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凡甩掉外套，活动了一下手脚，站在了纸人对面。
你就是再厉害，也是个纸老虎。我王小凡有牛百停加持，怕你个球啊！
余光注意到南边靠近山体的一侧，扯了跟绳子。绳子上还挂着六七个纸人，大的小的都有。此刻一阵风过，纸人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看笑话。
“先说好了，咱们可是单挑啊，不准一齐上！”
王小凡怕那些纸人等会都从绳子上跳下来。萱姐也真是鬼的很，剪了这么多纸人，还能帮她看家护院，还不用管饭。
“我一个就能揍你个满地找牙了，还用得着其他兄弟吗？”
纸人说着，转向那一排纸人说：“是不是啊弟兄们？”
“是！老大威武！”
纸人们发出整齐划一的喊声。听声音好像还有女的。
“你揍我个满地找牙，我揍你个断胳膊断腿！看来今天，萱姐是要费些浆糊来粘你了！”
王小凡话音未落，已经飞起一脚，直踢纸人那个四方脑袋。这一脚上去，即使不把它脑袋踢掉，也得踢出个大窟窿。
纸人并不慌张，还是弱不禁风地站着，左胳膊一扬，挡住了王小凡的腿。
“砰！”
王小凡直觉得像是踢在了树干上，疼的龇牙咧嘴。
纸人挡了他这一脚后，怪叫一声，朝他前胸推出一掌。王小凡知道它掌风厉害，急忙撤身闪躲。纸人的掌风把十几米外的枯枝卡擦擦折断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谁先出手谁被动。我出手的机会，就是你反击的机会！”
纸人一边和王小凡过招，一边给他讲道理。道理还很奇葩。果然是寓教于乐。
“拳打身形未收时！还等什么？出手！”
王小凡此刻的感觉，就像开车时副驾驶坐个女的似的，哔哔哔地指挥个不停。心想我好歹是人类，哪轮到你个纸片片教我？
看它两根麻杆细腿，心里骂道：“我去年买了个表吧！”
卯足了劲一脚横扫过去。
哪料纸人神反应，王小凡右腿还未到，纸人的右腿已经闪电般地扫在他的支撑腿上。王小凡失去重心，“扑通”一声蹲坐在地。
“敌人抬腿攻击之时，就是露破绽给你！攻击敌人支撑腿，胜在一个快字！”
纸人循循善诱。王小凡心想，上次和巴颂交手时，自己频频被他的低扫所牵制，吃了不少亏。如果能做到像纸人这样快如闪电，巴颂哪还敢再抬腿？分分秒秒就把他扫翻在地了。
“现在我来扫你，你来攻击我支撑腿！”
纸人说着，果然抬腿低扫。王小凡去扫它的支撑腿，腿还未到，纸人的腿已经到了。正扫在他大腿上。也不知道这货的力量有多大，王小凡的身子平移了几米，摔到在地。
“王小凡，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不够快。”
“对，要想胜人，必须做到快于对方。你必须做到拳脚和意念同时到达，方能越练越快！站起来，再来……”
王小凡本来以为是要和纸人分出个你死我活的，没想到人家上来是带着补习班性质的，还免费，并且教学水平很高，也就欣欣然接受了。再去看那纸人，也不是太讨厌，甚是还挺可爱的。
“凡人练力，得道之人练气。王小凡你现在力道是可以了，但没有真气，是突破不了的。”
“如何突破？”
“萱姐会告诉你的。等你突破之后，我连绳子上这一串弟兄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打个巴颂啥的，也就是三拳两脚的事。”
“大师你也知道巴颂啊？”
“虽然不出门，亦知天下事。”
我靠，这是互联网加的广告语吗？
“还有，有萱姐在，你不要叫我大师，我有名字的，你叫我流苏就可以了。”
王小凡心里说，就你这样还叫流苏？咋不叫车挂呢。
“小凡，咱们就从最基础的练起。现在，我给你演示一下步法。你不是练过泰拳吗？你就拿你平生所学来攻击我，越狠毒越好！”
王小凡也正想在纸人身上练练手，展示一下自己的强大。闻听此言，暗暗调息运气，大喝一声，打出了一套漂亮的组合拳！
这套组合拳非常有节奏，是王小凡特意苦练过的。本以为起码得把纸人揍烂几片的，没想到纸人竟然像是泥鳅似的滑溜，身影在王小凡满前闪电般地晃来晃去，王小凡拳拳落空，打的也只是空气！
大惊失色。这简直不是人呀。
“看到了吗小凡？你的拳打的很好，可惜连我一根毫毛都没伤着。为什么？因为我身形移动的快。你们练习泰拳的，叫做步法，我们妖……仙界叫做身形。”
“身形？听上去很高大上，不还是通过脚步移动的吗？”
王小凡觉得，这个纸人相当不谦虚，很有些吹牛比的意思。你能吹得过我吗？我是祖传。
“是的，不过我刚才做的，是瞬移。”
瞬移？王小凡只是在武侠小说上看到过。
“瞬移要求做到心动形动，心未动形先动，用意念去驱使自己身形的变化。”
“哥，你说这么高深我也不懂，你就说怎么练吧。”
纸人停下来，说：“我站着不动，你绕着我正转三圈，倒转三圈，用你最快的速度。”
靠，这不是绕桩吗？王小凡撩起长腿，用自认为最快的速度，绕着纸人转了几圈。
“哈哈哈哈……”
纸人大笑道：“王小凡，你这移动的速度，只能称之为龟速。你站着别动，我来示范给你看。”
纸人说着，开始绕着王小凡转圈。像是个上足了发条的陀螺，瞬间转出了一个白花花的纸筒，把王小凡围在核心。
直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纸人，及至伸手去捞，却什么也捞不到。感情这家伙正转倒转切换三百六十度无缝隙。
一会站定，仍是个弱不禁风的纸人。
王小凡自愧弗如。说：“这是你们仙家才能转出的速度，我一介凡人，累死也做不到。”
纸人说：“凡是我教你的，都是你能做到的。至于我们仙家的腾云驾雾七十二变，当然不会去教你，教你你也学不会。具体教你什么，萱姐已经交待过我了，我是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在授课。你要愿学的话就学，不学的话也不勉强。”
王小凡上山就是寻突破的，哪有不学的道理？说：“我愿意学。”
“那还站着干啥？继续学习瞬移啊！”
王小凡像头拉磨的驴似的，左转右转，转了个头晕眼花，恶心呕吐。
练了将近两个小时，萱姐回来了。先是站在竹林边看了好一阵，才走了过来。
纸人躬身施礼对萱姐说：“主人，您回来了。”
萱姐说：“好了，流苏，你歇着去吧。”
纸人答应一声，飘到绳子下面，一跳，把自己挂在了绳子上。
萱姐笑着对王小凡说：“小凡，练的咋样了？我今天有事下山，专门交待流苏带你练练的。”
“学到了不少东西，也开了眼界。但离流苏的水平还相差甚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凡你也不要心急，慢慢练，你会赶上流苏的。走吧，回屋喝茶去。”
王小凡跟着萱姐往回走。走到院子里时，看见车位上停着一辆霸道，应该就是萱姐的座驾了。
“萱姐，我也给你带了几瓶酒。”
王小凡抱起门口的茅台。
“好啊，那就谢谢你了。看来你很用心啊，知道我爱好是什么。”
“敢不用心吗？萱姐您在我心中就是仙女般的存在。”
“哈哈，仙女妈还差不多吧。”
喝着茶，萱姐说：“小凡，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今天可是圣诞节呢。”
“正是想着圣诞节，山下热闹而山上冷清，才来看看萱姐，给您解闷的。”
王小凡自认为这话说的很好，肯定能博得女人欢心，没想到萱姐脸上并无半点笑意，说：“口是心非。小凡你是被巴颂揍怕了吧。”
王小凡大窘。说：“萱姐，您也知道这事啊？”
“我也在现场看了你们的比赛。”
“啊？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干嘛要让你们看到？”
萱姐眉梢一挑，看了王小凡一眼。王小凡的心里颤了一下。
“唉，可惜我输了，在您面前出丑了。”
萱姐摇头说：“非也。我看你和巴颂的比赛，并不在乎输赢，而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有突破的天赋。”
“那萱姐您认为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萱姐点了点头说：“我可以感受到，你体内有种至阳之物，具体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萱姐既然是世外高人，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王小凡就把祖传兽医及神药牛百停的事简要说了。
萱姐沉吟道：“这就是了。你身上让我感受到的仙根，正是因为你服用了牛百停。但这个药是至阳之物，服用之后会让你力气大增，最直观的，莫过于提高你的床事能力。”
王小凡听到萱姐说床事，脸不自觉红了。确实，牛百停帮助他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不管是法家还是道家，讲究的都是阴阳合一。小凡你现在体内已经不缺阳气了，但就像是走路需要两条腿，你还缺着一条。”
“宣姐，我缺的那条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