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宾馆舒适的大床上,苏韬原本身上充斥着的倦意突然一扫而空,倒有些失眠了,眼睛里一直晃动着劳拉的面孔,不可否认,这位优雅的王室贵族高贵典雅,媚眼迷人,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自从第一次见面,单独相处,苏韬就被劳拉的仪容气质倾倒,虽然她抑郁,但也在气质中增加了不少特殊的魅力。
这种爱慕与好感,是发自本心,不沾惹污秽,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极高,即使在很多时候胆大妄为的苏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情愫压在心底。
且不说牵扯到王室,如果被艾尔伯知道,也会搞得不可收拾,自己和艾尔伯是合伙人关系,若是关系弄得尴尬,影响到在医药外包服务机构的设立,只怕会损失特别大。更何况,这还涉及到方方面面,搞不好自己会变成整个国际的舆论公敌。
但人心便是如此,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想要去触碰。苏韬虽然在很多时候表现得很沉稳,但他归根到底是个人,只要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都会有善心和邪念。
更关键的是,劳拉的态度,让苏韬有所“误会”。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女人是不可以碰的。”黑暗之中,苏韬叹了口气,打开壁灯,掀开被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米凯诺顿的凌晨。
此刻,他睡意全无,摸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因为不懂英语,所以只能胡乱地翻着频道,最终将画面停留在一个电视剧节目上,心不在焉地思考着。
电视屏幕上,衣冠楚楚的男人和美艳绝伦的女人,正在一个装修不错的咖啡厅里吃饭,他们互相交谈,眼中满含着脉脉的情愫。
苏韬情不自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观点,西方国家和华夏男女相处有很大的不同。西方男女的感情经历是越来越保守,而华夏男女的感情是越来越放纵。
西方男女在初中时代最为混乱,等慢慢长大,对于男女朋友的关系确立也有很高的要求,比如男女在成为正式情侣之前,一般只在吃过饭之后才会约,如果哪天坐在一起吃饭,然后还点了一份甜品,那意味着他们就成了情侣,要好好相处,不能到处乱玩。因此结过婚的男女双方对婚姻会很忠诚,也很保守,因为在年轻的时候,他们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
至于华夏的男女相反,年轻的时候很压抑,等到了年龄大了,有了身份、地位、财富和权力之后,反而像报复社会似的。
“怎么有点热?”苏韬皱起眉头,又耐着性子看了三五分钟,边将电视关掉,穿上了衣服,推门走出,乘坐电梯,来到楼下的酒吧,坐在角落里,招手叫过服务生,点了一杯鸡尾酒,拿起杯子,慢慢地品了起来。
酒吧里人不多,幽暗的灯光下,肤色不同的旅客,散坐在金色的沙发椅上,轻声交流着,调酒师保持着兴奋,手里的酒杯翻飞,音响里传来唯美的单曲,纯净而甘冽的旋律,在耳边轻柔地回荡着。
“嗨,先生,能请我喝一杯吗?”一个打扮时髦的白人女孩走了过来,径直坐在他的对面,掏出一颗烟点上,皱眉吸了一口,把淡淡的烟雾吹到苏韬的脸上,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苏韬微微皱眉,抬眼打量着此人,却见她身材高挑,面容清秀,颇有几分姿色,美中不足的是,她右侧的颧骨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似乎不久前被人打过,眼神里透着些许的颓废。
她的收拾,苏韬大概能明白,自己被暴力对待,希望自己能提供保护,收容她。
只可惜苏韬摊开手,摇头苦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懂英语。”
女孩耸了耸肩,兴趣索然地离开,走到下一个单身男子的身边,寒暄了几句。
然后,那位单身男子个女孩点了一杯洋酒。
苏韬瞪大眼睛,倒抽了口冷气,郁闷道:“原来是讨酒喝啊,肯定是酒吧秘密安排的酒托。一定是!”
女孩在那一桌喝完一杯酒,然后离开酒吧,出门之后钻入一辆黑色轿车里,驾驶座上坐着一个身材健硕的黑人。女孩叹了口气,沉声道:“没有上钩,他好像不懂英语。”
“不懂英语!”中年黑人瞪大眼睛,露出吃惊的神情,这还真是一个很low的理由,却又无比现实的巨大障碍,“那你为什么不跟他比划手势?从资料里显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对女性没有任何抵抗力,这么晚了,出现在酒吧,难道不是寻欢猎艳,寻觅伴侣吗?我觉得你肯定是没有用心!”
“见鬼,资料里显示过,他有过不懂英语的女朋友吗?”女孩心情极为糟糕,“你们的计划实在糟糕透顶,我建议你们换一个华夏女孩去勾引他。”她指了指颧骨上的淤青,“还有,竟然把我打成了这样,你觉得有人会感兴趣吗?”
中年男人咧嘴,嘿嘿地笑了起来,“下手是重了一点,谁让他的眼力很好,可以看出是真伤还是假伤呢?这样看起来,会显得真实一点。另外,也是希望勾起他的同情心。唉,也是上面的人想得太多,却又忘记语言不通这个关键元素。总而言之,这么稀奇古怪的计划,是有点愚蠢。”
“你的笑声真刺耳,赶紧闭嘴。”女孩按下车窗,探头望向酒店,皱眉道,“这家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而已,需要这么做吗?”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往嘴里丢了一块泡泡糖,含糊不清地说道:“要解决堪布陀的问题,归根到底,要找到关键的枢纽。这家伙可不是普通的大夫,他是y国王室的座上宾,还是炎黄佣兵团的幕后老板,如果让这家伙在y国和堪布陀之间穿针引线,那么我们的计划那就完全泡汤了。”
“既然是一条大鱼,那就要更下一点功夫,至少,也要给他安排一个处女。”女孩将车窗按下,愤怒地朝外面啐了一口。
“处女?”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摇头苦笑道,“要在组织里找处女,比在鸡窝里摸出鸭蛋还要困难十倍,说真的,现在这世道什么都不缺,就缺处女。”
女孩转过头,闷闷不乐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计划,难道除了出卖屁股,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除了色诱,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你要知道,现在华夏人很有钱,尤其是这个男人非常有钱。”中年黑人咧嘴,看似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女孩瞪了他一眼,摇头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难看。赶紧回去吧,计划失败,如果我们不及时汇报情况,恐怕会被上面的人责罚。”
“不用担心,宝贝,这只是初步试探而已。为了堪布陀的油田,我们准备了几套方案,肯定能将那小子拿下来,他逃不掉的。”中年男人终于没笑,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将车子拐到大道上,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韬在酒吧没有多久留,用姬湘君之前帮自己更换的美元支付了费用,然后返回房间,躺在床上,他突然觉得心情不错,似乎自己的桃花运,即使远在东非国家,依然能够发挥作用。
只可惜,他现在的眼光变得越来越挑剔,除非那种祸国殃民的尤物,否则,倒激不起多少兴趣。胡思乱想间,无边的睡意袭来,他抱着枕头,很快进入了梦乡,天快亮时,却做了个极为荒诞的梦,在梦里,他与劳拉同乘一匹马,走在两侧载满桦树林的乡道上,天空湛蓝,空气清新,马蹄乱飞,两人疾驰在风中。
突然身边多了一匹马,马上坐着一名佳人,苏韬转头望去,却是艾米莉娅坐在马上,她身上披着婚纱,面色红润,咬着嘴唇,轻声道:“苏韬,苏韬,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苏韬心里有些糊涂,嘴巴却不受控制道,“是让你嫁给我吗?没错,我是有点喜欢你,如果你非要嫁的话……”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刹那间,眼前出现一片白光,身边又多了一匹黑色的骏马,艾尔伯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手里拿着一把中世纪的宽大铁剑,怒道:“你这个阴险之徒,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对他老妈有非分之想就难以忍受,还打他妹的主意,换做任何人,都会像艾尔伯这样暴怒吧?
苏韬是在做梦,哪能如现实生活中控制自己的身体,根本躲避不了,伴随着咔擦的撕裂声,苏韬竟然被那把铁剑直接分成两半。
苏韬的身体在床上弹了两下,猛然坐起,发现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漓。
“搞什么,剧情这么荒诞,但细节又是这么真实。”苏韬呆坐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吗,抬手擦了把脸上的冷汗,揉着发麻的太阳穴,苦笑着摇摇头,下床后,来到窗边,拉开厚厚的窗帘,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间,却忽然发现,旁边的弧形露台上,姬湘君穿着雪白的吊带裙,默立在栏杆边,目光落在远处天边缓缓升起的初阳上,她那纤细柔美的娇躯,沐浴在如水的晨光之中,而那张牛奶般白皙的俏脸上,竟透着圣洁的光辉,仿佛天使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