨恨意的人。
那是她的外甥女,却也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人。她们一起长大,共度了那么多美好的岁月,为什么今天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
一时间,客厅陷入了安静。
在众人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许易寒看了一眼庄穆玄,然后视线落到了卫夫人身上,开腔说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兴趣,但是不代表刺杀这种事情时刻都能安插到我身上。”
刺杀?
听到这两个字,凌华清下意识的过了一下脑子,然后才反应过来许易寒在说什么。
静了几秒,她蓦地扭头看向了一直都是好似看客,跟整件事并没有关系,却一直都在的许易寒,唇瓣微微哆嗦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在机场被人刺杀,现在躺在医院尚未清醒,所有的猜测都在许家……”
许易寒说着微微顿了一下,视线落在了卫先生身上,“她的母亲出事之前,我父亲确实以此威胁过她,所以在出事之后,她理所当然的认定是我们家做的。
并且根据调查,发现幕后的指使者确实跟许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杀害她的母亲,意义何在?”
话音落下的,凌华清挑高了眉梢,眸底有着不确定,“你说……我母亲不是你父亲派人伤的?”
许易寒看着她,“我和父亲确实想让你和庄穆玄分开,认为这样可以保住许氏。但是杀害你母亲有什么用?
那只会让我们失去筹码,若是你母亲在,你会受到我们的胁迫。可是她现在出了事躺在医院,你只会死死的抱紧庄穆玄,让伤害你母亲的人付出代价。”
换一句话说,就是加速了许氏的灭亡。
凌华清睁大了眼睛,不确定的问道,“那……不是你们家,你为什么认定是卫家?”
“那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嫁入庄家。”
一句话落下,不仅是凌华清面色大变,甚至卫夫人的面色也有了几分苍白。
在凌华清的瞪视下,卫夫人慢慢的走到了卫先生的面前,张了几次嘴才说了出来,“是你……派人刺杀的我姐姐?”
卫先生不知道是由于太疼了,还是被这样的控诉弄得有些恼火,直接吼了出来,“你问问他们有证据吗?他们就是一群强盗,强行洗白!”
许易寒冷哼了一声,“若是有证据,你觉得你还会在这里呆着?早就滚进监狱了!不过……”他唇角勾起冷笑,“很快,这件事已经进入司法程序,会有新的证人出现。”
……
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雪停了了,只是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后半夜,卫氏夫妇不断的争吵。
庄穆玄抱着凌华清随便去了一个房间,给她换上了备用的衣服。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卫媛媛突然说道,“凌华清,你真的相信,我跟他一晚上的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凌华清看着她,然后一个巴掌直直的扇了过去。
到此为止,她是将卫家三口,一人给了一耳光。
卫媛媛捂着自己的脸,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却对上了庄穆玄的眼睛,心头猛地颤抖起来,身体下意识的发抖。
“程昱,”他冷声说道,“将卫媛媛送到医院,让医生好好检查她身上的痕迹到底怎么出现的。”
说完,他俯身抱起了凌华清,大步走了出去。
程昱看向卫媛媛,淡淡的说道,“卫小姐,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我安排人压着你去医院?”
在洗清楚许家与刺杀事件无关之后,许易寒就没有再开口,只是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等到天亮之后,与众人一起离开。
凌华清靠在庄穆玄的怀里,在听到他让程昱拉着卫媛媛去检查的时候,心头是说不出的感觉。
他明白自己心有疑虑,所以用专业的方式自证清白。
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事,她是真的觉得好累,累得整个人似乎随时都要晕厥过去。偏偏她又很是清醒,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很是清楚。
呆呆的到了车前,她看到许易寒突然开腔喊道,“许易寒!”
声音不高,却让人觉得她花费了全身的力气。
许易寒皱了邹眉头,扭头看向她,淡淡的说道,“有事吗?”
庄穆玄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叫他做什么?难不成经过今晚的事情,她对他真的有了什么改观?
凌华清看着站在车前的许易寒,“既然机场的事情不是你家做的,那么……我在医院遇刺,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你家做的?”
许易寒看了一眼庄穆玄,然后视线又落到她面上,“不是!”
清清淡淡的两个字,没有任何解释,却让凌华清明白,那件事真的不是许家做的。
可是,若是母亲的事情不是许家下的手,她在医院遇袭也与许家无关,那么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