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
陆老夫人江雪的脸色看着也越来越难看:“各位警员,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们要抓我儿子,总要告诉我,他犯了什么罪对吧。”
陈枫扬了扬唇角:“陆老夫人何不直接把陆永平喊出来一问便知,我说的也许你不相信呢?”
江雪没有想到这个京城来的警员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知道自己在问下去也是徒劳,看了眼扶着自己的英叔,推开了他的手:“英叔,去把那个逆子喊来。”
“是!”
英叔走后,江雪面色柔和了几分:“各位警员一路奔波一定累了,不妨进去休息,我让厨房做些吃的大家坐下来有事慢慢谈?”
“多谢陆老夫人好意,不过啊,我们要赶着回京城交差,毕竟您儿子绑架的可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叶家的大小姐。”
陈枫的话音刚落,只见陆老夫人江雪的身子颤了颤,脚步踉跄着朝后倒去,好在佣人搀扶的及时,才没有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稳住了身子,陆老夫人脸色凝重的询问:“你是说我儿子让人绑架了京城叶家的小姐?这根本就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儿子压根就不认识她,又怎么会绑架她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只要请陆先生出来对峙下就知道了,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叶家的小姐是京城珈时集团总裁陆时欢的未婚妻,据我所知这陆时欢,是已逝陆老爷子的嫡亲孙子……”
老夫人接二连三的接受打击,年迈的身子几乎要承受不起。
她张了张嘴,想在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怪她了,要不是上次她在儿子面前,说起那个孽种的事情,永平怎么会想到去绑架叶家的小姐。
都是她的错啊!
很快,陆永平就跟着英叔来到了陆家大门口。
英叔去请他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说老夫人喊他有急事。
所以他连衣服都没有换,身上穿着的还是从浴室里泡澡出来时穿的一身浴袍,他还在做着美梦,打算等他安排的人带着叶珈蓝回来,好拥着美人春宵一度。
却不知道,等待着他的会是京城警局大队的逮捕。
到了陆家大门口,陆东平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由佣人搀扶着的母亲,并没有看到站在门外的警员。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人位置声先到:“妈,您喊我?”
听到儿子的声音,江雪的身子蓦地转身,一双浑浊的双眸冷飕飕的看着陆东平:“过来!”
“怎,怎么了?”
等陆东平走到老夫人身边的时候,这才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黑压压的身穿制服的警员。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警察。”
陆东平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母亲得知,也不知道他派去京城抓叶珈蓝四名保镖也已经被警局抓获,更加不会知道叶珈蓝那强大的背景家世。
“跪下!”
老夫人厉声喝道,吓得陆东平下意识的跪了下去:“妈……”
“我问你,他们四个是你派去京城的?”
他们四个?
顺着老夫人手指的方向,陆东平这才看到了以黑衣男子为首的四个保镖,手上戴着手铐,整齐的站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
这才意识到,为何会来这么多警员。
“妈,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陆东平抱着老夫人的大腿,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好生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得同情,不然也不会逼得自己的妻子跳楼身亡。
“救你?你糊涂啊,我怎么救你,既然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认罪!警员同志,你们把他带走吧,该怎么处置,根据法律决定,都怪我教导不当……”
“妈……”
陆东平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相信她就这么把自己给放弃了。
江雪不堪的闭上了眼睛,就算心里在不忍,她此时也不能做出有损陆家声誉的事情。
毕竟这些年,陆家越来多的人已经开始不服她的管理了,再加上她的儿子虽然现在姓陆,可身上并没有留陆家的血,要是被家族里有心之人借机发挥,她陆家主母的日子,估计也快到头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京城警局的人带走,然后私底下在另外想办法了。
“妈……救我啊!”
几名警员给陆东平带上了手铐,以绑架罪对陆东平进行的逮捕。
警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无边的夜幕中,看热闹的人看完了热闹,也都纷纷离开了。
江雪在英叔的搀扶下,在门口站立了许久。
直到英叔发出一声叹息,劝说道:“太晚了,回家吧!”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叶珈蓝迟迟未醒,搞得医院的院长和医护人员全都人心惶惶的。
陆时欢发了话,要是叶珈蓝有个什么闪失,就把他们医院夷为平地……
虽然这是一句气话,可是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却知道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晚上十一点半,一群医生忙了一天了,都累得不行,却没有一个敢下班回去休息的。
因为他们害怕,怕一觉醒来,医院就没有了。
“院长呢,让你们院长进来。”
陆时欢已经在叶珈蓝的病床边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可叶珈蓝并没有要清醒的迹象,虽然医生说她心率正常,一切迹象都平和,可人始终都没有醒。
闻声赶来的院长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小心翼翼的喊了声:“陆,陆先生。”
“哼,慕容院长好大的架子,不是说所有的检查都证明珈蓝没事吗?怎么还不醒?”
“这,这陆先生也知道,叶小姐吸入了大量的乙醚和七氟烷,这个七氟烷又有使人产生重度昏迷的作用,所以至于什么时候清醒,这个……我们也没有准备的时间,毕竟人和人的身体机能也不一样。”
“废话……”陆时欢的还未说完,病房里就响起了杨曦略显激动地声音:“醒了,醒了,珈蓝她醒了。”
从叶珈蓝出事后,杨曦的心一直都提着,不仅仅是自责,更多的是心疼。
听到杨曦的声音,陆时欢蓦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已经来到了病床边。
“乖,你终于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珈蓝迷茫的看着周围,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不过她隐约自己好像有人用湿毛巾捂住了她的鼻子,然后她就没有知觉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病房里围着的医护人员,全部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叶珈蓝的眼神就跟看着活菩萨一样。
陆时欢没有讲话,而是转身挥了挥手,示意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可以离开了。
几乎是他挥手示意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仿佛如临大赦,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转身快速的离开了病房。
见人都走完了,陆时欢才转身宠溺的把叶珈蓝搂在怀里,用坚挺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饿不饿,我让杨曦去给买些吃的,想吃什么?”
叶珈蓝摇了摇头:“不饿,就是胃里有些不舒服,想吐。”
“想吐?”
想起院长之前说的话,这次陆时欢很冷静,没有再一次请全部的医护人员来。
而是让杨曦倒了一杯水,端着递到了叶珈蓝的嘴边:“你被人迷药迷晕了,刚醒来胃里是会有些不舒服,喝点水漱漱口。”
“我被人迷晕了?天,那我有事吗?会不会已经?”
陆时欢脸色一黑,眸光认真的看着叶珈蓝:“停止你脑中的胡思乱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乖。”
“哦,那就好!对了是谁把我迷晕的,是我得罪了什么人吗?”
“傻瓜,你人这么好,怎么会得罪人呢。”
是有人活的不耐烦,想找死而已罢了。
陆时欢起身,让杨曦在病房里陪叶珈蓝,转身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尽头的窗口,陆时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支,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用力的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这个时候,人应该差不多带回来了。
想法刚刚经过大脑,放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把手里的香烟头朝下,碾灭在窗沿上,从口袋中拿出还想着铃声的手机。
“喂。”
“boss,人抓回来了。”
“是吗?很好,告诉陈局按照法律办事即可,该判多久判多久,另外你去找张猛,让他想办法送几个小弟进去陪陪陆二爷,记得不要玩死了就行。”
毕竟那是陆非墨的父亲!
“是,我这就去安排!”
沈钰略显激动地挂断了陆时欢的电话,他刚才还在纳闷为何boss不借机狠狠的收拾陆东平一通,想不到boss就是boss,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比的。
他要么不做,要么就釜底抽薪,折磨的人生死无望。
第二天,一大早江雪就接到了陆东平打来的电话:“喂,妈您快想办法救救我啊,您可就我这一个儿子,您不能不管我啊。”
江雪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对于这个儿子,她承认自己溺爱了一些,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儿子虽然平时好玩好闹,可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弄进警局过。
现在就算她想救他出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陆家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你还好意思说啊,谁让你去绑架叶珈蓝的,你知不知道叶珈蓝是什么身份啊,这次我没有办法救你,不过……”
“不过什么,妈你快说啊。”
陆东平急的直跺脚,他自从跟着江雪去了陆家之后,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你可以去求非墨!~”
“求他?”
自从妻子死后,他和非墨的关系就一直僵持不下,他不认为非墨会管他。
“不然呢,你别忘记了,非墨和那个孽种的关系一直挺好,以前我还奇怪为何非墨一直喜欢待在国外,现在看来他是一早就知道那个孽种还活着……”
“可是妈,你确定非墨会救我吗?”
江雪安抚道:“傻孩子,再怎么说,你都是非墨的亲生父亲,这是谁都无法隔断的亲情,你要是想尽快出狱,就去求非墨,先这样,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江雪见英叔走了过来,急忙挂断了电话。
而监狱里的陆东平,握着挂断的电话,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陆非墨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监狱里显得有些刺耳,陆东平忐忑不安的心随着手机铃声的持续,一直提在嗓子眼。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陆非墨那熟悉的嗓音:“喂,哪位!”
“非,非墨是我啊,我是爸。”
陆非墨拍了一晚上的戏,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他连眼睛都还没有彻底睁开,就接通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结果在听到陆东平的声音后,整个人都清醒了,原本惺忪的双眸里带着一丝戾气。
“爸?抱歉,你配吗?说什么事,我没时间陪你闲聊。”
“好好,你听我说……”
陆东平用尽量简短的话述把事情讲了一遍,陆非墨听完,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眸,随即爆发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声:“你找人绑架了叶珈蓝?哈哈,陆东平啊,陆东平你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想求我救你?”
“是,非墨求求你跟陆时欢求求情,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父亲啊,你不能看着我一直待在监狱里不是?”
“父亲?”
陆非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凉薄,他在陆东平看不到的地方嘲讽的扬了扬嘴角。
“你配吗?陆东平从我妈去世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的父亲,想让我救你?做梦!”
“嘟嘟嘟……”
陆东平握着被陆非墨挂断的电话,一时间心如死灰。
完了,他完了!
母亲那边没有办法救他,唯一的希望儿子这边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父亲。
“38号陆东平,电话时间结束,手机交上来吧!”
有狱警来收手机了,陆东平面色惨白的把手机递到了狱警的失魂落魄的坐到了他的床位上。
“咔擦……”一声,监狱的门被狱警打开,他以为有人来救自己了,惊喜的站了起来。
可是很快就发现并不是有人来救了,而是又有人被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