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见齐祥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就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老齐呀,这么长时间了,我彭长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脾气秉性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今天,我郑重拜托你一件事,那就是切实发挥你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作用,有什么好的建议勤给我提着点,别人对我有什么批评性的言论也给我透露着点,免得我自高自大。”
齐祥说:“这一点请您放心,您就是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只是目前我还真没有听到针对您个人有什么意见的议论和说法。”
“嗯。”彭长宜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又说道:“你多操点心吧,有些事毕竟你了解情况,你是土生土长,又在机关干了这么多年了,另外,你没发现吗?我很依赖你。”
这句话彭长宜说得很重,也很实在。事实也确如彭长宜所说,自打来那天起,他就主持矿难的救援工作,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他就抓住了政府办公室主任齐祥,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有齐祥能为他所用,事实证明,齐祥也不辱使命,尽自己所能,努力做好分内的事。怎奈三源这个地方的确和亢州不同,彭长宜是外地干部,干好干坏早晚都是要离开三源的,而他齐祥却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呆在三源,这个意思邬友福在彭长宜到来之前和之后就多次明确地告诫过他,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彭长宜见齐祥出现了片刻的沉默,他知道这个沉稳目前尚还合格的办公室主任心里有了活动,但是显然现在不是他们两个敞开心扉的时候,他就说道:“一会你去通知,咱们开个短会,郄老估计头中午能到就不错了。”
彭长宜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市委办公室主任,他说邬书记通知,常委到市委会议室开会。
彭长宜有个习惯,他从不问开会的内容,有的时候问也白问,这些人都非常谨慎,唯恐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有的时候他想提前知道开会的内容,索性给邬友福打电话,直接向他询问开会的事。但眼下开会,不用说,肯定跟接待郄老有关系。
齐祥说:“这样我先通知,等市委那边的会散了咱们这边再开。”
彭长宜说:“好,估计那边的会也长不了。”
十二点多的时候,郄允才乘坐的别克商务舱终于驶进了三源路口,邬友福、彭长宜等市委政府一班人,早就等在三源境内路口。
等车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几乎完全光头的、胖硕的老者冲他们挥手致意。
邬友福和葛兆国立刻向前,要搀他下来。这时,从另一边的车门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净,高挽着头发的女士,女士一身黑色的很修身的衣服,肩上披着一条银色的披肩,她走过来说道:
“还是别下车了,反正也没有多远了。”
邬友福看着她,说道:“让老首长下来活动一下好吧。”
女士说道:“刚才在盘山路的最高处,已经下来活动一次了,反正都不是外人,还是赶路吧,时候不早了。”
邬友福想了想,也是,早过了吃饭的点了,肯定他们也饿了,就说道:“那好吧,等到了地方我再给您介绍我们班长成员。”
老人坐在车里,很有派地冲他们点点头。
葛兆国就将车门拉上,然后一挥手,前面的警车就鸣笛开道。
彭长宜坐在邬友福的车里,说道:“老首长气色不错呀?”
邬友福说:“敢情,有那么年轻的女人陪在身边,肯定会焕发青春的。”
彭长宜听出了他有调侃的意味,甚至还有些酸味,就故意说道:“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邬友福说道:“年轻的女人,从来就是男人最好的补品。”
彭长宜说:“我只知道老夫少妻生的孩子聪明,还不知道年轻的女人还能激发男人的第二春。”
邬友福笑了,他习惯性的伸出两根手指,整了整“头发”,说道:“你是你还年轻。”
“呵呵。”彭长宜笑了,说道:“咱们三源的姑奶子后来和郄老又生孩子了吗?”
“生了。”说着,邬友福不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中。
“哦?真是奇迹,那孩子肯定非常聪明,说不定将来能成为神童。”
他见邬友福不再说话,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八卦,这时,的的电话响了,他赶紧掏出来,刚一接通,就听见对方着急地说道:“彭县长,我是小羿……”
彭长宜一愣,是羿楠,因为他没有羿楠的电话,所以也没有显示是羿楠的电话。他皱着眉说道:“哦,我现在有接待任务,有什么事跟小庞说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邬友福说:“长宜啊,是不是这个羿楠对你有意思?”
彭长宜心一动,说道:“看您说的,哪儿呀,她从来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
“那人家女孩子找你,你干嘛紧张呀?”
彭长宜吃了一惊,他心想这个邬友福看问题还挺睿智的,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心里去了。就装傻充愣地说道:“没有啊,我没想这么多,咱们眼下不是有任务吗?”
“哈哈。你是个好同志。”
彭长宜来不及细想他这话的虚假,电话又再次想起,彭长宜这次看清,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当着邬友福不好挂了电话,就接通了,说道:“你有什么事?”
羿楠没有在乎他的态度,说道:“彭县长,有个紧急情况,我认为有必要让你知道,桃花谷那些种果树的老百姓,在砍那些老树,要改种其它作物。”
彭长宜一听,赶紧说道:“为什么?”
“果品不值钱。”
“不值钱就砍吗?”彭长宜问道。
羿楠说:“老百姓就是这样的思维,今年不值钱就砍,明年值钱了再种。”
“砍了多少?”彭长宜又问道。
“详情不知,既然有人在砍,那么现在制止还来得及。”
“好了,我明白了。”彭长宜说着,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