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总突然驾临蓝海这件事,一天之内,衍生出来了很多版本。有说范总是接到举报,蓝海这边有搞情色交易的;有人说范总是要来蓝海筛选人员去仙女荟的;还有人说,范总也可能是来寻访什么东西,所以才会不打招呼突然而至。不管哪种说法,都传的有鼻子有眼。
而王小凡这里,总觉得范总此来,就是针对他的。一是来检查一下糖糖是不是又来了,二是有可能确定一下他王小凡是不是在蓝海,接下来好采取行动,来个瓮中捉鳖。
就这样提心吊胆过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十点半下钟,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回到宿舍,坐着喝了几口牛百停压压惊,这才平静下来。洗漱了,上床准备睡觉。
刚躺下,手机忽然叫了起来。一个激灵坐起来,拿起了手机。
以为是范总打来的,屏幕上出现的,却是“豆豆”两个字。
“小凡,休息了吗?”
豆豆的语气挺急。这和她一贯沉稳的作风相去甚远。
“刚躺下。豆豆姐,有事吗?”
“你马上来我房间!”
豆豆说完,不等王小凡反应,咔擦挂了电话。
王小凡听她的语气,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快速地穿好衣服,下楼到了201。
和上次一样,他刚到门口,门就开了。也和上次一样,豆豆一把把他拉了进去。还和上次一样,豆豆关上门后,又打开,伸出头左右看了看,这才关上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王小凡被豆豆这一些列动作搞得马上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再去沙发上坐,站着问:“豆豆姐,有事你说啊。”
豆豆拉着他进了卧室。卧室的地上,立着一只大号的拉杆箱。王小凡明显感觉到,豆豆拉着他的手冰凉,还隐隐有些颤抖。
“小凡,你老家还有什么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王小凡看了看豆豆的眼睛,这眼睛里满是焦急。
“老家只有我爹。两个姐姐都出嫁了。”
“家里有空余的房间吗?”
“有啊,两层楼呢,我爹只住一层。”
“那就好。我有些东西得先寄存在你老家,现在咱们就送回去!”
“啊?现在回去?三百多公里呢,这赶到老家啥时候了?”
王小凡以为豆豆疯了。
“必须现在赶回去。小凡,你说过,会对我死心塌地的。”
豆豆说着,伸手抱了他的腰,扬起脸,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王小凡哪能忍受豆豆这样的目光?看她强势惯了,现在竟然这样示弱,真心让他心里难受。
“是啊豆豆姐,我会对你死心塌地的。我这就带你回去。”
豆豆深情地凝视着他,忽然在他额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说:“小凡,我没看错你!你不用开车,用我的车。”
“能告诉我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王小凡打量着那个大箱子,视觉上,就能看出箱子里装着重物。
“暂时不能。路上再告诉你吧。反正不是毒品。”
豆豆说着,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脱下小西装,里面是黑色的内衣。豆豆的身材一向都是很丰满的,虽然最近瘦了些,但胸部依旧胖胖的,倒是腰细了不少。
也不避讳王小凡,当着他的面脱了胸衣,换上了一件粉色的。然后又换上了一件套头的绒线衣。
走到保险柜那里,撕拉拉转动着密码转盘。然后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件黑色的物体。
王小凡眼尖,瞥见那竟然是一把手枪。不由地在心里惊叫了一声。豆豆这是要干嘛?要去打仗吗?
“别害怕,防身用的。”
豆豆把手枪插进裤腰里,用外罩盖上,朝王小凡笑笑说。
王小凡惊惧,但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想去拉箱子,豆豆叫住了他:“别动!”
突然的一声,把王小凡吓了一跳,赶紧缩了手。
“箱子我来拿。小凡你下去把我的车开到后门,咱们从后门走。”
说着,把钥匙递给他。
王小凡接过钥匙,刚要出门,豆豆又拉住了他:“等下,我给你伪装一下。”
取了个帽子和口罩出来,把王小凡的脸严严实实地包住了。
“走步梯,别走电梯,电梯里有监控。”
王小凡还没弄清楚今晚要干嘛,已经被豆豆整得紧张兮兮的了。感觉自己马上要去从事一项最高机密,并且这项机密有着生命危险,要不豆豆用不着带枪。
王小凡以前只在豆豆的房间里看到过一把军刺。以为这就是她的终极武器了,没想竟然还有枪。看到那把枪的一瞬间,他浑身冰凉的同时,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在萱姐那里得到突破,学会了使用真气,但也抵不过豆豆腰里那把黑色的硬通货。
走步梯下楼,鬼鬼祟祟地穿过大厅。豆豆的保时捷就停在门外的停车场。王小凡上去,把车开到后门。
后门那里,也有一台电梯,但平时没人用。这台电梯,是专供重要人物来蓝海消费时候使用的,一般人没资格乘坐。据久久说,她就接待了好几个这样的人。当时王小凡问她有没有给他们提供特别服务,久久打了他一巴掌说:“我只管推油,其他的事情有人去做。”
把车停在电梯口五分钟后,电梯门打开了。豆豆拖着沉重的箱子走了出来。
王小凡赶紧下车,打开后备箱。准备过来帮豆豆的忙,豆豆又摆手阻止了他。
把箱子拖到车后。豆豆果然是练过,一用力,把箱子搬起来,放进了后备箱里。
“小凡,快走!”
豆豆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保时捷一声低吼,载着王小凡和豆豆,以及那只神秘的箱子,于午夜时分,窜出了蓝海的大门。
已经是深夜,再加上起了大风,寒冷刺骨,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车辆也很少,路很好走。
王小凡边开车,边思考着。豆豆这么神秘,又把这个大箱子送回他老家乡下隐藏,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带枪?既然带枪,那就说明,有潜在的敌人威胁到她的生命,这个潜在的敌人又是谁?
王小凡忽然想到去年,豆豆夜里带他去水库边见鬼六那一节。当时从卧底糖糖那里得知,范总的手下出了内鬼,把范总的货给私吞,逃走了。那个私吞范总货的人,就是那个鬼六。
豆豆和鬼六的关系非同一般。不但帮他藏匿,还给他不菲的资金让他远走高飞。当时王小凡看得非常清楚,鬼六把两条香烟似的的东西交给了豆豆。莫非,今晚箱子里装的,也是“货”?
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噤。我日,运输,藏匿d品可是要坐牢的呀!豆豆不会拉着自己去垫背吧?
又想起刚才豆豆说过,不是d品的话。分析了一下,d品没有那么重,因为看豆豆那吃力的样子,这箱子至少得有一百多斤重。
金条?
王小凡忽然间又开了脑洞。如果这箱子里有金条的话,倒是符合这样的重量,也符合豆豆要持枪押送这一环节。只是豆豆从哪里来这么多硬通货?这个谜一般的女人,王小凡虽然和她交过性,也给她多次开胸,吹气,对她的生理构造已经非常了解了,但就是看不透她的内心。
正胡思乱想这,听见豆豆说:“小凡,今晚咱们的行动,是绝密的,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放心吧豆豆姐,我嘴巴严着呢。”
“嗯,等把这个事情办成,小凡,我要好好报答你。”
越是这样说,王小凡的心里越紧张。这只能说明,今晚这个事情太重大,太重要了。
“我不求回报的。豆豆姐,我来花都之后,你没少关照我,我都在心里记着呢。给你帮个忙,替你做件事,我很乐意。”
豆豆把手放在王小凡大腿上,摩挲着说:“算我没白培养你。小凡,我以前曾经问过你类似的问题。你的志向,不会是做一辈子技师,吹一辈子女人吧?”
这个问题豆豆确实曾经问过。当时的王小凡,因为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什么清晰的规划,所以也难以回答豆豆的提问。今晚,豆豆又把这个话题拾起来,尤其是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王小凡觉得,她肯定有话要说。
“当然不会。我的志向不是吹一辈子女人,等吹的差不多了,我就不干了,专门收徒弟。”
“我靠,你这不还是吹女人吗?”
“嘿嘿,我觉得这就挺好的呀,习惯了。”
“小凡呀小凡,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有祖传神药,有祖传的吹女大法不假,但你想过没有?你干的是什么活?女人那里,是最脏的地方,有多少东西都在那里出出进进,你却要用嘴巴去亲,这是什么概念?我以前只是顾及你的自尊,才没说过这个,但今晚,我必须得给你说清楚了。你干的,是下贱活,赚的是下贱钱!”
这话王小凡一百个不愿意听。女人那里可能确实脏些,可能确实有很多男人的东西在那里出入,但当他拿嘴去亲的时候,他从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下贱。因为他在内心里,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医生,确切地说,是一个兽医。女人那里再脏,总比牛那里干净吧?想当年吹牛的时候,还经常吃一嘴牛屎呢。
还有,即使这项工作不齿了些,但王小凡非常有成就感。特别是看到那些不孕不育的女人通过自己的治疗,生下了可爱的宝宝,王小凡甚至比对方都要开心些。老爹王麻子说过,人这一辈子要积阴德,自己所做的,不就是在积德行善吗?
所以今晚听豆豆这样说,王小凡心里老大的不乐意。硬戗戗地说:“豆豆姐你错了,我觉得我这项工作一点都不下贱。如果你觉得我贱,今后可以别再和我说话。”
看王小凡要闹起情绪来,豆豆笑了。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说:“呵,自尊心挺强。好吧小凡,我给你道歉,刚才我说错了。我只是想帮你树立个远大的志向而已,并没有什么歹意。”
“远大志向我暂时没有。”
“怎么可能?不想当瘸子……不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王小凡,你必须有当将军的志向!”
“当将军?要我去当兵吗?”
“你傻呀,这只是个比方。小凡,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来当蓝海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