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弟倒是悠闲。”南宫冽抬了一下眸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闻言,南宫渊将垂落在胸前的墨发轻轻地拂到脑后,唇边的笑带着一抹佞然,“我又不像太子皇兄,整日政事繁忙,我无官无职,闲人一个,自然悠闲。”
说完之后,唇边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听说昨天百花宴上太子皇兄对连王府那位活不了多久的羲和公主一见钟情?”
“与你何干?!”南宫冽冷冷地看着南宫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嫌弃之色。
他厌恶南宫渊倒不是因为皇位之争,而是南宫渊竟然喜欢男子,府中更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子。
南宫渊手中握着一柄未曾展开的折扇,折扇顶端轻轻地托点着下颚,明明笑意盈盈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与我自然是没有关系,我只是挺好奇那位体弱多病的羲和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竟然令太子皇兄只看了一眼就要娶她!”
“三皇弟若是当真好奇不妨去连王府无痕阁看看。”南宫冽不欲与南宫渊多说,说完错过身子就打算离开。
南宫渊不咸不淡地“啧”了一声,继续用那种阴鸷玩笑而又带着邪佞的嗓音缓缓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子皇兄喜欢的人是顾家那位孤女,顾听雪吧!”
这句话一出,南宫冽瞬间停住了脚步,偏头眯缝了一下眼睛,音调转冷,“三皇弟好本事,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话尾稍稍一扬,带了一抹嘲,还有一分冷。
“那是自然,上至父皇昨夜宠幸了那位妃嫔,小到离月王府最近的一条巷子添了几只小狗,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南宫渊丝毫不在意对方话语里面的嘲讽,低低地道。
南宫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倒是南宫渊,弯了一下唇角,眼眸之中凛冽邪佞若隐若现,“太子皇兄,奉劝你一句,不论是为了顾听雪寻挡箭牌还是觊觎连王府,最好都不要将注意打到连兮的身上,不然……当然引火烧身!”说完之后,也不顾南宫冽难看的面色,直接转身大步离开,甚至还哼着非常轻快的小曲儿,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南宫冽眯着眼睛神色危险地看着那道玄色身影,冷哼一声。
竹轩。
沐浴洗漱过后,连枢着了一袭妖红色的衣衫,衣摆衣襟上用墨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繁复的罂粟花纹,墨发披散在身后,上面还冒着水汽,发梢尖儿时不时有水珠滴下。
懒懒散散地倚靠在窗边,邪魅若妖的丹凤眼静静地看着远处,眸子里面,一派幽深。
“世子。”一道素影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前。
连枢看着出岫,淡声道:“事情查地怎么样了?”
出岫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手上的资料卷轴交给了连枢。
连枢打开目光认真地看着,目光也随之凝重了几分,有些沉,有些复杂。
“这些资料可属实?”看完了一卷之后,连枢的目光已经沉了下来。
“世子,这是轻飏传来的,怎么了?”然后接过来连枢手中已经开封的卷轴,粗略地看了一眼,不过是说了沈青辞沈少庄主的身世。
其实很简单。
沈庄主与其夫人师出同门,两人之间情谊深厚,成年后结婚生子,然后生下了沈少庄主,沈少庄主两岁那年,沈念安遭仇家寻仇,沈夫人身亡,沈少庄主身染顽疾。
连枢微蹙了一下眉梢,轻叹了一口气,嗓音有些沉,“没事。”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她想多了。
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锦袋,白皙修长的指紧了紧,“那,玉子祁呢?可能查到他这些年的下落?”
“世子,当年我们去了天穹之后,玉小公子不久之后便也离开了上京,一路南下,可能是南诏。”看着连枢微微沉的眸色,出岫又补充了一句,“小姐,轻飏动用了幽冥殿中的天字暗卫都没有查到,连去南诏一事都是我们的猜测。”
连枢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南诏擅蛊毒诡术,玉小七若是去南诏医治双腿也不是没有可能。”
随即说不出来是漫不经心还是意味深长地弯了一下唇角,艳治妖魅的丹凤眼眼尾稍稍上扬,“玉子祁竟然能瞒住他整整五年不在桫椤之林这个消息,隐去行踪自然更不在话下。”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玉小七这五年到底去了哪里。
至于出岫,则是微抿着唇,神色略显复杂地看着连枢,眸光有些沉。
“怎么了?”连枢抬眸,淡声询问。
再次沉默了一下,出岫才低低轻轻地开口,“世子,你曾经答应过我,回了上京之后,会没有任何隐瞒地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承诺现在可还有效?”
听着这句话,连枢已经知道了出岫要问什么,白皙无暇的面容微滞了一下,声音淡地似乎从天际飘过来一般,“你问吧!”
这三个字,算是回答了出岫。
但是,出岫的神色却并不是激动,相反地,有些深沉和凝重,盯着连枢看了许久之后,才用那种仅两人能听到的低沉嗓音问道:“世子,五年前的宫宴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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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