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说:“那当然,这么多年了,怎么也得学着点呀,学不到骨髓还学不到皮毛吗?”
彭长宜今天很高兴,说道:“好,我接受,但是有个条件,小窦就别喝了,抿一下给小强吧。”
小窦端着杯,笑着说道:“我就当这是敌敌畏了。”
说着,三人就碰了碰杯,小窦果真喝干了杯里的酒,随后辣得咳嗽起来,小强赶紧递给她水,小窦又把杯里的水喝干了,这才拍着胸脯说道:“我真纳闷,这么辣的东西你们怎么这么喜欢喝?”
三个男人都笑了。
褚小强端起杯,又要单独敬陈乐,彭长宜说:“小强,一会我跟小乐还有事,他本来就不胜酒力,当年两杯啤酒就晕乎的人,能端白酒已经是进步不小了,你要是把他灌迷糊了,他一会说话就颠三倒四了,那不是白瞎了?你也少喝点,一会还要送小窦走山路。”
陈乐说道:“彭书记,谁说他一会要走山路,人家就不兴住在婆家?再说了,结婚证都领了,新房也早就准备好了,干嘛偏要黑灯瞎火地往山里赶?”
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听了陈乐话的原因,小窦的脸红红的,说道:“还尊称你为大哥呢?不够格!”
“哈哈。”彭长宜笑了,好长时间他都没这么开心了。
彭长宜让陈乐坐上自己的车,让老顾开着陈乐的车,他发现,陈乐开的不是那辆新捷达警车了,而是从前的那辆旧警车。
回到海后基地,彭长宜给陈乐沏了一杯浓茶,说道:“小乐,说吧,结果怎么样?”
陈乐从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说道:“您先看看这个。”
彭长宜看着鼓鼓的信封,没敢接,他的脸白了,故作镇静地说道:“什么?”
陈乐说道:“照片,您先看看,我在跟您汇报其它的事情。”
彭长宜按捺着狂跳的心,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了信封,这是一组黑白照片,彭长宜知道是陈乐自己洗印的,他没有拿到外面去冲洗。
他镇静了一下自己,开始看照片,第一张就是一个小区的门口,停放着一辆奥迪车,尽管彩色胶卷洗成黑白照片,对比度不够明亮,照片有些发灰,但是并不影响辨认。彭长宜看了半天,却没有认出这是哪个小区。
他接着看第二张,就看到了电局长的坐骑停在这个小区楼洞前面,并且掉好了头,第三张照片显示,从漏洞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非常苗条的长发女人,然后上了电局长的车。
彭长宜揉了揉眼睛,这个女人不是沈芳。再往后翻,都是电局长和这个女人在酒吧的照片,接吻、抚摸等等不雅的动作。
彭长宜快速翻看着,又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夜间互相搂着进了宾馆房间的照片,一直到第三个女人出现,地点还是在宾馆的房间里,尽管画面有些虚,但是可以清楚地看清是电局长和女人半裸着上身躺在一个被窝里,这张照片不知陈乐用了什么手段拍照到的。
这一大沓子照片中,没有沈芳的身影,彭长宜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就这些?”
陈乐说:“目前就发现了这些。”
彭长宜忽然看着陈乐,目光锐利,又说了声:“真的就这些?”
陈乐说道:“真的就这些,除去这几个女人之外,还抓拍到他到锦安市领导家送礼的照片,这些,我还没洗出来。”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说说你了解到的情况?”
陈乐说:“这个电老虎局长原来是市局一个农电处的一个小科长,一直不得志,后来交了好运,才调到亢州任局长,也就是供电公司总经理……”
“说我不知道的。”彭长宜打断了他的话。
陈乐说:“您别急,下面就是您不知道的。”他接着说道:“据了解,他是老牌的专业人才,而且是电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是单位里的中坚力量,但却一直不得志,许多不如他的都升了上去,眼看跟他一同来的同学都被委以重任,有的下到县里当了局长,有的进了机关领导层,只有他还徘徊在小科长的位置。后来,在新年联欢会上,他年轻漂亮的妻子被领导看中,他便把妻子贡献给了领导,没出半个月,他就破格提拔当上了处长,后来就一路升迁,最后到咱们这里当上了局长,亢州电力局是个大局,他来到后驾驭全局的能力毕竟有限,又急于表现自己,就搞了一系列的内部改革,管理非常混乱,财务不清,各种隶属关系也不理顺……”
“捡主要的说,别扯没用的。”彭长宜阴沉着脸,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陈乐又怔了怔,继续说道:“首先就是他要搞各个电力所的所长竞聘上岗,据说,马上就要搞局内部竞聘上岗,阿姨就在这之列。”
彭长宜嘴角动了一下,没说话。
陈乐继续说:“这个人似乎有些心理变态,他专门搞当官的女人,凡是他能接触到的当官的女人,他都搞。这上面三个女人,都是他们系统内的职工,都跟他共过事,也都是他成为局长后才跟他好上的,她们的老公不是在下面县里任职,就是在锦安市机关上班,有人说他是在报复所有当官的男人,因为他的女人被当官的搞了,他也搞当官的女人。”
说道这里,陈乐不说了。
彭长宜问道:“没了?”
“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彭长宜半信半疑地看着小乐,说道:“继续跟踪,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
陈乐点点头。
老顾上来了,他说陈乐的房间开好了,让陈乐去看看。”
陈乐看了彭长宜一眼,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个档案袋,就势说道:“不用看了,冷不丁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我也累了,我这就跟你去房间休息,彭书记,我先去睡觉。”
彭长宜似乎有些不甘心,他看了看小乐,点点头。
陈乐其实,拿起自己的包,就跟老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