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平时总一副很正经很严肃的模样，刚才的几句话陆衍说出连自己都惊到了。
空荡的楼梯间，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还有那不细听的话就听不到的心跳声。
良久，良久，闻歌才动了下，“陆衍，你知道我段时间内真的没办法重新把一个人放进心里。”
陆衍还是有点分寸的，在闻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往后退了一小步，也松开了手，“我知道，所以我会等，等你想要试着把心里的那个位置换一个人的时候。”
“那若是我一直都没有换人的打算呢？”
陆衍微怔，然后应她，“那我就一直等。”
闻歌听着陆衍的回答，抿了抿唇，接着岔开了话题，“我们先下去，嘟嘟醒了该哭了。”
陆衍嗯了声，拉开楼梯间沉重的门，让闻歌先出去。
自己则跟在后边。
之后陆衍便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规规矩矩的陆衍。
跟闻歌之间的距离也保持在相对的距离之间。
好似刚下在楼顶那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不是他一般。
医院门口。
何以安站在车边，正在跟阿姨说着话。
在看见闻歌跟陆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顿了下，伸手轻轻的捏了下嘟嘟的脸，这才看向闻歌跟陆衍，“去哪了？”
闻歌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撩了下头发，“陆衍的出院手续没办。”
何以安听着没去拆穿，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闻歌身后的陆衍。
陆衍心虚，没敢跟何以安对视。
两人的表情变换都在何以安的眼里，不过何以安并没去说什么。
“嘟嘟醒了，挺乖的，你先带嘟嘟回去，我跟陆衍一起走。”何以安侧开了身子。
闻歌点点头，“那也好，我带嘟嘟先回去。”
陆衍还是跟之前那么体贴，帮闻歌开了车门。
闻歌轻声说了声谢谢，然后弯身上了车。
看着闻歌的车子驶离，何以安这才看向陆衍，“能开车吗？”
陆衍点头，“能。”
何以安将车钥匙递给了陆衍，“你自己开车回去，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点，身体是本钱。”
陆衍接了车钥匙，看着何以安，“少夫人，您怎么回去？”
“我去找景洁，顺便问她点事情，晚点她送我。”
陆衍点头。
不过陆衍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何以安看着他几秒，“有话说？”
“刚才的事情……”
“我知道，不用解释。”
陆衍这才松了口气。
“小歌不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看得出来，你不用担心。”
陆衍听着何以安的话，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情，莫名的又紧张了起来。
甚至连耳尖都有点泛红。
何以安不由觉得好笑，“跟小歌表白了？”
被何以安一语戳中，陆衍脸上满是不自在，沉默了几秒才点了点头。
“果然是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被影响成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陆衍倒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只是有些局促的说道，“我没逼她，只是说了实话。”
何以安轻声应了声，“行了，这是你跟小歌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你不用紧张。”
陆衍闻言，低声说了声谢谢。
“陆衍，小歌心里现在装着的是贺炀，是嘟嘟。”
话说到这，何以安顿了下，“你知道一个人心里装着一个已故人，要比装着一个活着的人更深刻。”
陆衍眉心微动，低声嗯了一声，“我懂。”
“嘟嘟长的很像贺炀，只要有嘟嘟在，小歌心里就会一直都有贺炀，即便……”
话说到这何以安顿了下，这才继续说道，“即便是有朝一日小歌真的接受了你，可能心里深处还是会有贺炀的位置。”
“我不介意。”
何以安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何以安便抬脚进了医院。
陆衍看着何以安进去，这才转身离开。
这边陆衍离开后没一会，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后座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刚才陆衍车子驶离的方向，皱了皱眉，“那丫头呢？”
“小姐在里面。”
“把人带下来，整天就知道胡闹！”
“是。”
梁序将人送到医院门口，看着闵初上了车，这才转身离开。
“爷爷！”闵初一上车就抱着闵老爷子又哭了。
“诶唷，你行了，你再哭，我都要聋了。”
闵初立马止了声，“爷爷，阿衍哥哥结婚了！”
闵老爷子在听到闵初的话后，看她一眼，“谁告诉你他结婚了？”
“就刚才那个哥哥啊，他说阿衍哥哥结婚了，还有小宝宝了。”
闵老爷子抬手轻轻的在闵初的头上揉了揉，“那就换个人喜欢好不好？”
闵初摇头，“不要，我就要阿衍哥哥！”
闵老爷子叹了口气，“先回家。”
黄毛接了何以安的电话，又给安远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你怎么走？”黄毛在看到梁序的时候，出声问了句。
“你没开车过来？”
黄毛将手机收起来，“开是开了，但是车子安姐让陆衍开走了。”
说到这，黄毛顿了下，“不过我已经让安远过来了，你等会？”
梁序迟疑了下，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朝着医院外边走去。
黄毛倚在路灯杆上，看着来往的车辆，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梁序，“你觉得陆衍人怎么样？”
闻声，梁序侧目看向黄毛，“你问这个做什么？看上他了？”
黄毛瞪他一眼，“去你的，你才看上他了！”
梁序从兜里摸了烟，咬了一根在唇边，这才顺手递给黄毛一根，“还不错。”
黄毛又摸了打火机，打着后往梁序面前递了下。
梁序就着黄毛的手点了烟，下了一口后，才瞥向黄毛，“你想说什么？”
黄毛给自己点烟，然后又重新懒懒的靠在一边的电灯杆上，“不想说什么，就是觉得闻姐不可能一直都一个人。”
梁序听着黄毛的话眯了下眸子，“所以你想说陆衍跟闻小姐挺配？”
“我觉得挺好的，只是闻姐心里有个已故人。”黄毛掸了下烟灰，“梁序，闻姐余生还长，你跟梁威不可能一辈子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黄毛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下，“就算是你们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可很多时候，你们没有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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