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玉子祁盯着连枢的后脑勺,听不出情绪地掷出了三个字。
“我不是断袖。”连枢继续道。
“我知道。”若连枢是断袖,那他怎么办?!
“我有未婚妻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连枢似乎有些不死心。
“我知道。”
“我未婚妻很好,温柔贤惠,上京双姝之一。”
“我知道。”
“我还有一个准世子妃。”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连枢也蹙了一下眉眼。
玉子祁神色顿了顿,似是有些不解。
“他是月拂。”连枢依旧是蹙着眉心为他解惑。
清雅如玉的面容顿了一下,“月拂?”
单是这两个字,玉子祁的嗓音都幽幽地转凉了几分。
“一个未婚妻不够,竟然还有一个准世子妃?!”清越如水的嗓音有那么一分灼冽阴恻,凤眸微微低垂了一下,有些微凉地盯着连枢。
“是啊,所以你不要喜欢我了,我不能再弄一个断袖回王府。”连枢点点头,缓缓道。
闻言,玉子祁脚下微微踉跄了一下,神色一时变化莫测。
“而且我……”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玉子祁已经一步跨到了她的面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带了一抹清然的威胁,“连小枢,你再敢说信不信我又像刚才那样亲……”
玉子祁的“你”字还没说完,就被连枢听不出是轻飘飘还是温软软的话语给打断了。
“我以前与别人拜过天地了!”话语很轻,很淡,也很是随意自然。
拜了天地和高堂,三拜拜了两拜,差不多算是礼成了。
话语瞬间顿在了唇瓣,久久地说不出来。
玉子祁就这样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连枢的面前,眸眼以可见的速度黯然了下去。
不过,也就那么瞬息之间,玉子祁眸色便转为了眉眼深沉且意味不明地看着连枢,半晌之后,那张如诗如画的清雅面容忽然带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邪气,而且,还是那种意味深长中带了一抹算计的邪气。
诡异,而又无害。
“连小枢。”玉子祁忽然开口唤了连枢一声。
连枢拧了一下眉梢,眼中的狐疑之色很是明显。
玉小七缓步走到了一片没有被覆上翠竹青影的地方,皎洁的月华撒落了一身,站在那里对着连枢莞尔一笑,然后招了招手。
连枢有些纳闷,双手环胸懒懒地靠在轮椅之上看了一会儿,见玉子祁不回来便也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清澈干净的眸子不经意之间带出了一抹好奇,看向玉子祁,“怎么了?”
“你看。”玉子祁似是看了一眼地上,嗓音清清然地道。
“什么?”连枢不经意地低头看向脚下,除了被覆上的一层竹叶,其余什么都没有。
哦,还有他们的影子。
连枢瞅着地上,有些纳闷地开口,“看影子……”大概是喝了酒困意骤起,连枢的话语里面都有一分懒洋洋的困倦之意。
只是,话语还未说完,耳边就响起了一道似流泉一般清雅嗓音,“夫妻对拜,礼成!”
说完之后,趁着连枢低头颇为仔细认真看着地面时也站在了她对面对着她做了个对拜动作的玉子祁也才缓缓起身(这句话好长啊,阿九自己都捋了半天),淡绯色的薄唇噬着一抹极为清艳至极的弧度。
眉眼之间,亦是潆绕着点点笑意。
这个时候,才发现,方才那句‘夫妻对拜’,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连枢精致无暇的面容微滞,眉尖微微耸动了两下,清然若水的眸子此时也浮现了一缕难言之色。
“和旁人只是拜了天地高堂,我们这是夫妻对拜。”玉子祁清越雅致的眉梢微微一挑,浅勾着嘴角道。
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非常不开心连枢用她曾经拜过天地这句话来堵他。
无媒无聘,无庚帖无文书无证人,一个未至弱冠,一个没有及笄,这些都没有也就算了,不是还少了最重要的一拜没有礼成么?!
而且,这句话,算是在挑明自己上次被连枢断片了的身份。
毕竟知晓当年连枢与寻初瑾拜堂还只拜了天地和高堂的人,就只有寻绯墨。
只是,喝醉的连小枢连断片大概抓不住重点,都不用跑就已经偏了,对着玉子祁眨了眨眼睛,“你是妻么?”
玉子祁:“……”
半晌无言以对。
见玉子祁不说话,连枢便以为他默认了,对着玉子祁眉梢微挑浅浅一笑,似施了蔻丹的唇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那我们去入洞房吧!”
玉子祁瞬间看向了衣袖中的瓷瓶。
这肯定是假酒!?
以往连小枢就算是沾了酒也还是极有分寸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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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小枢,你该庆幸醒了你就断片儿了!
晚安,好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