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太清楚摄政王为什么突然喝茶沈延庭顿了顿声音,一把揽上沈莲舟的脖子,;不过,我突然想起了临行前,军师特意托我找你带回去些伤药,刚好趁着你现在闲,我们一起去准备准备。
;我不闲。沈莲舟还没来得及回头,他的脑袋就被沈延庭放在脖子间的手臂给强行带了回来,;不,你很闲,三哥给你找点事做。
清城放下手里的茶盏,半垂着眼睑,看着咯咯笑个不停的小人,心里忽然软了一下,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绥绥,进宫玩几天好不好?
;进宫?沈绥绥眼睛瞪得大大的,胖乎乎的小肉手无意识的抓着沈松溪悬挂在她腰间的玉佩,她二哥哥貌似也在皇宫。
沈绥绥也就纠结了小一会,扒拉着清城的衣袖,仰着脸,咿咿呀呀有些小兴奋的说,;好呀好呀,绥绥,可以去找二哥哥玩了。
;嗯,你二哥确实在皇宫。清城说着弯腰抱起差一点又踩着裙边的小姑娘,很有耐心的劝着,;不过,你二哥哥为了魄月百姓日理万机,累得很。
;真的吗?沈绥绥有些怀疑的趴在清城的肩膀上,有些小不开心,;可绥绥就是想找二哥哥玩。
清城倒也没在劝怀里的小姑娘,他只是在晚上空一点时间,亲自抱着沈绥绥去看了沈松溪批阅公文的样子,沈绥绥就在也没嚷嚷着去找她二哥哥玩了。
坐在书桌前做看了好几天书的沈绥绥,不见丝毫疲倦,时不时晃悠着小短腿,无比悠闲自在。
沈绥绥随手翻过记载沈松溪事迹的书页,读完了,有些忍不住的砸吧砸吧小嘴,她,好久都没见到她二哥哥了,怪想的慌。
沈绥绥在现代也是那种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她小手拍上书页,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路小跑到小院子里,但她并没有看到平日总爱在院子里绣花的紫苏。
紫苏,是清城放在她身边照顾她日常起居的小丫鬟,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手脚很是麻利,做事也挑不出分毫错处。
可绥绥独立惯了,倒是很少使唤紫苏那小丫头,不用她,沈绥绥天天都能从敞开的雕花窗子看到她坐在院里的梧桐树下绣花,如今想用她了,倒是不见人了。
沈绥绥提着裙子,小脚刚迈出半步就停了下来,她想了想撒开脚丫子跑回了屋,还爬上椅子。
沈绥绥爬上去,肉乎乎的小手刷的就按在宣纸上,随手抓着蘸了墨的笔杆子,歪歪扭扭的画下了几个字就蹬蹬蹬的跑出去找她的二哥哥了。
只是沈绥绥路痴的严重,她出了院子,刚拐了一个弯就找不到清城那天带着她走的那条小路。
望着绵延不绝的路边,沈绥绥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白嫩的手指揪着旁边地上刚冒出头的嫩草芽,恨不得骂死自己这记不住路的脑子。
活了两世,还是这么笨,怎么在这堪比九曲回廊的宫墙内,见到她的沈二哥哥。
斜阳清浅,沈绥绥迈着小短腿,每拐一个弯她都将自己沾满草汁的手按在不是特别明显的地方。
沈绥绥走的很快,手上的草汁也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她就发现自己貌似走到了一个更陌生的院子。
沈绥绥扒着门缝,望了眼院子里比她都高的杂草,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门槛上,捧着脑袋,鼓着腮帮子跟自己怄气,她又让二哥哥担心了。
天色渐晚,沈绥绥终是弃了揪门槛边缘长出来的杂草,她拍拍满是草汁的手,提着裙子踏进了草丛肆意生长的破旧院子。
沈绥绥扫开挡住自己视线的野草,往前走了没几步,她就看到了一湾极大的湖泊,粼粼水波随着穿堂而过的风漾起层层涟漪,在清浅的月色下,看起来幽静极了。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避风的沈绥绥,她一下子就坐在了湖泊旁边一块稍高的地方。
她小手一抓就唤出了状如半截弓背的唐箜篌,上好梧桐木雕画着绵延不绝的铃兰纹路,23根琴弦根根分明的镶嵌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沈绥绥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箜篌,净过手后,她胖乎乎的小手很是耐心的抚过每一根弦,眉眼间的温润是从来不曾对外展示过的。
沈绥绥很爱箜篌,爱到教习她的导师都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最喜的是箜篌不是琵琶。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庆幸的是,就算换个时空,她沈绥绥依旧能肆无忌惮的喜欢自己所爱的。
沈绥绥拢拢拢耳边被湖边微风吹得有些乱的鬓发,她嘴角噙笑的闭了眸,许久不弹,手应该生了。
这夜、这月,理所应当有乐曲的相伴,她也好久没弹了,刚好可以利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来练手。
她路痴转不出去,找几个人进来寻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沈绥绥指尖按下琴弦的刹那,一道无形的光纹从她周身溢散,惊动了一众想要找到沈绥绥的人,包括另外几个高级位面的人。
正在批阅奏折的黎渊面色一凝,他那骨节分明的指尖随意的在桌面敲了几下,就拦下了不少探像魄月的神识,其中还有就几个‘熟人’。
黎渊微微眯眼,眸底闪过一丝阴狠,他指尖再一次落在桌面的瞬间,一道光纹散出,追寻着乐音而来的人纷纷遭受到了反噬,还有几人成了痴傻。
黎渊合上手里的奏折,俊朗的面色也沉了沉,没想到集大气运与大煞之人竟然会出现在魄月,他得赶紧找到那人,免得一招不慎,祸害魄月。
是她,真的是她,满眼猩红的清城更是脚尖点地,掠过屋檐,身轻如燕的赶了过去。
沈松溪听罢也舍弃了步辇,以最快速度的往沈绥绥所在的地方赶去,那乐音一定是妹妹给他的提示。
顷刻间,不少人如星逐月般的往一个方向赶。
最后一个过来的人是沈府沈相爷—沈安。
下了步辇的沈安拢拢自己尚有些凌乱的衣裳,一把推开要搀扶自己的仆从,大跨步的往里面赶。
一听沈绥绥在皇宫里丢了,积压了一肚子怒火的沈安分分钟想把在宫里当值的蠢儿子给踢出沈府。
白吃沈府那么多米了,如今更是连一个三岁的娃娃都看不住,简直是笨蛋到家了。
在看到极其专注拨弄琴弦的沈绥绥,沈安的怒火更盛了。
;沈绥绥!!!
被沈安这一嗓子吼得,沈绥绥手下一乱,弥漫在院子里的弦音戛然而止,沉溺于乐音中的清城纵身跃起,长臂一收,湖边坐着的小姑娘就被他在怀里。
只是一眼,清城就知道沈安为会有那么大的怒气了。
小姑娘的脚不知何时伸进了水里,他虽即时将奶娃娃给提了上来,沈绥绥身上穿着的浅蓝色裙摆已经被水渍染成深蓝色,小手也是冰凉的过分,脚上那双合脚的绣花鞋湿得都能淌出水来。
似乎是觉察到沈安的怒气,沈绥绥抓紧手里的唐箜篌,努力的将自己湿哒哒的小脚往清城宽大的衣袖里藏。
为了不殃及池鱼,沈绥绥还甜甜的冲着那边吹胡子瞪眼的沈安撒娇,;爹爹,绥绥刚才弹的好听不好听呀?【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