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凡从锦绣酒店出来的时候，走路都是扶着墙的。双腿绵软无力，像是一头刚刚卸了套的牛，又像是刚下杆的猴，还像是炸完麻花的油。
厉害，太厉害了。简直是可怕啊。
这是他对糖糖这个女人的评价。
王小凡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也驰骋沙场多年，什么样的强敌没见过？因为有牛百停加持，向来都是所向披靡的，有种孤独求败的感觉。
但今天棋逢对手遇到糖糖，他才知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幸亏结束了，否则此刻的他，应该已经被吸干成为一张相片了。
头重脚轻地走进电梯，身子趔趄了一下，赶紧扶住了电梯里供残疾人使用的把手。
此刻，极度满足后的糖糖，还在房间那张藤床上躺着。
王小凡摸了一下肩膀，上面有四五个浸着血的牙印，都是糖糖的杰作。
那一刻，她和兽真的是没有区别了。
吃人的兽。令男人闻风丧胆。
电梯下行，王小凡有种飘在云端的感觉。淋漓尽致的发挥之后，身上那种疲惫和空虚阵阵袭来。但在心里，尚存着一丝荣耀感。
险胜。
在这场战争中，他使出了必杀技，才险胜对手。
糖糖倒下的瞬间，王小凡也身受重伤倒地。但他亲眼看到了对手在血泊了挣扎求饶那一幕。这是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最希望看到的效果。
强烈的征服感，荣耀感，这是每一个男人都在追求的东西。
不过在离开之前，王小凡对糖糖说：“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疯狂。此后，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对我。”
糖糖虚弱地说：“小凡，我答应你。我也是这样想的。”
“嗯，为了你我的安全考虑，咱们必须克制。”
王小凡想起范总，就感觉头顶悬着一把锋利的大刀。
“小凡，如果确定安全的情况下，我可不可以再约你？”
看来糖糖并不甘心啊。这也难怪，王小凡给了她别人给不了的东。王小凡坚信，她会在不眠的夜里想起他的。
“不可以。糖糖，你也不要怪我无情，咱们这样，本来就是不应该是，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我不想看着你为此遭难，相信你也不希望我有什么意外吧？”
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情，就像是鸦p，想彻底断绝，确实很难。但王小凡已经疯狂过了，是该冷静下来的时候了。所以他态度坚决。
“我当然不忍心看着范总为难你。好吧，想你的时候，我就忍忍吧。好在我还有这两样武器。只是自己用和你用，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糖糖的话语里，流露出无奈。王小凡很想为她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样做。
他的对手太强大了。去和范总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小凡，你走吧。最好是把我忘了……”
把我忘了，把我忘了……
走出电梯的时候，王小凡的耳边还回响着糖糖的声音。
刚出电梯门，发现面前的地上站着一双绿色的皮鞋，正挡着去路。
王小凡抬头一看，在心里“妈呀”叫了一声。
面前站着的，是表情冰冷的豆豆！
“豆豆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短暂的错愕之后，王小凡问。
豆豆哼笑了一声，说：“怎么，我不能来这里？”
“当然能当然能。我的意思是好巧。”
王小凡说着，不敢去看豆豆的眼睛。在这方面，他还表现的很不成熟。或者说城府不深，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是呀，是好巧。怎么，大中午也来做私活吗？”
豆豆的目光逼视王小凡，像是庖丁在审视着一头即将被自己肢解的牛。
“一个老客户，不好意思拒绝……豆豆姐你要上楼吗？我先回蓝海了。”
王小凡胡乱答应一声，就想开溜。
没想到豆豆说：“慌什么？我事情已经办完了，你坐我车回去。”
说着，转身在前面走。
王小凡快步跟上。心想，这女人，神秘的很，神出鬼没的。
上了豆豆的卡宴，王小凡坐在了后排。
豆豆启动车子，轰了下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小凡，收了多少外快啊。”
豆豆的声音带着些揶揄。
“不多，500，跟在蓝海一样。”
“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客户是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吧？”
猜的真他麻准。王小凡回答说：“是挺年轻的，漂亮，也就那回事吧。我不太在意的。”
“哼，不在意，我看你是非常在意吧。直觉告诉我，你和她肯定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豆豆从车内后视镜中看了王小凡一眼。刚好王小凡也在看她，两人在镜中对视了一眼。
“没有的没有的，豆豆姐你可别开玩笑，我哪有那么随便。”
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实话的。
王小凡想起那晚豆豆和糖糖互呛那种剑拔弩张的场面。这是一对死对头，豆豆如果知道王小凡上了糖糖，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哼，我苗绘从来不会血口喷人。那么我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骚味？”
苗苗说话的声音不高，但在王小凡听来，却不啻于一声炸雷响过！
“豆豆姐……你知道我是怎么做保健的，有点味道也是正常的啊。”
王小凡尽力做出无辜的样子，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呵呵，你做保健那种味道，和女人在高…中喷出来那种味道，能一样吗？你以为我分辨不出来？”
简直是神人啊！王小凡刚才惊叹糖糖床上厉害，这会开始打心底里佩服豆豆的警犬鼻子。
王小凡这会开始后悔起来。干翻糖糖之后，他本来是想冲个澡的，刚好久久打电话催他回来上钟，也就把这个环节省了。
可以说，他浑身都带着糖糖的味道。所以才会被豆豆轻易地给闻出来。
“咳，这个女人，太敏感了。治疗过程中，确实是喷出来一些。豆豆姐你的鼻子好灵。”
王小凡不忘恭维一句。不过此刻在豆豆看来，他越是恭维，说明越是心虚。
“王小凡，你要记住，咱们是自己人，说话办事要坦诚相待。不要以为你做过什么事我不知道，其实我把你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就看你愿不愿意对我说实话了。”
糖糖说着，又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王小凡一眼。这一眼，满满的能量。
王小凡觉得，豆豆的目光像是冰碴子似的寒冷，尖利。
“豆豆姐，我知道咱们是自己人，我也不会隐瞒你的。”
“那好，你告诉我，今天这个女人是谁？”
豆豆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自己和糖糖的事？这个女人的本事太大了，大的让王小凡几乎把他惊为天人。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说实话，豆豆会放过自己吗？
但是如果把和糖糖的事向豆豆坦白了，等于自己和糖糖离范总的枪口又近了一步。豆豆曾经说过大家都要对范总忠心的，她肯定得向范总汇报这幢丑事。
即使她也考虑过要保护自己人王小凡，但她和糖糖却是不共戴天的，难免不会在范总面前说出糖糖养汉子的事。
范总的手下心狠手辣，老虎凳让糖糖那么一坐，还不乖乖地把一切都供出来？
到时候这对奸夫，很有可能会被范总当众处决。
王小凡想到这里，决定不对豆豆说实话。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豆豆对他的行踪很确定，但对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好像还拿不准。
“豆豆姐，这位客人是我的一个固定客户，叫做林依，是个大学教授。现在碍于身份，不便去蓝海了，于是就约我出来给她做保健。因为是老客户，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王小凡说出了这一番话后，静等着自己命运的审判。
豆豆好久都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她越是沉默，王小凡心里就越不安。
是不是她已经发现了糖糖，在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王小凡这样想着，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怦怦”的跳动声自己都能听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小凡心理压力越来越大。渐渐的，他快要崩溃了。
算了吧，该死球朝上。豆豆火眼金睛，还是不要瞒她了。心理的折磨太难受了。
王小凡刚要开口坦白，豆豆说话了：“林依？不就是林之华的妹妹吗？”
谢天谢地！看来，豆豆相信了他的谎言！
“是啊，林之华好像是公安局长，我见过她的。”
“你见过她？在哪里？”
前面是红灯，豆豆停车，转过身子来问王小凡。
“哦，在医院。那次我给林依推油把她推岔气送到了医院，当时我也过去了，在病房里看到了林之华。”
绿灯亮起，豆豆继续开车，嘴里反复地念着“林之华”的名字。
快到蓝海的时候，豆豆把车停在了路边。
“豆豆姐，我在这里下吗？”
王小凡以为她是不想让蓝海的人看见。
“不。小凡你坐前面来。”
王小凡听话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有个想法。这个想法也是交给你的一项任务，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
豆豆的目光，重新变得温柔起来。
王小凡这会有种万幸的感觉，所以拍着胸脯说：“什么任务豆豆姐你说，我保证完成。”
“嗯，态度很好。小凡，你想办法接近林之华，从她那里刺探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