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咽喉，有辣又疼。</p>
因为喝得太急，林桑被呛得剧烈咳嗽，姜石楠吓得忙夺走她手里的酒杯，给她开了一瓶水。</p>
“你慢点！”</p>
“我没事！”林桑将水推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冰块口感还是不好，不是她喜欢的酒。</p>
林桑又开始咳嗽。</p>
姜石楠看见她这样，气得不行，“林桑，你别这样！你奶奶回来就回来了，你至于这样吗？”</p>
林桑放下酒杯，除了有点脸红，眼底一片寒凉，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异常冷静：“我没事了！”</p>
“真的吗？”姜石楠觉得林桑变脸太快，更加吓到了，“你别憋在心里，这样更难受！”</p>
“有什么事你跟表哥说，表哥一定会帮你的！”姜石楠再次夺走她手中的杯子，叹气道：“林桑，别气馁。”</p>
“只是一时失控，我真的没事！”林桑什么都没说，“我想回去了。”</p>
“林桑！你别怕，要是你奶奶逼你，你找我，我会帮你的！”姜石楠没有留她，而是帮她喊了个司机把人送走。</p>
林桑回到碧水小区的时候，姜韫还没睡，听到动静迎出来就看见林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p>
“桑桑！”姜韫吓死了，冲过去把人抱住，摸到女人的皮肤，热得有点不同寻常。</p>
身上有酒味，额头有点烫。</p>
“桑桑，你哪里难受？”</p>
“头疼……”林桑这几天都在医院照顾张海棠，加上刚才喝了酒又开了车窗吹着风回来的，她现在感觉全身都有点软，脚底板轻飘飘的，大脑却是又沉又疼。</p>
姜韫帮她探了温度，三十九度，发烧了！</p>
“桑桑，你发烧了！你吃点药，去房间里睡觉！”姜韫拿了药，倒了温水给林桑服下，又把人抱进了卧房放进床上。</p>
林桑头晕得厉害，没忘记自己还没洗澡：“我没洗澡，没卸妆，没刷牙……”</p>
她是个爱干净的人。</p>
“你能行吗？”姜韫实在是担心。</p>
“你扶一下我。”姜韫见林桑坚持，只好扶着她进了洗/浴室，林桑身体摇摇欲坠的卸完妆洗脸，最后瘫倒在姜韫怀里：“你抱我去泡个澡吧。”</p>
“嗯！”姜韫沉沉黑眸，把人送进了浴缸，边叮嘱：“泡一会能帮助退烧，但不能泡太久。我一会过来喊你！”</p>
“阿韫……”林桑抓着他的手，因为发烧眼尾发红，整个人跟慵懒的猫咪一般，冲他撒娇：“你陪着我！”</p>
姜韫被看得心海翻涌，捏着女人的手故意使坏：“我给你拿衣服一会就回来。”</p>
眼眸却黑沉沉的盯着她，仿佛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p>
林桑被烧得有点糊涂，听姜韫要走，抓着他的手在脸上蹭，然后仰着脖子委屈极了：“阿韫，求你了好。”</p>
尾音婉转，藏着让他动容的娇气。</p>
姜韫舔舔干燥的唇瓣，掩去眼底得逞的坏心思，“好！我不走！”</p>
姜韫掐着点的将林桑从水里捞出来，擦干了塞进被窝里，顺手给她套上睡衣。</p>
林桑像是个可爱的娃娃，没怎么反抗，乖巧的缩在姜韫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p>
林桑觉得身上总是冷，于是一直往姜韫身上挤，贪恋的享受着传过来的热度。</p>
“桑桑~你松开一点！”对林桑来说舒服，但对姜韫却是一场艰难的考验，林桑只穿了一条睡裙，又拼命的往他身上蹭，再多的冷静也被摧毁得一点不剩。</p>
林桑在生病！</p>
姜韫因为这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p>
“别抱这么紧，你不热吗？”姜韫撤开一点，林桑又跟着贴上来，三番几次后，她有点不满意，眯着眼眼神没什么焦距。</p>
“阿韫，别走！”也知道是不是刚才体会到了撒娇的好处，林桑还往他的唇角上亲一口，再娇气的呢喃一句：“求你了，抱抱我。”</p>
“阿韫我头好疼……”女人的声音又娇又软，温热的下巴一直往他的脖子上蹭，两条手臂攀着他的腰，将他当成抱枕般抱在身上。</p>
姜韫的心跟着软乎乎，又心疼，只好安抚她：“乖！快睡觉吧！我抱着你睡，不松开了！”</p>
林桑睡得不怎么安稳，梦境里全是凌乱的过去，有十六岁冰天雪地里微小的烛光，也有她跟谢蕴尘抱着小奶狗开心的玩耍，最后镜头一转，她又梦到了门口那个巨大的莲花水缸。</p>
黑幽幽的仿佛一个黑洞，要将所有的东西吞噬。</p>
耳边是她家小豆子呜咽凄惨的嚎叫声，从被按进水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里，她连眼泪都不敢流，只是祈求的跪在门口渐渐沉寂。</p>
“不要……不要……”林桑浑身发抖，咬着牙齿胡乱的挥手，也惊动了守着她的姜韫。</p>
“我在！我在！”姜韫把人抱紧了一点，温暖像是一张巨网包围着林桑，她稍微冷静下来，只是拽着姜韫背部的手指异常用力，还留下了几条尖锐的痕迹。</p>
“乖！没事了没事……”姜韫拧眉，没因为疼放开她，伸手拍拍她的背极尽全力的安抚女人。</p>
也不知道林桑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居然怕成这样。</p>
可陷在梦魔中的林桑听不到姜韫的声音，梦境一直反复折磨她的心。画面旋转，小奶狗换成了姜韫，而林奶奶和谢蕴尘一脸冷漠的站在边上……</p>
“不要……不要……谢蕴尘……阿韫……”林桑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地狱，全身又冷又沉，无力又害怕的看着曾经令她撕心裂肺的一抹再次发生。</p>
“阿韫！阿韫！”林桑的呼喊声变得更加急切，额头也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p>
姜韫则是僵在了原地，神情晦涩的盯着林桑。</p>
她梦到了谢蕴尘吗？</p>
阿蕴？</p>
姜韫的心一瞬间坠入了寒川谷底。</p>
这一晚，不单单林桑过得非常辛苦，姜韫也过得难受，他很像一走了之，可林桑还在生病，他又放不下，只好忍着心底的难过继续照顾林桑。</p>
等林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她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发现桌上留着一碗热粥，而姜韫已经出门了。</p>
林桑气鼓鼓的差点翻白眼，“啧啧，女朋友生病了还比不上学习？小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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