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集团。
为了防止被迟家攻击,一大清早刚到公司,迟严风就紧急召开董事会,尽量做好全方面应对措施。
董事们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被迟严风一一接受采纳或驳回,会议进行到白热化,场面十分激烈。
砰!
会议室的门被阿玄用力撞开,引来在座一众目光。
迟严风眸色冷下来。
阿玄顾不上那么多,小跑到迟严风身边,附上他耳畔,压低声音道:“总裁,丹妮雅来电话,说夫人在拍摄现场被人袭击,已经紧急送进市中心医院,状况很不好。”
视线锋利扫过阿玄,迟严风起身跑了出去。
总裁专属椅吱呀乱晃。
一会议室的董事面面相觑,三五聚首议论。
阿玄简单给大家交代了几句也跟着跑了出去。
到医院的时候,安书瑶已经被送进手术室,助理小婷,导演以及剧组里相关投资人和工作人员都守在手术室外,表情凝重,各有各的焦灼。
圈子里,迟严风对安书瑶的宠爱和扶持几乎无人不知,知道安书瑶被袭击,导演整个人都懵了,有一种自己的职业生涯要提前结束的感觉。
迟严风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见到他,所有人都哗啦起身围了过去。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第一时间为自己辩解,迟严风眸色猩红,冷硬的可以杀人。
“行了!”一旁的阿玄看不下去,冲着吵闹的人群怒吼一声,大声道:“丹妮雅人呢!?”
小婷挤过人群走到最前面,“总裁,我是书瑶姐的助理小婷,医院外面跟来很多记者,丹妮雅怕那些人追到手术室这边,所以下去处理了。”
迟严风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语气冷的宛若让人置身南极,“书瑶受伤的时候你在身边?”
提到这个,小婷就难过的想哭,她摇摇头,痛心垂首,“午休的时候,书瑶姐吩咐我去咖啡店里买些咖啡犒劳剧组的人,我前脚刚走就被打电话通知说书瑶姐出事了。”
迟严风冰冷的视线转向身旁的阿玄,“立刻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
阿玄转身掏出手机联系相关人员马上展开调查。
不一会,简单和郝校接到电话通知也赶了过来,刚到手术室门口,简单的眼泪就哇哇的流,“早晨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迟严风高大的身躯坐在家属等待椅上,周身被一层黑色气息笼罩,一声不吭,谁也不敢上前。
郝校疏散了等在门口的一甘工作人员,坐到迟严风身边,“我和这家医院的院长很熟,你要不要进工作区看看书瑶?”
迟严风声音冰冷,“不是正在手术?”
“就是进手术室里看看。”
他摇摇头,“不去了,就在这里等。”
简单吸了吸鼻子,坐到冰凉的铁质椅上,三个人坐在一起,等着手术结束,等着听到安书瑶平安的消息。
沉静的气氛,说不出的凝重,郝校惆怅,迟严风神色冷漠看不清眼底真正的情绪。简单则一直都在哭。
手术室大门砰的被人推开,三个人齐刷刷的站起身,护士小跑出去取了东西又跑了进去。
三人又失望的坐下。
几次重复,迟严风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
十指用力揉着长发,他痛苦的想要杀了自己。
郝校安慰道:“这是不可控力,你别自责,书瑶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迟严风怎么能不自责。
明明知道现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强硬一点直接让书瑶待在家里,非要拍什么戏工什么作,事到如今,如果安书瑶出了什么事让他怎么活。
看他这样,一旁的简单哭的更厉害。
郝校本来就挺难过,被他们俩影响,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阿玄收起电话,小跑到迟严风面前,“总裁,已经派人去现场查过了。”
迟严风站起身,“怎么回事?”
“现场除了夫人的血迹,基本没有什么迹象可寻,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破坏了,也没有影像资料可查。但是夫人受伤的位置是在剧组外,小婷说,当时夫人为了早点回家整个午休时间都在背剧本,所以闲聊溜达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我推测应该是有人跟夫人说了什么或者是夫人突然被什么吸引主动走出剧组,不过这紧紧只是我的猜测,一切还要等夫人醒来才能知道。”
简单抽噎道:“书瑶最近非常小心,她是不可能和陌生人离开剧组的,除非那个人她认识,没有防备。”
阿玄说:“一切只能等夫人醒来,以她能提供的线索我们再继续往下查,否则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真的是差无可查。”
差无可查?
迟严风冷冷一笑。
听到安书瑶出事后,他立刻就猜到这件事是谁做的,能会是谁做的呢。
心里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他阴沉着脸,侧步就要走。
郝校立刻追上去拦下他,难得的正经,“你要干什么?”
“今早他才来过这才中午书瑶就出事,除了他还会有谁?这种事他做的太顺手了!”
“你没听懂阿玄刚才的话吗?毫无迹象可查,你凭什么这么冲动的跑到老爷子面前质问?”
“除了他难道还会有别人对书瑶做这种事吗!?”
“怎么没有!?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凭什么乱下决定?迟严风,你不要每次一遇到安书瑶的事就完全失去理智!好好静下心来想想,老爷子早晨才来家里,这会就对书瑶动手,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被郝校吼了一顿,迟严风眼里刮起的暴风慢慢平息下来。
是啊,他爷爷怎么可能做这种漏洞百出的事情。
见他情绪慢慢平复,郝校赶紧将他按坐到冰凉的座椅上,“我知道你心痛,也理解你的愤怒,但事已至此,一切决定都等书瑶醒来,等你稍微理智一点再说。”
迟严风痛苦的抱住头,眼中的猩红化作点点泪水倾洒出来。绝望,悔恨,不断的在他脑子里交织,快要将他扯碎了。
阿玄惊愣在一旁,他跟了迟严风这么久,从来没看过他这样。
郝校无奈道:“阿玄,你快去公司帮严风处理一下公事,有什么特别需要他做的决定就拿到医院来处理。记得去趟警察局,让警方帮忙协助调查这件事,必要的时候可以以严风的名义给他们施加点压力。”
“好,我现在就去!”
一旁的简单擦干眼泪,一脸敬佩的看着郝校。
和他认识这么久了,还从来没看到他这么认真布置谋划的时候。
简单还以为他一直都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呢。
如今看来,只是没有发生什么让他上心的事情罢了。
手术长达七个小时,安书瑶脱离了生命危险,被送入重症监护室。
迟严风穿着无菌服包裹严密的进入监护室,坐守在安书瑶身边。
简单站在门外,透着玻璃窗眼巴巴的望着那个早晨还张罗吃火锅,这会就命悬一线的女人,眼睛哭的通红。
郝校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难过了,我有去问过医生书瑶的情况,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恶劣,手术后只要好好养,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真的吗?”简单红着鼻子说。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个时候,简单愿意相信他。努了努嘴,她继续红着眼说,“你和老板一定要想办法调查出来是谁在伤害书瑶,查出来了告诉我。”
“你要干嘛?”
“我要弄死他!”
“你快省省吧。”郝校白了她一眼。
简单白回去,抖抖肩甩掉郝校的手,“干嘛!?你不想给书瑶报仇是吗!?郝校,书瑶平时对你可不错,你不能这么狼心狗肺!”
“你看你你看你,小样。”郝校再次搂住她的肩膀,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咱们做人做事能不能别这么直肠子?让一个人痛苦的方法千千万,杀了他是最蠢的一种,还把你自己都搭进去了。”
“那怎么样?学他对书瑶那样,给他一棍子!?”
“噗。”郝校摸摸她的头,“乖,你就别操心这事了,交给我们。”
重症监护室里。
安书瑶做了开颅手术,头发都被剃光,平日里艳丽的小脸这会毫无血色,惨白一片。
迟严风拉着她的手,放在冰凉的唇下亲吻,他闭着眼睛,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不想在安书瑶面前表现出一点脆弱,可看到她被伤成这样,他实在控制不住了。
浓浓的无能感,快要将他吞噬。
迟家。
迟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对面电视里,娱乐频道正在大肆报道安书瑶受伤的事,虽然没有拍到当时的现场照片,但事后事故地点的血迹照片已经登录各大新闻头条。
一下午,安书瑶被人袭击重伤垂危的消息轰炸了整个中国。
记者沸腾了。
网民也沸腾了。
一时间,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迟老爷子回头扫了眼泰山,“去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泰山俯首,“老爷,下午刚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查过了,对方下手快很准,周围的摄像头全部被掐断,没有任何线索可追踪。最重要的是,”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