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釉双耳瓷器沈秋并没有做表态,再接着谭老师的那副《金陵商船见闻》。
这是清代末代刘虎的一副以商船为背景的横幅风景画作。
刘虎是江苏扬州人,近靠大运湖边上,当年也是在盛夏的季节创作出来的这幅《金陵商船见闻》。
这幅画长约两米、宽有一米,生动的记载刻画了当年大运河两岸的繁华风景,刘虎这位作家沈秋的印象比较深刻。
这位画家一生清贫,家境寒苦、但却是一位高产级别的画家,传闻刘虎平时过得窘迫,大手一挥一副画作就应运而生,有时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挥洒出一副壮阔的画作,这幅《金陵商船》就是当年没钱买酒的情况下画出来换酒钱的。
谭老师买这幅画的时候沈秋当时也在现场,总共花费了将近130w的价格买下,这笔钱几乎是谭老师所有的积蓄总和,现在画出了问题,谭老师急的满头大汗眼圈发红。
《金陵商船》的问题沈秋也看出来了,画作正中心的位置上,出现了两个圆形的洞口,这个两个洞口一大一小、形状不一、乍一看就像是用烟头烫出来的两个洞口。
“就是这两个洞!沈师傅你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画作都是用装裱好的,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出现了两个香烟洞口?我又不抽烟啊!我也就是把它放在柜子里的呀!”
谭老师越说越着急,眼看着泪水都快掉下来了,谢静文赶紧安慰说:“谭老师谭老师你别急!和包老板一样我们轩宝斋一样对你负责到底!损失都是我们来兜着!”
沈秋将《金陵商船》的画竖起来,用放大镜贴上去查看,还别说这两个圆洞确实是烧过的痕迹,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烟头烫过的痕迹。
当然这肯定不是烟头造成的,因为画作都是装裱密封的状态,如果是烟头触碰到画作的表面,就绝不是两个圆孔这么简单了,恐怕这幅画作都会被烧掉一大半。
饶是沈秋的记忆中有着上百年的鉴宝经验,也没看出两个洞口的蹊跷之处,白釉双耳瓶的绿斑让其价值至少折价八成,而这幅《金陵商船》则更加恐怖,出现这两个香烟头的圆洞,价值直接就跌倒谷底了,一百三十万画作能够卖到三万就算不错了。
……
谢静文这边也分别给包老板和谭老师退了钱,做了妥善的处理。这一个上午,还没开门就先亏掉了将近两百万,而这笔钱也将从轩宝斋的营业额当中剔除。
“小文姐!这个损失都是我们轩宝斋来承担吗?这也太不公平了!两件古玩都是在他们手上出事的!买定离手概不负责呀!这两件古玩两百万的损失啊!”朱小刚对此极其不理解。
谢静文沉声说道:“轩宝斋跟其他古玩店不一样,打开门做生意,但凡从轩宝斋买回去古玩,都有一个星期的保证期限,在我爹手上是这样,到了我这儿也不会变,只要轩宝斋还在、就要秉承着这个宗旨!碰到这种情况也实属无奈。”
“沈大哥!”琪琪也不解的问道:“该不会是这两个人故意我们下手脚的?”
谢静文摇头否认到:“包老板和谭老师都是店里的老主顾了,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不耻的勾当,人品都信得过!”
沈秋屏息观察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我现在还不敢下结论,这两个破绽太奇怪了,具备一定的偶然性,轩宝斋既然有这样的规矩,只能是自认倒霉了!幸好包老板和谭老师都是合作过的,他们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否则对轩宝斋名誉的影响不堪设想。”
“叮铃铃……叮铃铃……”
谢静文的电话响了,她接通电话刚说了两句话,突然就面色大变:“不是……你说什么?不会?怎么可能?好好好!秦老板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谢静文挂掉电话,脸色一片惨白,额头上被吓出了黄豆大小的汗滴:“不好!沈秋!出大事了!电话是秦老板打来的!昨天在我们店里面买的行军碑文!岳飞的行军碑文!也出问题了!”
啊?
在场的几个人为之一振,沈秋顿感眼前一黑,原来以为轩宝斋劫数就是白釉瓷瓶和刘虎的画作,损失掉两百多万也只能是自认倒霉。
如今这秦老板来电话可就不一样了,岳飞的行军碑文当时花了2100w,如果这件古玩出了事情那损失绝对是不可估量的,以轩宝斋现在情况,绝对经不起这样的冲击。
“沈秋!我们去一趟秦老板的店,去看看到底出什么状况了,秦老板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听他的语气似乎严重!”谢静文拿上车钥匙,催促沈秋上车。
“不对不对!”沈秋人站在原地突然反应了过来:“小文你没有没看出来吗?轩宝斋卖出去的几样东西都不约而同的出差错了?怎么会这么巧?”
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是偶然了。
沈秋的目光落在刘虎的那副《金陵商船》上,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细节,就在画作背后的区域有一个极其细微的黑点。
沈秋用放大镜凑上去,将那一出细节放大了数十倍,那个黑点的细节瞬间就呈现了出来,像极了一个微小的针孔。
沈秋顿时恍然大悟,包老板的瓷瓶、以及谭老师字画的漏洞、这些都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人在给轩宝斋下绊子!
这个不易察觉的针孔,就是最大的证据!
……
二十分钟之后,沈秋和谢静文来到了秦老板的古玩店内,秦老板焦急的把两人拉进屋子:“谢老板!沈师傅!你们看看!这就是从你们那买来的岳飞行军碑文,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模样!”
尽管来之前沈秋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但他看到眼前这个行军碑文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被怔住。
昨天还完好无损的行军碑文,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惨烈模样。
行军碑文被平方在桌面上,它的右下角区域,出现了一块手掌大小的漏洞,一个锈迹斑斑的洞口,乍一看就像是被老鼠啃掉的豁口子。
“怎么会这样?秦老板?当初从轩宝斋出货的时候,不是完好无损的吗?”谢静文也慌了神,看到行军碑文这幅模样顿时就傻了眼。
“你问我,我还得问你们呢!东西一直都是放在保险柜里头的!一夜之间就多出了这个豁口子!这是两千多万买回来的古玩啊!不是几百块几千块啊!这玩意变成这样,那就真的成了一块废铁啊!两千多万就直接打了水漂啊!”
“秦老板!”沈秋绕着铁板转了一圈:“行军碑文你回来之后,有没有被其他人触碰过?”
“没有从始至终这件行军碑文只有我一个人接触过,回来之后就放在保险箱没动过,今天早上我约了几个朋友过来赏宝,谁知道一开保险箱就看到这个豁口子了,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我怀疑这块碑文被人动过手脚!”
“放屁!沈秋你别乱说话,你这意思不就是说我动手脚吗?我特么有病吗?花两千多万买回来这块碑文,再自己动手脚毁了它?我是不是闲得慌啊!怎么着?你们轩宝斋想要推卸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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