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觉得把握太大,所以才想赶快坐上那位置,谁知道被人发现了呢。哎,总归还是没那个命。”
“南世子虽然有这个命,自己坐上了太子位,但他那个爹就要被下放到了西洲那贫瘠之地,从此父子难相见,所以呀,有得就有失。”
“是这个道理。不过听说南郡那边烧的厉害,整个城都被烧了。
这个时候立太子,是不是不长仓促了,怎么也得等到地方上的事情平息后呀。”
“这就叫政权,它可不讲百姓疾苦,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这太子晋封大典什么时候开始。”
“听说明日,今日郑王不,是郑郡王,离京之日。”
“太子晋封都不参加了?”
“自然是怕多待一日,多生事端。”
“说的也是。”
坊间在悄悄讨论的时候。
城外的一处送行凉亭里。
叶晩瑶和蒋幼奴终于见到了已经嫁为人妇的张宁宁。
叶晩瑶听孙嬷嬷说了西洲的一些事情,风沙特别大,而且常年干旱,这有些向现世的大西北地区。
所以叶晩瑶为张宁宁准备了许多胭脂水粉,还特意研制了一种用蜂蜡做的香膏,给她带了好几瓶。
还送了她许多漂亮的纱巾。
说实在,她没去过西洲,还真不知道张宁宁缺什么,都是随心意送的。
“你说你,成亲了也不说,成了亲也不出来,就算是传个话也行呀。”
面对蒋幼奴娇冷的埋怨,张宁宁温和的笑了:“还是之前想不开,现在想想,觉得那时候太傻了。”
这话叶晩瑶和蒋幼奴不知道该如何接。
叶晩瑶也赶紧岔开话题道:“郡王对你好么?”
张宁宁羞涩的低下了头,抿着嘴点点头。
看她那娇羞的模样,就知道,郑王对他真的不错。
叶晩瑶有些搞不懂,这郑王到底是多情呢,还是痴情呢。
之前对盈庭公主,那也是非娶不可。
现在对张宁宁,应该也是温柔试水,看把这个小姑娘哄的,简直被情爱包围住了。
不过她能从那段悲伤中走出来,叶晩瑶是真的为她高兴。
“听说西洲不比都城,你到了那里需要什么缺什么,一定给我们写信。”
“郡王自然不会委屈了我,而且我娘亲还有爹爹,都会跟着郡王一起走。”
“这么说你们一家以后就要定居在西洲了?”
张宁宁点点头,然后拉着蒋幼奴道:“你呢,可说亲了?”
“还没有,已经在想看了。”
女孩子说到亲事,都害羞的扭捏起来。
叶晩瑶在一旁呵呵笑了,想她自己在遇到南锦之前,好像听苏嬷嬷说起婚事,她倒是也没这么娇羞。
不是不期待,是一直没报什么希望,没有希望,也就不期待。
后来遇到南锦,倒也没有扭扭捏捏,有时候她觉得,反倒是南锦比她还害羞。
“晚瑶嫂子,当初要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和南将军,我爹不过你们放心,这事儿郑王并不知道从此一别之后,我们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或许这一辈子”
蒋幼奴道:“还没走呢,怎么说这么伤感的话,一辈子这么长呢,总有见到的时候。”
叶晩瑶点点头:“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蒋幼奴想的比较简单“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张宁宁嫁了人,懂得了许多事儿,她多少知道些郑王的野心。
也知道郡王有多喜欢盈庭公主,只是她还是很感激郡王,要不是郡王,她可能就陷在深渊里出不来了,这辈子都走不出这泥潭。
她要的不多,父母安康无忧,给郡王生个孩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张宁宁走了,跟着她一起走的,还有张夫人,张大人近日都藏在暗处,或许到了西洲,就能光明正大的生活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一家人能好好的在一起就是好的:“跟对人,做对事,问心无愧就行。”
“有动静了?”
“确切说,昨晚就有人过来了。一直待到午时才离开。”韩奇神色凝重,他们这里被人监视了,而且还不知的被监视了多久,这是他们的失职。
“他们都干了什么,或者说有看清他们的脸?”
王旦摇摇头:“他们好似对这里很熟悉,抹黑进来
,而且都穿这夜行衣,蒙着面。”
“这一夜,里面可有什么动静。”
韩奇摸摸鼻子:“那到没有。”出了发出轻微的响动,偶尔听得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和放屁声,这种有伤大雅的事儿就没敢和少夫人说。
王旦道:“咱们还没摸清他们的行踪,所以,少夫人,我们建议在蹲个几日看看情况。”
“好,你们小心些。”
叶晩瑶听到这消息,心里发凉,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她和南锦一点儿发现都没有,而且这些人就在他们脚下,他们晚上做的事儿,说的话那些人都能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叶晩瑶在室内踱着方步,沉思片刻,抬头看南莲,眼里充满洞彻一切的睿智:“南莲,你说他们要是偷听咱们府中重要机密,会选择什么地方最合适。”
南莲在一旁沉思道:“如果是属下的话,属下会选择外院的书房,因为男人在书房的时间最为长,而且在书房招待的一些人文士最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您和将军特殊,将军没有姨娘小妾,而且您和将军也没有分院落住,从搬进来夫妻二人都没分开过,一直住在主院。
所以他们才把窥探的地方,放到了主院的卧室。”
“卧室也是一部分,我怀疑其他地方也有。”
“少夫人是说,书房也有可能。”
叶晩瑶点点头:“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只是听,也想拿点儿证据什么的。”
两个丫头随即点头附和,这种假设很有可能。
然后叶晩瑶带着南莲和未清去了南锦的书房,从墙缝地缝一点儿一点儿的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就连书架上的书和那些摆件,叶晩瑶也都挪动了一翻。
并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少夫人,他们会不会只是偷听而已。”没有任何发现,未清就有些泄气。
“不好说。”叶晩瑶也不知道刚刚的猜测是对还是错。
总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找不到机关,叶晩瑶就看了下南锦书书房里的折子之类的。
有些觉得重要的,都给拿走了。
都城城外的一个隐蔽的茶肆里。
荣王一身便装,行踪甚是低调。
坐下后,二话不说,从袖中拿出了十万两的银票,沉声道:“我知国师是谁的人,但我觉得,国师更想青云直上,不为旁人所摆布。”
国师轻轻一笑,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哪是什么将老之人,明明就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公子无双,“荣王今日邀本国师前来,原来是送银子的。”
荣王笑了:“只要国师一句话,这银子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到了国师府。”
国师那双眼睛分明满含玩味之色看着那厚厚的银票,抬手把玩了几下,有道:“本国师是不想被人摆布,不管是哪个人,现在都还不是乖乖的讨好我,你说是不是,荣王。”
“自然,自然。”荣王心中虽然不喜,但面上还是堆积这笑容,连连称是。
“不知荣王想要本国师帮你办什么事儿呀。”
“自然是小儿的事儿。只要国师一句话。”
国师黛眉轻佻,带着几分阴柔。
荣王从茶肆离开后,脸色阴沉的吓人。
儿子不争气,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到最后还得让他擦屁股,这十万两银票,可是刚从工部弄来的。
本想着用做别的地方,没想到就这么送出去了。
不过这十万两银票如若能买通了国师。
那也不亏。
王谓那老匹夫,想的太好,也不看看他们南氏皇族会不会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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