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昨晚做了什么!”他抬手扣住她的左手手腕,将其反剪到她身后,迫使她柔软的身体密密的跟他贴在了一起。
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你不知道昨天是中秋,宝宝等了你很久吗?还是说,对你而言,这些根本不重要。”
听他提起宝宝,凌华清心头有一丝抱歉。
原本挣扎的动作停下来,眼眸微微下垂,“昨晚我之所以会失约,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在陪林如风!”不等她说完,庄穆玄就抢白的说了出来,“跟他在一起一天一夜,感觉很爽?”
显然他很是生气,英俊的面上很是阴沉,本就偏硬的五官此时更是十分凌厉。出口的每一字句,更是好似含了碎冰一样冷的让人心颤。
她可以感受到庄穆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那声音几乎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被他睡了,是吗?昨晚你们做的很爽?我们两个人,谁更能满足你?……”
说到最后,那已经不是咄咄逼人而已,每一个字眼里都充满了羞辱和讽刺。
凌华清由于昨天的事情本就是满肚子恼怒,再加上之后车祸的惊恐和林老的警告,原本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被他这么一激,瞬间达到了顶点。
心头不仅是怒火还有委屈,眸底竟然泛起了红色。
即便她失约有错,可是若不是他诓骗在先,怎么会发生之后的事情?现在他竟然还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羞辱她!
偏偏他还越说越起劲,越说越露骨,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忍无可忍的凌华清抬起那只没有被控制的右手,直接甩了庄穆玄一巴掌!
“啪”的一声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凌华清也有些怔愣,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真的直接甩了对方一巴掌。不过由于昨天她的右手受了伤,所以力气并不是很大。
只是此时已经不是力气大小的问题,而是一种威严的挑战。
对上庄穆玄眯起来的眼睛,凌华清心头有片刻的恐慌,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冷眼看着他说道,“陪谁,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私事,与庄大少无关吧?”
“……”言下之意,默认了她昨晚是跟林如风睡了?
庄穆玄的眉心陡然跳,掐着她下颌骨的手也随之加重了力道,疼得她几乎怀疑自己的下颌骨就会被这么生生捏碎。
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方才的莽撞,怎么就直接打了他一巴掌?引发了他这么大的怒气。
对着他充满戾气的目光,凌华清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起来,同时下颌骨越来越痛,她自救一般的去掰他的手。
可是那只手就好似铁条一般,她费尽力气也没有什么效果。
就在她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张嘴去咬他的手!
庄穆玄瞪了她几秒之后松了手,手上已经沁出了血珠,他却根本没有离开,似乎根本没有痛感,只是冷眼看着她,“凌华清,你真有本事!”
每一个字,都有让人血液冻结的错觉。
说完之后他就松了手,她立即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担心自己再次被钳制。等她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之后才掀起眼皮看了过去,也看清了他眸底的怒火和鄙夷。
尤其是鄙夷,很是清晰,清晰的让她心头有丝颤抖。
“我只是晚上没有回来,你何必这样羞辱我?何况……”她微微顿了一下,想起昨晚电话里那个娇滴滴的女声,垂下眼眸带着几分自嘲的说道,“中秋团圆有的是人陪你,一个小小的我有什么值得在意……”
庄穆玄根本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满脑子都是昨晚她和林如风在一起的画面。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却越是克制不住汹涌的画面,同时眸色也越来越阴沉,带着让人骇然的神色。
等他终于克制住心头情绪稍许的时候,却听到她喃喃自语的最后一句话,“……我根本就不该住进来。”
这句话如同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整理好的情绪瞬间崩坏了,恼怒的情绪也到了无可压制的时候,直接抬起一脚就揣上了面前的柜子。
“砰”的一声柜体发出了巨大的颤抖,若不是木料结实,只怕当场就要散架了。
凌华清被那突然的声音一吓,大脑里不自觉的想到昨天车子撞上去的画面。抬手揉按着发痛的眉心,她真的好累,一点都不想跟他吵架。
微微抿了抿唇,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由于她站在窗前,从庄穆玄的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清她面上的表情,“凌华清,你想离开这里?”
离开?
或许是个好主意,不仅是太累不想面对庄穆玄的怒火,还有对他的感情……她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于是木然的点点头,“嗯,这几天我就搬出去。”
话声一落,庄穆玄的眉头就挑了起来,直觉认定她是要跟林如风同居,眉心突突的跳了起来,说出口的话也更加的难听,“怎么,跟他春宵一夜还不够?迫不及待的就要把自己彻底送过去?”
凌华清的怒火到了顶点,忍无可忍,“就算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庄穆玄,你有你的未婚妻,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你确定他会跟你在一起?且不说林如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凭借他毫无瑕疵的名声,会娶一个未婚生子又污名满身的女人吗?”
庄穆玄只觉得心口一团无名火越烧越旺,烧的他平日里的风度和理智全然消失了,甚至冷冷的说道,“凌华清,如果你想走,就快点滚蛋!这个家,除了宝宝,根本没有人在意你的存在与否!”
她微怔,眼神里出现些许呆滞,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好似胸口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一口血喷不出却也咽不下,让她憋闷的厉害。
他的话,提醒了她。于他而言,她不过是宝宝的生母,再没有别的任何意义。一旦这里有了女主人,她只能离开。
差别只在于,是自己走,还是等着被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