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人为的控制,混浊的毒雾很快便被微风吹散。十四洞大势己去,木须护法早被使刀的胖妇劈开了脑袋,丸摆见势头不对,正欲开溜,却见那煞星般的女人正好堵在他唯一的退路上,使棍者,使掌者,使刀妇人三面夹击,将他团团围住。
“各位,各位英雄,且慢手!”
丸摆见无路可退,竟开始向他们求饶:“凡事都有得商量,我是十四洞中辈位最高的丸摆长老,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殿主,要不要杀掉他?”使掌者问。
红隼目视丸摆,嫌恶的道:“丸摆,十四洞中数你最为卑鄙无耻,阴险下作,这些人中最该死的是你!”
丸摆体如筛糠,战战兢兢的道:“尊上饶命,小的知罪,求尊上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愿为尊上做任何事!”
“丸摆,本座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怎么利用!”
丸摆一听这话,便知自己还有存活的机会,他如捣蒜般磕着头,泣声道:“小的一定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还有呢?”红隼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呃,小的愿为尊上鞍前马后,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这可是你说的!”
红隼取出一枚刻有玄鸟的令牌给他看了一眼:“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以后见令牌如见本座,好好办事,本座不会亏待你!”
“一定,一定,小的绝不负您重望!”
丸摆又是千恩万谢,极尽谄媚之能事。红隼似是对他的作派极为反感,冷冷的道:“这里没你事了,你滚回去替我好好打理十四洞!”
“小的遵命!”
丸摆怯怯的看了一眼香卡央,他眼珠子一转,居然真的抱作一团,像个球似的滚开。这滑稽的模样逗得其他人轻笑不己。香卡央紧咬着下嘴唇,看着平日里极受尊崇的族中长老竟如此没有骨气,眼中直欲喷出火来。父亲对族人宽仁有加,礼贤下士,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恶婆娘心狠手辣,像对待猪狗般驱使丸摆,他却格外服帖。难道父亲的做法不对吗?
红隼道:“你们把这里清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
众杀手齐声应道:“明白!”
他们开始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使棍者看见香卡央,提棍走了过去。香卡央看他面色不善,本能的想要跑,可是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杀手,她一个小女孩又能跑到哪去?
香卡央走投无路,鬼使神差的跑向了石屋,打开门溜了进去。使掌者和使棍者跟着进来,却发现石屋中除了小女孩,还有两女一男。那男的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两女却各持兵器斗得正凶。这情境不免令两人想入非非。他们着实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能让两名绝色美女拼个你死我活。
只见南池雨一声低啸,剑锋疾吐,恰好刺中青鸾的小腹。青鸾娇躯一颤,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南池雨拭净剑上的鲜血,又用它指着两人,凤眼圆瞪,娇声道:“你们可是朱雀台的人?”
使棍者看了一眼使掌者,道:“怎么处理?”
使掌者道:“尊上说了,清理干净!”
使棍者长棍疾探,使掌者运掌如风,一左一右攻向南池雨。南池雨神情自若,抬手便回了一剑。这一剑是侧身刺出,指向使掌者的胸口,她刻意闪到左侧出招,使棍者的所有攻势全被使掌者的身体挡住,而使掌者不仅要提防她的剑,还要担心同伴会误伤,此举真是巧妙之极。
使掌者似乎也看出了她的诡计,当下面色大变。剑至中途,南池雨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潜力将剑锋震得偏离轨迹。她应变极快,当下跟着那道潜力,轻巧的退到墙边。
“青龙出海,劈空掌,莫非他们是……”
南池雨心里有数,当下朗声道:“司空图,向西亭,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人不意她在一招之间就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俱是大吃一惊。使棍者向西亭,因为一根齐眉棍名震闽南,向无敌手,有着“齐天大圣”的美称。而司空图更是湘西劈空掌世家数一数二的高手。两人秘密受雇于朱雀台执行本次任务,本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这女子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的?司空图面色凝重,沉声道:“阁下是什么人!”
南池雨也很疑惑,他完全有机会重伤我的,为什么要手下留情?看两人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得没
错,于是接着编道:“本座是朱雀台门人‘孔雀’,奉命协助你们,居中侧应!难道黄雀没有通知你们吗?”
“孔雀?”
司空图只知道黄雀是此次行的接头人,红隼是主要负责人,可是她俩并没有提到有人协助啊?他半信半疑道:“我以前可没见过阁下!”
向西亭道:“丫头,你口说无凭,我们怎么相信你是朱雀台的?”
“哼,你们也不想想,如此重要的一个任务,难道组织里就只有你们参与了吗?是谁告诉你们十四洞的人在这里,又是谁一路打探他们的行踪,确定人手,部署计划的?”
南池雨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把两人说得哑口无言。她见两人没有质疑,继续道:“此事因牵扯极广,台中进行了周密的布局,分为数个阶段执行,你们只参与了本阶段的任务,自然不知道本座。”
一番话说得两人暗自叹服,司空图心里已经信了八分,却听南池雨又道:“本座先你们一步介入了行,从汉中到江城,一直是我在秘密跟踪他们。我精心设计了数个圈套,引诱他们按照计划的路线一步步落到我们的陷阱中,你们参与了本次行的最后一个环节,而这两个喽啰……”
她指着吴楚和青鸾道:“是我用来钓鱼的饵。”
司空图听她说的一字不差,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得到的消息也说这行人最早是在汉中暴露的,他们如此招摇过市,的确是为了寻找一个女子,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孔雀姑娘的计谋。尊上智赛隋何,机强陆贾,不愧为朱雀台的高手!”
向西亭见司空图已经认可了南池雨的身份,他也不愿做恶人,当下打了个哈哈:“原来是孔雀姑娘,适才真是多有得罪,小的有眼无珠,多有冒犯!”
司空图道:“都怪黄雀没有事先知会,不然就是借咱们哥俩一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尊上啊!”
“这也不能怪她!”
南池雨面色缓和道:“我朱雀台向来组织严密,对内部的机密信息极为重视。各人只需要知道自己该知道的即可,严禁私自交流。你们至今仍不知道我的存在,恰恰说明黄雀她恪尽职守。”
尽管事先已经知道这是在演戏,青鸾仍是冷汗涔涔,
心胆俱寒。她并不是为南池雨的安全担忧,而是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她身份神秘,武功高强,编出来的谎言比真话还要可信。这不禁令青鸾满腹疑惑:到底南池雨说的是假话还是实情?她是在骗朱雀台的杀手,还是说她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和吴楚只是她操控的棋子,自始至终他们都在这女人布置的骗局之中?
青鸾开始同情吴楚了,自己死心塌地,倾心相待的女人,却一直在利用他,对他的生死置若罔闻,这样的男人,真是既可悲,又可怜。 向西亭道:“此番咱们一举成功,孔雀姑娘居功至伟,红隼大人必然会重重赏赐,姑娘不如和咱们一起去见红隼大人。大家把酒言欢,好好庆祝一番,岂不快哉!”
南池雨知道他仍对自己的身份抱有怀疑,想通过红隼来验明正身。如此说来,传说中的朱雀台第一杀手也到了这里。她早就料到组织本次行的人身份非同一般,没曾想居然是殿主级的人物。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故作喜态,欣然道:“既然红隼大人在此,我理应过去拜见!“
司空图道:“那咱们把这里打扫干净,这就走吧!”
南池雨怕他们识破,忙道:“不劳两位,我在这两具尸体上留下了线索,我的属下稍后会来收拾。”
两人巴不得少干些粗活,自然是满口答应。正欲离开,却听南池雨又道:“且慢!”
“怎么,姑娘还有吩咐?”向西亭神色间略存戒备。
南池雨指着角落里的香卡央道:“斩草要除根,这丫头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我先毙了她!” 她信手一掌,恰好拍在香卡香的左胸之上,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像是鸡蛋壳被生生捏碎,香卡央嘴角溢血,痛苦的瘫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司空图作为使掌的名家,自然看得出她这一掌力道十足,别说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是个成年人挨了也必死无疑。两人在震惊之余也不禁为这姑娘的手段而深感折服,到底是朱雀台的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三人出了庄子,看见黄雀仍在原地等候。她笑盈盈的过来向南池雨行礼道:“属下参见大人,您只身一人闯进毒巢,如入无人之境,这份胆识和武功,属下实在是钦佩的紧!”
两人见黄雀果真认识她,打消了所有疑虑,司空图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责备道:“黄雀,既然孔雀大人前来援助,你为什么不早点通知?刚刚咱们险些对大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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