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才傲物,以下犯上?不会吧?”张然闻言顿时有些惊了,情不自禁的对霍去病说道:“去病,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引的你如此愤怒?”
“哼~”霍去病闻言不禁冷哼一声,本来他懒得再提这两个令他极为厌恶的人但是,面对张然的一再追问,霍去病也不好不答。
于是,霍去病只能垂下眼帘,语气低沉的说道:“此二人,出身寒微,本为郡国小吏,后投我卫府为舍人,家监使二人养马,然二人自以为略有薄才,多言家监苛待之,又言舅父识人不明,心怀怨怼之心故而时常私下抱怨,阖府上下多有闻之!”
“哎?”张然闻言,不禁有些疑惑道:“去病,这两人最多就是因为怀才不遇而有些怨言罢了,这也乃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呵”霍去病闻言,不禁冷笑一声道:“若仅是如此,那我还高看他们一眼!”
说着,霍去病又冷冷看了看那两人所在的方向,继续说道:“去岁,舅父受邀前往平阳公主府上做客,概因此二人久为舅父养马,故而携之一同前往过府后,宴席起时,主人家令二人与平阳侯府诸骑奴同席不想,此二子竟以此为奇耻大辱,愤而拔刀断席,誓不与平阳侯府骑奴同席而食之!”
“呵呵好一个,誓不与平阳侯府骑奴同席而食呀!”
说到这里,霍去病语气忽然变得极为冰寒,猛然攥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道:“此二人,投身我卫府已有数年之久,难道不知我舅父与平阳公主之间的关系吗?还是说,他们认为,平阳侯府的骑奴就是卑贱之人,不配与他们这种“贤才”同席?”
“呃呃”听到霍去病的话,张然不禁为这俩人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尼玛,卫青的家将,居然在平阳公主府里,高呼“誓不与骑奴同席而食”,还挥刀割席明志这他喵的不就是硬硬生把卫青的脸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么?
身为卫青府里的骑奴,居然嫌弃平阳公主府里的骑奴身份低贱,不愿与之同席?难道你们他喵的就不知道你们的主人卫青,曾经也是平阳侯府里,甚至平阳公主本人的骑奴么?
这两人的如此无礼的做法,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还是嫌弃平阳公主府里的骑奴身份低贱,不配与之同席?还是嫌弃卫青出身低贱?是怨恨卫青识人不明,还是指责平阳公主有眼无珠错把卫青这等贤才当骑奴使唤?
反正在张然看来,无礼这两人想要表达什么,但这一通“神仙”操作下来,不但把卫青的脸打的啪啪响,而且还将平阳公主,甚至平阳侯府的所有人,都给狠狠得罪了!
张然无法想象,当时卫青或者平阳公主,看到这一幕会做何反应但想必卫青当时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吧!
“这可是”说到这里,张然不禁转过头,看了看远处依旧活蹦乱跳的俩人,不禁感慨道:“卫将军实在太仁厚了,竟然没有当场弄死他俩,还让他俩活到现在?”
“唉~我也不知道舅父为何没有处置这二人,竟然还让二人留在府中”说到这里,霍去病也颇为无奈,不禁扶额叹道:“舅父甚至都没有过多惩罚他们二人,只是从此不再让他们养马了而已!”
“呃”张然闻言,彻底无语了,有点搞不明白,卫青到底在想什么,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没当场弄死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他们留下了,而且还让他们活的好好的?
一时间,张然也在惊叹这俩人脑回路之清奇的同时,也不禁暗自感慨道:“这俩货,运气真好碰到卫青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人,恐怕最好的下场都是被扫地出门吧!”
在张然看来,也就是卫青性情仁厚,有大海一般广阔的胸襟以及容人之量,不然这俩货就算不横死当场,以后的下场也会极为悲惨,哪里还能如现在这般活蹦乱跳呀?
“哦,对了,这俩人叫啥名字来着?”
张然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卧龙凤雏”这两位的“人才”的大名,于是赶忙好奇的向霍去病询问道。
“他们呀!”霍去病闻言,不禁撇了撇嘴,指着远处的两人,语气厌厌道:“左边那个叫田仁,右边那个叫任安”
“田仁?任安?感觉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呀!”
张然皱着眉头,微微思索了一下,忽然一拍脑门道:“卫将军舍人任安?这不就是太史公司马迁写的那篇《报任安书》里的主人公任安么?”
司马迁的那篇《报任安书》其文笔洋洋洒洒,酣畅淋漓,乃是历史上有名的雄浑文章,也是有关于司马迁自身经历的一次最详细的自述!
张然很久之前,也曾看过这片文章对其
内容也多少有一些了解。虽然,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文章的详细字句,张然不太记得了,但是对于其大致内容,张然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在《报任安书》书中,主人公任安,是一个出身贫寒给人赶车为生的马车夫,曾经做过武功县的求盗,后陆续升为亭长,乡三老但不久之后,却因为天子巡视之时,未准备帷帐等物迎接,而被罢免。
几经辗转后,任安投身卫青成为舍人,后来因为由于卫青的荐举,当了郎中,后迁为益州刺史一路发迹,成为位比九卿的两千石高官。
征和二年,巫蛊之祸爆发,因受江充等人诬陷,卫太子刘据无奈起兵造反,与丞相刘屈髦军大战于长安,当时任安,身居北军使者护军之职,掌握着长安附近及其重要的军事力量,因此卫太子刘据向其发出诏命,令其出兵平叛,但谁能想到卫将军舍人出身的任安,居然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坐看卫太子兵败身死!
巫蛊之祸结束后,卫皇后,卫太子的先后自杀,让汉武帝非常悲痛,在暴怒之下,刘彻下令诛灭了巫蛊之祸中,所有参与围攻太子的人,并且认为任安“坐观成败“,“怀诈,有不忠之心“,论罪腰斩。
在入狱写信给司马迁,希望帮忙司马求情。但司马迁却没有回应,直到任安入狱临刑前,司马迁才写了一封回信“报任安书”,说明自己不能出面帮忙的原因。
在这封书信之中,司马迁详叙了“李陵之祸”的始末,以及自己遭受“宫刑”的原因,并同时表达了自己长久郁积在心中悲愤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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