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啊,今天那绑匪给的,那瓜娃子想把我这人质撕票,不过幸好殿下救了我。宫玥,殿下说这可是神器呢,哈哈,赚到了。”白苒喜滋滋地摸了下自己的手镯,一副捡了便宜的小市民形象。
宫玥眉头微蹙,抓住白苒的手腕,神色古怪地盯着看了许久,眸色渐深,少顷,眸底染上一抹黑色,黑色里隐着怒气。
“咔。”一声细小的声音响起,宫玥把手镯从白苒手上取了下来,放入了自己的衣袋里,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闷声道:“别像个捡破烂的小叫花,看到个垃圾就捡,简直丢我海棠苑的脸。”
“唉,别。”白苒赶紧抢了回来,当宝贝似地护在身后,反驳道:“神器呢,人殿下都说了,好东西,喊我好生收着,防身害人两不误呢。”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就知道,宫青临那家伙,和你一样……没…品…位。”宫玥脸色有些黑。
这宫青临他,难道不知道这手镯代表啥吗?这货绝对故意的。一个二个,没个省心的,尽给他添堵。
“小王爷说得好有道理,难怪小王爷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比本姑娘喜欢的品味不知高了多少倍,服气。”白苒白了他一眼,很干脆地承认,就是那语气让人听起奇奇怪怪的。
“嗯,知道就好。”
宫玥满意地笑了,只是那微微弯起的唇角,弧度还没绽开,就忽然凝固,随后脸色再次一黑。
这丫头,在拐着弯儿骂他呢。
“没办法啊,这和没品位的人呆久了,欣赏水平下降也实属无奈啊。”宫玥叹了口气,轻轻地把白苒的手掰过来。
“乖,这东西不适合你,你这没有任何武功修为的,控制不住力道,别坑人不成把自己搭进去了。”宫玥看着白苒防小偷一样的神色,觉得太阳穴有些跳,开始连蒙带骗地恐吓起她来。
“是吗?”白苒明显不信,只是又带着小小的害怕。
“那当然,我啥时候说过假话。”宫玥面不改色,神情一肃,一副谦谦君子形象。
白苒:“……”
我信了你才有鬼。
“行了,改天我给送你一个更好的神器。”宫玥恐吓不成,开始诱惑。
“那…好吧。”白苒念念不舍地松了手。
松了一口气的宫玥,盯着手镯,脸色有些难看。
这唐轻揽把这个代表着特殊意义的手镯给苒苒是个啥意思?难道本王这辈子都要把时间花在驱赶这些阿猫阿狗上吗?
想挖他墙脚,门都没有。这手镯,不好意思,本王笑纳了。
还有这眼皮子薄的女人,难道是本王太疏忽她了?是不是坏人随便给一颗糖就能骗走她?
“宫玥,这唐轻揽是啥样的人?”白苒忽然就起了兴趣,居然能在锦衣卫的围困下,全身而退。
“想知道?来,亲我一下,本王就告诉你。”
“吧唧。”
“这唐家少主啊……”宫玥开始了平生第一次无耻地背后编排人,把唐轻揽黑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还外加了几项让白苒听了一言难尽的特殊喜好。
“不是吧,哎嘛,还以为堂堂百年世家的少主,该是多风光霁月的人呢,居然这么变态,呸,这样的人,遇见了得离远点。啧啧,长见识了。”白苒忍住一头黑线,心里却从此对传说中的唐家少主打了个大大的叉叉。
瞬间觉得当时唐轻揽从背后搂住她的动作特别……啊,呸,那手镯她才不想戴了,戴起别扭。更新最快的网
抬头看了看她家玥公子,白苒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还是自己家这男人靠谱,又美又飒又专一,人品杠杠的。
“对了宫玥,你家那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的柳弼之道长,好像很久没看见了啊,怎么,被你们给偷偷弑父了?”白苒乐呵呵的。
她发现,自从那牛痘风波过去没多久后,那成日看她吹胡子瞪眼,想灭了她又灭不掉她的牛鼻子神棍莫名其妙地又消失了,和来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
“哦,不用管他。他从来都是这样,没钱了才跑回来,拿到银票就跑了,肯定是不会给你打招呼的。”宫玥见惯不怪,不以为然。
啧啧,白苒再一次对牛鼻子嗤之以鼻。
这都啥奇葩师父。
经过这一挟持事件,一连几天,白苒都不再和古月风去大街上闲逛了,而是一下了国子监,就去海棠苑干她的赚钱大事业去了。
上次浸灰的皮子因为闭月操作不当,没弄好,于是只得重新弄样品,今日,终于可以进行浸灰的下一步“浸酸”。
这个时代,传统的皮革制造,是到浸灰这步,拿起来晾干,然后再加硝和芒硝去鞣,就算完事了。可这样做出来的皮子,在柔软性,丰满度,耐用性和加工性上,都比后世的皮革要差得太远。
所以要想皮子棒,这样可不行的,还得进行浸酸,因为要靠酸来把前一步的灰脱干净。
而浸酸要用到盐和酸,这个时代还没有盐酸硫酸啥的东西,白苒本来想自己弄点硫酸,比如把现成的硫磺石拿去烧烧,先弄成亚硫酸,然后就容易搞定硫酸了。
不过想想,麻烦。就直接替换成了厨房用的醋酸。虽然效果会差点点,不过也还将就了。
羞花看着闭月和白苒把一瓶又一瓶的醋从前院弄到了海棠苑里,搞得海棠苑里到处飘散着酸溜溜的味道,面无表情地喃喃了一句:“蠢,直接让主子那醋坛子发点酸不就好了。”网首发
自从这林大小姐去了国子监,主子那脸就阴晴不定的,天天像个自己老婆要偷人的可怜汉子一样,没事就往国子监跑,美其名曰,去看看国子监那些人谁学得好,给六部物色点接班人。
他羞花用脚指头都知道,准是那女人又爬墙了,让主子去捉奸去了。
这段时间,这海棠苑到处是酸味,还需要去大厨房拿啥醋啊。
“羞花,你在嘀咕什么?”闭月似乎听到了什么蠢啊醋啊的。
“小心你那花衣服。”羞花目不斜视,转身走了,这几天,给这两个人剔了多少次肉了,他堂堂羞花阁主,现在居然当起了剔肉的屠夫。
主子可忍,羞花不可忍,憋屈。
闭月赶紧看了一眼自己那花衣服,哎呀,一个蹦老高,这一不小心,衣服上又弄上污渍了。得赶紧让前院的大娘给洗洗,让白老师拿最新款的奢侈香皂来洗才行。
“快快,小月月,把我那天弄好的那桶铬液拿来。”白苒看这个皮子已经在盐和醋里浸了一阵子了,也稳定了一定时间,连忙安排羞花进行下一步。
“别心疼你那衣服了,改天姐姐给你设计个最新款的蝴蝶飞舞。”白苒一巴掌拍在纠结的闭月头上。
闭月立马喜笑颜开,利落地拿来了铬液。
白苒把铬液一点一点地缓慢加入到皮子缸里,再仔细地均匀地鞣着。
傍晚时分,白苒的皮子终于鞣好了,整张牛皮都变成了淡蓝色。
“闭月,捞起来,放架子上晾两天。”白苒指挥闭月,这为了让皮革的纤维能更好地和铬盐结合,必须从缸里捞出来,在架子上晾上两三天。
闭月看着这蓝汪汪的皮子,偷偷瞅了瞅白苒,弱弱地道:“白老师,这行吗?皮子不会给你祸害了吧?”
白苒:“......”
小月月,请你尊重几千年后的科学,尊重我这如假包换的,科班毕业的化学系高材生。哦,不,其实压根没毕业,连合格都还没合格,就被扔到这个时代来了。
虽然是个半吊子冒牌化学家,可姐姐还是给你保质保量的。在这里,姐姐就是化学界的泰斗,权威,发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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