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与顾峻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会现在就祸害到风楚楚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更加恶毒的阴谋盯上的风楚楚,已经开始接受赵国申的治疗。
赵国申为了感激她的帮助,特别热情,使出全部的实力,势必要让风楚楚在一个月内恢复如初。
对此,风楚楚没怀疑。谁知道,热情的大师,天刚亮就起来准备,还让人把她也叫起来。
她虽然也很想手赶紧好起来,不过还是困得连连打哈欠。
揉揉眼睛,看着在摆弄各种工具,还莫名激动的赵国申,苦笑摇摇头。
“大师,其实您刚回来,又在国外受到惊吓,可以休息几天再开始的。”
“不用。”赵国申大手一挥,缓缓在她面前展开他一包包的金针,摆满了一张桌子,起码也有上百根。“早点治疗,早点好。”
咕噜。
风楚楚看着那些金针吞咽口水,怎么会有种头发发麻的感觉,“大师,该不会这些金针您都要给我用上吧。”
“差不多。”赵国申回答很随意,又在一个盆子里倒了一瓶蓝紫色的液体。
空气中立即弥漫一股淡淡的香味,风楚楚闻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竟然不困了。
“这是什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惊喜指着那盆子。
心想要是能给她一点,平时拿来提神醒脑也好。
他们做刺绣的,长时间盯着一样东西看,难免容易头昏脑涨。
赵国申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打的注意,从一个黑色的包里,拿出一纸盒子,“拿去。”
“啊,谢谢。”风楚楚一把按住箱子,兴奋到两眼发光。
赵国申看着她的表现,满意点头,“真是识货,这都是我的独门秘方,平时大把人花钱买,我都不卖。”
“那我就要一瓶就好。”闻言,风楚楚只拿出一瓶,剩下的推回去。
赵国申哎呀一声,道:“没事,平时是贵是贵了点,但不是什么失传秘方制造出来的,是我无聊的时候自己研发。你要是用得好,回头我再弄。”
“那谢谢您,回头我给您打钱。”
“你跟我还客气啥啊,这孩子,看在你外婆份上,我都要对你多照顾。”
赵国申一提到她外婆,风楚楚就感觉特别亲切,鼻子有点发酸,连忙把头扭到一边,以免让老人家看到眼泪,触动内心悲伤,毕竟是故人已逝,物是人非了。
“唉。”
赵国申说完,自己叹气,他望着远方,用充满惋惜,怀念的语气说道:“就是我这个老朋友没福气啊,那么早就离开这个人世间,也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肯定好。”风楚楚一把擦掉眼泪,笑着道:“外婆人那么好,不管到哪里,都会受人尊敬的。”
“嗯,没错。你外婆是这个世界上订好的人。”赵国申用力点头,又把注意力拉回来,“我们开始吧。”
“好。”
一个小时后。
风楚楚已经是满头大汗,她的手腕也都扎满了金针。赵国申一边拔掉,然后再重新补一针。
他时不时抬头,关注风楚楚的面部表情。见她隐忍咬着发白的嘴唇,也是担心不已,可他也知道这是必须要经历的。
“好孩子,再忍忍,就快了。”
“谢谢,我可以的。”她说完眼泪开始哗啦啦往外流,当发现声音有些颤抖,立马死死咬住牙关。
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觉得她这么大个人,扎几根针就害怕成这样,没出息还矫情。
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实在是手腕上的痛,已经弥漫到全身,好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似的,那种刺痛已经没入到血肉里,根本没有办法忍。
赵国申作为医生,自然是了解的,看到她这般坚忍,为她自豪同时也十分心疼,“实在受不了,就咬这个。”
说着,他把一块特制的毛巾递过去。
这种东西也是他常备,就是预防出现风楚楚这样的病人。
“谢谢。”她努力从牙齿挤出点声音,把毛巾塞到嘴里,扭头转向一边。好像不看那些金针,就没那么疼似的。
事实上一点用都没有,在赵国申又下一针的时候,她的闷哼泄了出来。
“要不今天先到这里?”
“不行!”她摇着头说道。
赵国申看着脸色白的发青的她,无奈透顶。
“继续吧,我可以的。”她不停做着深呼吸。
就在赵国申犹豫的时候,在门外看了会的秦念瑾推开门,走进来。他走路是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站到风楚楚身边时,还把她吓一大跳。
“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秦念瑾漫不经心回答。
视线专注在她的手腕上,那种眼神就好像这些金针是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受不了,就咬我。”他靠近风楚楚,将她的头按在腹部,又把毛巾拿走,手伸到她嘴边。
风楚楚一愣,随即摇着头拒绝,“不要。”
“乖。”秦念瑾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
谁知她听了,突然鼻子一酸,天大的委屈弥漫上心头也顾不上有没有人在场,会不会笑话她,靠在他身上哇一声就哭出来。
听着她哭,秦念瑾反而松口气,好过她憋着。气不顺,只会更加难受。
看着这依偎的两人,赵国申也落泪,他擦擦眼角,感慨:“感动死个人,搞到我也好想谈恋爱。”
在这提一下,赵国申早年丧妻,如今只有一子。
秦念瑾闻言,抿了抿嘴角,冷哼,“我看你还是加快速度好。”
“知道了,凶神恶煞,一点都不可爱。”赵国申小声嘀咕。
秦念瑾抽抽嘴角,盯着他看的眼神都可以杀人,“男人不需要可爱。”
“哼。”赵国申喷他一下,开始认真起来。
金针治疗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终于结束。
风楚楚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绵软无力,走路都没有办法,只能靠在秦念瑾身上。
“今天先到这,明天这个时间继续。还有千万不能使用这只手,也要每天按时服用药。要单子我开好,回头你找人去摘一下。就到安春堂,那是我的地盘。”赵国申一边快速在黄色的草纸上写下各种药名,一边叮嘱他们。
写完他递过来,秦念瑾接了,认真看。
赵国申看他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噗嗤笑出声,“你又看不懂,看那么仔细做什么。”
“我知道一些。”秦念瑾抬起头,淡淡道。
赵国申有些惊讶,问:“你还懂这个啊!”
“嗯,自从她的手不好后,我多少都去了解些。”所以他才知道针灸对风楚楚的治疗是最好最有效的。
只是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作为也是学医过来的赵国申当然知道中医有多么难以及枯燥乏味。
“你小子,可以啊。”赵国申对他竖起大拇指,又笑着跟风楚楚说,“丫头,你这回真是找了个好男人!”
谁说不是呢?!
风楚楚没说话,只是满脸幸福靠在秦念瑾身上。
秦念瑾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地方,他现在自责更多,没有办法让她免受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