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洪红岩把妹妹拉到一旁,低声问。
洪芸香吧唧下嘴巴,把事情大概经过告诉了她。
“都是我的错。”
听完后,洪红岩一脸自责,不顾洪芸香的拉扯,走到红洪月清面前,半蹲着,道:“大姐,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为我操劳,还被迫跟阿瑾反目成仇。我现在就去跟他解释。”
“回来!”洪月清冷喝。
洪红岩脚步顿住听见她说:“去了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声音里的悲凉,听得人气鸡皮疙瘩。
“不会的,大姐,阿瑾一向大方,深明事理,他找的那个媳妇,也是个懂事,不会跟我们这些长辈计较这么多。”洪红岩忽地转过身,两眼放光道。
洪红岩哭丧着脸,“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跟他的母子情分,如今算是真正到了尽头。今天你不许去,以后也不许去。”
洪红岩听着都不甘心,没说话。
“是不是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洪红岩拔高声音。
洪红岩这才不甘不愿回答;“不是,我听大姐的,你刚救过我的命。”
“你错了,不是我救的你。”
“哈?可是那个律师说是你啊。”洪红岩瞪大眼睛。
洪月清苦笑摇头,“那个律师叫什么名字”
“他说姓常,别的就没说了。”
“那就是了。”这不出所料,之前说到律师,洪月清就猜到一个人,如今听到姓氏,就坚信是谁出的手帮忙。
所以现在心情非常复杂,但更多的是后悔。
“是谁?”
“是阿瑾。”
洪芸香走了过来,说道。
“哈?”洪红岩又蒙蔽,一脸不解。
洪芸香看了眼悲戚戚的大姐,给洪红岩递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
“大姐,这几天为三姐的事情,奔波劳碌,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老四洪芸飞也过来,搀扶住她。
洪月清还没说话呢,门口先传来一个声音,“休息什么休息,我觉得她一点都不累。”
“二姐。”
洪家姐妹看着提着行李风尘仆仆走进来的洪沁瑜惊呼。
“哼。”洪沁瑜冷嗤一声。
把东西放在一边,坐下。
洪芸飞赶紧上去给她倒茶。
要说在洪家几个姐妹中,最有威信的就是二姐洪沁瑜。
虽说洪月清年纪最大,可她就是傻大姐的性格,以前还有点自私。所以一般都是洪沁瑜在照顾大家,但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洪沁瑜就不想在家呆着,直接出国,一呆就是二十几年,从不回来。
现在突然回来,难怪她们几个会惊讶。
但几个人中,唯有洪月清大概知晓这个妹妹是为什么回来的。
洪沁瑜把东西放下,看向大姐,阴阳怪气哟一声。
洪月清不敢看她,扭开头。
“大姐,这么久不见,你好像很嫌弃我。”
洪沁瑜一开口,气氛就变得特别尴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说话。
还是洪红岩被两个妹妹推出来,做和事老。
“二姐,大姐她可能是这段时间担心我的事情,没休息好,难受。”
“你走开!”洪沁瑜突然发火,抽回自己的手。
洪红岩摸摸鼻子,也不敢说什么,退到一边。
但她坚持留在洪月清身边,以防万一。
洪沁瑜看在眼里,冷笑,“大姐这么大的本事,我哪能对她怎样。”
洪月清依旧不说话,只是笑容苦涩。
“二姐,你说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怎么进门就对大姐冷嘲热讽呢。妹妹我前段时间出了点事,要不您关心关心我吧。”洪红岩讪讪笑着。
洪沁瑜瞪着她,“关心你什么,不是好好的吗?”
“那是大姐的功劳嘛,肯定是她叫阿瑾帮的忙。”
“是吗?要不亲自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洪沁瑜一说,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向洪月清。
全然不知情的洪红岩,还真的就问,“大姐,你跟二姐说句话,免得她老是误会你。”
“不用了,她说得没错,这一次你的事情不是我的功劳。”洪月清闭着眼睛慢慢开口道。
“哈?”洪红岩睁着疑惑的眼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洪月清看着三妹,该说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她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洪沁瑜可没有耐心,直言:“还不是咱门的好大姐,为了救你,把阿瑾赶下台,现在外面的人都等着看阿瑾笑话。说他小时候就因为母亲没了老爸,现在还要因为母亲,没了奋斗多年的事业。”
“这!”洪红岩震惊了,目瞪口呆,面色瞬间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倒退好几步,好在及时按住一旁的椅子,才没有跌倒。
她看着洪月清,觉得太不可思议。
“大姐,你……”
本该要呵斥,但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洪月清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顾及姐妹之情。
“二姐,你别怪大姐,这次事情都是因为我,我去跟阿瑾道歉。”洪红岩说完起身要走。
“回来!”洪沁瑜冷喝,“你以为你面子有多大啊,道个歉,就能把这次事情化解。如果大姐只是做那些事,我相信阿瑾也能理解,可是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才是让阿瑾对她这个母亲心灰意冷的。”
“你怎么知道?”洪月清闻言,下意识问。
“刘妈跟我打电话,我转头给阿瑾打,他虽然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隔着大半个地球,我都能感觉到他因为你说他是个冷血动物,心里有多么难受。”
秦念瑾是强大,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不能触碰的点。
当年洪月清做错事,就是当着他的面,说他的父亲是个冷血动物,紧接着激动的父亲就因为这句话,开车自杀,而且还是死在秦念瑾面前。
洪月清不但没有立马回心转意,看一眼就跑,没有念及半点夫妻之情,母子之情。
后来她被骗,陷入困境。是秦念瑾不计前嫌,让她回来。虽说不待见,可也从来没有为难过她。
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在他心里,洪月清还算是他的母亲。
即使如此,洪月清还说出那样的话,他不寒心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