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大人,原大人,刘大人……”
张府内,张木一脸惶恐的站在正厅,看着前面的一众气势汹汹的翰林院官员,不由满脸苦涩。
“小人所说的句句属实,衍圣公与孔家大少爷,哪一位身份都比小人尊贵上百倍。自从衍圣公与孔家大少爷来了小人府上之后,小人可是将那两位当成祖宗一般供着,不敢有一丝不敬!”
“既是如此,为何我等却是听说,那位衍圣公在离去之前,话语愤恨,还意有所指,是尔等做出不好之事,让衍圣公与孔家大少爷晚上,身体不适,症状极像中毒?”
甘大人一脸肃然的盯着张木,满眼审视。
“大人,小人冤枉了啊!”
“甘大人,刘大人,几位大人慧眼如炬,在之前,那位孔少爷在小人府上入住的时候,您几位也都来过小人府上。小人对那位孔少爷,可完全是当做祖宗在伺候,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完全不敢有丝毫不敬。”
说着,张木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满脸急色的看着上方的甘大人与刘大人,急声辩解道。
“哼,休要狡辩!”
却是没想到,听到这话后,那位甘大人脸色一冷,厉声喝道:“老实交代,衍圣公与孔少爷为何会在昨晚,一同身体不适。而且,府上除了衍圣公与孔少爷之外,尔等没有一人身体不适?”
张木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周围一众官员也都神色微动,满脸冷峻的盯着自己,不由的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不交代清楚,恐怕今天这一关,是不好过了。
因此,再也不敢隐瞒。
“禀几位大人,那是因为……因为,衍圣公与孔少爷白天,吃的食物有些不适!”
“食物不适?还说不是你的原因,老实交代,到底是何种食物?”
甘大人眼神一凝,紧紧盯向张木,大声喝道:“那种食物,你吃没吃?为何你会没事?”
“这?”
张木一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圈,低声喃喃道。
“回大人,那种食物是油炸蝗虫。只不过,小人府上管家出门买到的蝗虫有限,衍圣公与孔少爷吃完之后,便是没有剩下多少。因此,小人所食用的并不是太多,这才让小人幸免于难!”
……
张木说完,整个大厅内的气氛,顿时一片安静。
甘大人与那位原大人还有剩下的那几位官员,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下眼神之后。
随即,眼神继续坚定,看着张木道,“既然如此,本官等人,暂且相信你所言之事。”
然后,还不等张木送口气,又说道:“不过,昨日,我等还查到,前一段时间,自从孔家少爷来到南京城之后,你一直在暗中派人,在城内四处散播着小真人辱骂孔家的谣言,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这?”
听到这话,张木一怔,不由的脸色大变。
他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几位翰林院的大人们,此次前来,不仅一点情面都不讲,还是存心,想要他的命。
“大人,小人冤枉!”
想着,张木脸色满是无辜之情。
“几位大人,那些到处散发消息的人,真不是小人派出去的。就算是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那位武当小真人与孔少爷,更加别说,从中捣鬼了!”
“不敢?”
一旁的原大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嘲讽道。
“南京城内,谁不知,你张掌柜可是胆大包天,脸厚心黑,仅仅是借着观看的机会,便是将小真人所研制出的冰箱给偷学了去,还敢仿制出来,公然与那位小真人,争抢生意!”
“原大人所言极是,现在谁不知你张大掌柜的辉煌往事!”
“老实交代,你是否借机挑拨小真人与那位孔少爷之间的关系,然后好借助孔家之手,为自己报仇?”
“哼,就算是你不说,此事本官也知道。”
眼看这些官员,越说越严重,像是要直接给自己定罪。
张木眼孔大张,全是惶恐之色。
“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其实此事,是小人经过孔少爷授意的!”
张木连忙大声喊道,要是在不喊,他恐怕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孔少爷授意?”
甘大人与一众官员们,都不由眼神一肃,紧紧盯向张木,眼中满是嘲讽。
“你可有证据?”
“不要以为,孔少爷离开了南京城,你便可以胡言乱语。”
“来人,将张木押送南京府府衙,让简大人严加审讯!”
“是!”
话落,便是直接从外面进来一队衙役,没给张木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张木押走。
……
第二天。
朱府。
“敢问简大人,这是何意?”
朱子安看着面前桌上的那一份房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真人,这是给您的赔偿!”
简宁连忙说道。
“赔偿?”
朱子安又是一愣,“简大人,这好像是那间瑞森阁的房契,为何成了给贫道的赔偿?”
“回小真人的话,此事是我等疏忽。那家瑞森阁的掌柜,张木不仅公然盗用您的冰箱,与您争抢生意。而且,还在孔家少爷来到南京城之后,派人四处散播谣言,说您辱骂孔家,借此挑拨您与孔家少爷的关系。
此行为可恶至极,经过翰林院与孟大人等一众大人的商议,便是决定将此人的商铺送给您,作为赔偿!”
简宁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朱子安也没有再推辞。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简大人,不知那位张掌柜又如何了?”
“回小真人,因为那张木此僚,并无触犯大明律法,因此我等只是将其惩罚一番之后,便将其放回家了。”
简宁道,“不过,还请小真人放心。从此,那张木再也不敢对您有任何不利的想法!”
“嗯,如此,小道便多谢简大人与诸位大人的厚爱了!”
这会,朱子安也隐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位野心极大的张木掌柜,虽然有野心,但是时运不济。被孔家父子抛弃之后,又被简宁等官员逮住把柄,借此计划卖给自己一个人情。
而看这位南京府通判简宁的话中意思,那张木虽然没被关进牢狱中。
但是,其受到的惩罚与告诫,绝对不轻。
正如朱子安所想。
虽然没被关进大老,但是张木的府宅与瑞森阁都被南京城府府衙抄空。
而且,简宁一众关于,还将朱子安在南京城一众官员心目中的地位,都给张木清清楚楚的说了一边。
因此,在被放回去之后,张木什么话都没敢说。拿起家中那些仅剩余的几十两银子,便带着家人,连夜逃出了南京城。
找了一处小村庄,买了几亩田地,再也不敢露面。
……
“二哥,听说他们把瑞森阁送给了你?”
朱府内,在简宁走后没多久,朱标便满面喜色的走了进来。
“正是!”
对于朱标消息这么灵通,朱子安丝毫不感意外。
随后,将那桌上还未收起的房契往朱标面前,推了推。
“殿下请看,这便是那瑞森阁的房契!”
见此,朱标直接拿起来,好奇的观看了一眼。
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惊诧。
“二哥,没想到那瑞森阁还挺大的!”
“是啊,没想到那位张掌柜的商铺,竟会如此之大!”
朱子安脸上也闪过一丝笑意。
刚刚,仔细看了那房契之后,朱子安才发现,那不起眼的瑞森阁内部占地面积,竟然之比自己的真一商铺,仅仅只是小上几平米。
不过,那面积,也是十分的大了。
“二哥,不知你准备要那瑞森阁做什么?”
朱标好奇道。
“殿下,贫道暂且没有什么计划。”
随后,朱子安思索片刻后,好像想起什么,“不过殿下,贫道好像记得,真一商铺隔壁的那家聚海商铺,还在空着?”
“聚海商铺?”
朱标微微皱眉,回想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
“二哥,好像自从沈万四回去沈庄之后,那家商铺便是一直关着门,没有任何动静!怎么,二哥可是有什么计划?”
“殿下,对于此楼,贫道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能不能买下那家商铺?”
朱子安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二哥大可放心,区区一座商铺房契,只要我放出话,沈家会心甘情愿的将那房契送过来!”
朱标一脸自信道。
随后,便是连忙看向朱子安。
“殿下,还请跟咱去一个地方!”
说着,朱子安直接站立起来,往外走去。
见此,朱标连忙跟上。
……
一个时辰后。
城外,一个村子的路口处。
朱标满眼疑惑的看向朱子安。
“二哥,这里?”
“殿下,请看这座蓄水池!”
朱子安缓缓一笑,随即便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蓄水池。
见此,朱标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随即,便是连忙转头,看向眼前的蓄水池。
只是,看了好半天,还是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不由的再次抬头,看向朱子安,满脸疑惑。
“二哥,这蓄水池中,除了水,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啊?不知二哥在看什么?”
“殿下,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嘛?”
听罢,朱子安转头看了一眼朱标,便是再次看向眼前的蓄水池,神色莫名。
“二哥?”
看到朱子安如此神情,朱标满脸无奈。
“殿下稍等片刻!”
见此,朱子安轻轻一笑。
对于朱标什么都没发现,朱子安没有丝毫意外。
这会,由于这些蓄水池都连接着淮河。池水中的水质,并未清净下去,还是一片浑浊。池水深处,有什么,朱标还真一眼看不透。
说着,朱子安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头,微微用力,朝着池中的某一处,仍了下去。
朱标等人只见,池中冒气一串气泡后。
接着,便看到一个雪白的鱼肚子,从池中冒了出来。
“鱼?”
朱标满脸惊喜,还有一丝疑惑。
“殿下,正是鱼!”
看着漂浮在水面上,那大半尺之长的鱼,朱子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下,经过前俩天的大雨,这些蓄水池中都流进了淮河中的一些水鱼。只是,因为这蓄水池之与淮河有这么一个狭窄的通道,连接着。因此,在这些水鱼误入进来之后,便再也不好出去。”
看到朱标还有些不明白,朱子安直接问道:“殿下,你觉得在这些蓄水池中养鱼,又会如何?”
“养鱼?”
朱标一愣,随即脸色有些不解。
“可是二哥,这些蓄水池都是各村的水池!而且,这有些与民争利……”
“殿下,并不是咱们养鱼,而是让那些各村的村民们养鱼!”
朱子安连忙解释道,“在大旱期间,淮河沿岸的村子,每一个村子至少都挖了两个大蓄水池。现在,大旱过后,这些蓄水池便是没有任何用处。放着,也是一种浪费。不过,要是在这里养鱼,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必定是一件极好之事!”
“甚至,要是养好之后,可以直接富裕一个村子!”
“富裕一个村子?”
朱标又是一愣,满脸不解。
“殿下,你可知现在的鱼市,一条鱼价格几何?”
朱子安问道。
“二哥,我不知!”
朱标直接回道。
随即,两眼定定的看向朱子安,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奋。
朱子安如此大张旗鼓的带着他来此,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让那些村中的老百姓们,养几条鱼这么简单。
果然,朱子安直接说道:“殿下,不知也不重要。殿下只需知道,就算一条鱼几文钱,但要是数量多了,一个村子中每天售卖十条鱼,那也是几十文钱!对于一个村子来说,一家可以分到几文钱,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可是,二哥,要是每一个村子都养鱼的话,如此多的鱼,又都卖给谁呢?”
朱标问道。
“殿下,卖给我等!”
朱子安回道。
“我等?”
朱标看了看朱子安,再看了看自己,满脸疑惑。
“正是!”
朱子安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殿下,你觉得,将那家聚海商铺盘下之后,改成一家鱼店!专门做各种鱼菜,卖鱼!这种鱼楼,在南京城内,会有多少人喜欢吃?”
“这?”
朱标一愣,随即满脸兴奋。
“二哥,此事大有可为!”
“凭借着二哥在菜肴方面的独特本领,想比那鱼楼做出的鱼,味道必然是一绝。而南京城一带,人们也都喜欢吃鱼。因此,只要开鱼楼,必然会有大量的食客!”
“再加上二哥的名气,鱼楼生意必然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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