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在除夕经历过梅园惊夜,回来后,便挑了个好友都不忙的日子,小聚了一次。
一轮推杯换盏后,便将自己在梅园的所见所闻说了,并划重点:暴君是真的宠爱言妃娘娘!
魏大人一众好友惊疑不定,各自回府后,又将得来的这个消息,用各种加工、以各种形式传给别人。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在丛叶官场上迅速扩散。
以往众人都听说迟聿有个宠妃,她是大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曾经的钰王妃,但谁都没怎么当真,毕竟一直没有体现‘迟聿宠言一色’的事迹传出来,而她那段时间在皇宫中又很低调,几乎不出来,在世人眼中更没什么存在感,是以,在很多人认知中,所谓宠妃跟没有一样。
当然,也有人琢磨过迟聿和言一色的关系,不过大都以为,他对言一色的一些不一样,是想图谋言治这位大将军的兵权。
直到魏大人挑起这一波‘言妃能影响暴君决定’的言论后,才让众人正视起言一色的存在。
若是言治在丛京的话,诸位大臣还能从他那儿旁敲侧击,打探一二,但不巧的是,言治不在大将军府,至于他去了哪儿,言夫人只透露去处理军务,其他一概不知。
而事实上,言夫人也不清楚言治人在哪里,到底在干什么。
工部尚书杨大人将信将疑,不敢私下联络言一色贸然试探,毕竟迟聿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万一被他得知了,会是个什么反应,还真不好说。
他一把年纪了,可不敢冒这种风险。
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觉得,言一色可能是个对付迟聿的突破口,不想放弃,于是找上了慕子今,撺掇他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慕子今倒很好说话,答应给言一色送些东西,试探一下她的态度,以及迟聿的反应。
杨尚书走后,慕子今回到书房,叫来了院中管事,要了自己的私库单子,一页一页仔细翻看,手边放着一盏热茶,偶尔饮一口,姿态悠闲,眉目愉悦。
待茶水见底,他选出来送给言一色的东西,也都心中有数。
“日蚀,让人去准备,明日一早送到言妃娘娘手上。”
……
言一色如今住在千御宫,千御宫是迟聿的地盘,而慕子今送来的东西更不是小数目,足足有三辆马车,十几个箱子,这些进入千星殿,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迟聿比言一色还先知道,慕子今给她送了什么。
如果是再早前,他一定会小心眼的都拦下,但年节前言一色见识了他的私库,他有信心,言一色绝不会因慕子今送的这点东西,心中有任何波澜,正好,还能让她瞧瞧,慕子今所送,跟他的财物一比,有多寒酸!
所以他大手一挥,这些东西顺利进了千星殿。
至于慕子今给言一色送礼的原因,迟聿也清楚。
京中各府各家对他和言一色关系的揣测,他也知道,不仅知道,还做了一次幕后推手,他宠言一色,愿意让全天下都知道。
省得某些不自量力的雄性动物,惦记不该惦记的。
言一色年节前收礼品收到手软,所以在听流思禀明又有东西送来后,眉毛都没动一下,但得知对方是慕子今后,还是惊了一下。
毕竟他们没什么关系,哪有无缘无故送大礼的道理。
问流思,她也不知道。
言一色只好跑去问迟聿,他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抱了抱,还想亲一亲,言一色面无表情,抬起一根手指,戳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推离。
迟聿见好就收,故作一副克己守礼的君子模样,沉声道,“安心收着,他想巴结你。”
言一色乐了,挑眉笑道,“巴结我?我一不给他发俸禄,二不能给他涨俸禄,可没任何好处给他!”
“他是替孤那些臣子投石问路,看看送礼给你后,孤的态度,以及你如果替他们求情,孤是否买账。”
“哦,这样!那我的面子你都卖?”
“你说呢?若是不卖,下次谁还给你送?”
“哈哈哈有道理,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啧啧,这完全就是破财消灾啊!”
“想得到什么总要有代价。”
言一色突然正色道,“陛下。”
迟聿垂眸看她一眼,“怎么?”
“你对当皇帝这事儿怎么看的?”
“用眼看。”
“呵呵,我该夸你会抖机灵吗?”
“龙椅不过一个位置,怎么坐,是孤的自由,丛叶不过一个国家,兴还是亡,只在孤一念之间。”
“你眼里可有黎民百姓、江山社稷?”
“孤眼里只有你。”
“哈哈哈……不愧是你才能说出来的话啊,大暴君!说起来……暴君总是和妖妃配的。”
“那你就是妖妃。”
“可怜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就得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称号。”
“你若觉得亏,可以坐实。”
“哼,不!坐实我觉得更亏,凭什么我要违背本心迎合一个没什么用的称号?这就连骄傲都丢了。”
“歪理。”
“你再说一次。”
“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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