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歌
那时，爱的人曾为你哼唱过
我说青春，很沉默我从来没爱过
岁月静好，连阳光都很柔和
啦啦啦啦啦，他轻轻哼唱着
啦啦啦啦啦，我轻轻跟着和
......
旋律轻缓，吉他温柔。
迥异于高冷的气质，张墨瞳把这首歌唱出了温暖的感觉。
从张墨瞳开嗓伊始，整个礼堂就迅速安静了下来。
刚开始学生们安静，只是想听听这个有着一高校花之称的女孩歌声究竟如何。
但随着演唱的进行，大家都慢慢沉浸了张墨瞳干净的歌声中。
没有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没有慷慨激昂的声嘶力竭。
像是娓娓道来的一个故事，又像描述了某一个午后的美好片段。
基于张墨瞳自己对这首歌的理解，甚至还唱出一点点对于爱情的期待感。
几千人沉醉的同时，小刘还谨记着沈君诺交待的事。
摄像机在他的操控下一会给张墨瞳个面部特写，一会给个全身远景。
摄像机中的张墨瞳，坐在一张吧凳上双腿微蜷，一双小白鞋踩着凳子的横撑，聚光灯从头顶倾泻而下。
卷着的袖子露出一对皓腕，双手捧麦，低头轻声哼唱。
一身朴实的校服，素颜垂首，怯怯的模样胜于睡莲娇羞。
张墨瞳此时的羞也是真的。
因为她觉得穿着这么丑的校服，在全校师生面前演出实在是太丢人了.....
同样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张墨瞳歌声中的人还有刘炎。
刘炎拿着张墨瞳的dv，正认真的记录着。
这是沈君诺下午交给他的任务。
但dv像素差，他距离舞台又远，拉近镜头后画质十分模糊。
刘炎同样得了沈君诺的交待：多拍张墨瞳。
刚才报幕时，欢呼张墨瞳的巨大声浪甚至把主持人说沈君诺名字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此刻舞台上所有的光彩都属于张墨瞳，沈君诺像个默默无闻的配角，抱着吉他安静地立在旁边。
“刘炎哥，快把我哥拍下来.....”
沈伊诺站在凳子上，指着舞台上沈君诺的身影喊道。
刘炎闻言把手中的dv给了沈君诺几个模糊的特写。
其实沈伊诺不说，刘炎也准备多给沈君诺几个画面。
因为他很为自家兄弟报不平‘凭什么两个人节目，变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
.......
我说，岁月太匆忙，我们都不够深刻
你和我，都只是过客
你和我，再唱起那首歌......
吉他和张墨瞳的歌声几乎同时停下。
当意识到这首歌结束了以后，大礼堂内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然，流氓哨依然少不了。
因为电视台在，全程压阵的李校长用满是警告意味的目光向礼堂内最热闹的那处看去。
但学生们依然如故。
法不责众，你又不知道流氓哨是谁吹的。
此时礼堂内满坑满谷的荷尔蒙，如果能被校长一个凌厉眼神压制下去，那才是愧对‘青春’二字。
前排座位上，几个音乐老师也议论纷纷。
不过他（她）们却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探讨的。
“这首歌原唱是谁？”
“你们听过这首歌么？”
“没有.......”
礼堂内鼓噪不已让学校领导不满，高三的学长主持人在老师的授意下疾步走上舞台。
“大家是不是没有听够啊......”早就知道节目安排的他蛊惑道。
不过也藉此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力“没有....再来一首”
舞台下方有人喊道。
“好，下面还是由高二5班张墨瞳带来一首.....”
“《可能否》送给大家.....”
高三学长主持，很会把握气氛，几句话就让礼堂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不过由于沈君诺的存在感太低，报幕时甚至都忘记了提到他的名字。
趁着主持人说话的空当，几位同学已经把一架立式带滚轮的钢琴推到了舞台上某处特定区域。
节目间隙，舞台上的灯会昏暗。
沈君诺在暗处走到钢琴前坐下。
指头放在琴键上，感受到一股沁人的冰凉。
随着主持人下场，舞台上灯光全暗。
随后两盏射灯同时打在张墨瞳和沈君诺身上。
‘刚才弹吉他的时候怎么没这种待遇.....’
沈君诺抬头望了一眼耀目的灯光，也微微感到些紧张。
相比于这两年还时不时玩一会的吉他，钢琴已经丢下好多年了。
最近为了元旦晚会才重新捡了起来。
迟迟不听前奏响起，张墨瞳奇怪地回头看向沈君诺。
此时舞台上除了两盏打在两人身上的灯光，余下尽是黑暗。
身处强光中的两人，也只能互相看到对方。
两人目光一触，沈君诺笑了一下。
随即琴声响起......
春天的风，能否出来夏天的雨
秋天的月，能否照亮冬天的雪
夜空的星，能否落向晨曦的海
山间的泉，能否遇上南非的雁
能否早一点，看透命运的伏线
能否不轻易就深陷......
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
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吧
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吧
可能我还没遇见，那个他吧
.......
大礼堂内落针可闻，只余张墨瞳的歌声缭绕。
坐在观众席的宋诚，呆呆看着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张墨瞳。
明明就是身边的同学，这一刻却让宋诚产生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哎......”
一声浓重的叹息，宋诚嫉妒地看了眼沈君诺。
偶有一句歌词撩动了观众心弦。
便侧头偷偷看向身旁坐着的他或她。
然后可能什么也不会变化，说不出口话的依旧憋在心底。
懦弱、胆怯并不会因为一首歌而改变。
但这个冬夜里，轻柔歌声和隔壁少年的如花笑靥却深深刻在一些人的脑海里。
即使多年以后，依旧清晰。
相比第一首的温暖，这首歌就带了点若有若无的忧伤。
张墨瞳的声音里虽然少了原唱的豁达，却多了一股这个年纪特有的执拗。
求之不得，却又不甘放手。
“听这首歌怎么有一种，刚好错过的感觉.....”
礼堂内，高三11班的祝珂轻声说道。
像是说给身旁的同学，又像是喃喃自语。
而礼堂另一个角落的刘炎，看着dv中前后错落于舞台上的两人，沈君诺低头弹琴，张墨瞳蜷首低吟。
这副画面十分和谐，‘看起来很般配的样子.....’
想到这些，刘炎急忙拉近镜头给了沈君诺特写，把张墨瞳从画面中剔除。
‘谨思要是知道我这样想，肯定不依’
整场晚会结束时，已经九点半了。
沈君诺并没有着急走，留下帮老师们收拾器材。
“同学，你学了几年琴？”
“这些歌是谁创作的......”
几个正整理演出器材的音乐老师，见到沈君诺以后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这些老师是近几年刚毕业入职的，年龄都不大。
“琴是我妈教的，歌是她年轻时候写的。”有点后悔自投罗网的沈君诺，扯谎的本事却越来越熟练。
“你妈？”年轻老师没有和赵家宁共事过，并不认识沈君诺。
“我妈以前也是一高的音乐老师......”
沈君诺看到小刘已经和几位学校领导寒暄完，准备走了，应付了一句追上了小刘。
“刘师傅，回去还要辛苦你们粗剪一下了，过几天我让人过去拿.....”
沈君诺和小刘握着手客气地说道。
“没问题，君诺我留你个电话，好了我通知你”
小刘同样很客气。
剪辑的工作本来就不归他管了，但陈台长亲自交待下来的任务，想来剪辑部的人会尽心尽力。
安排完这事，沈君诺和专门等着的刘炎和沈伊诺一起出了礼堂。
这时距离晚会结束已经半个小时了。
因为明天是元旦假期，今晚演出结束后，学校就放了假。
平时紧闭的学校大门也洞开着，同学们要么回了家，要么三三两两地涌进了附近的网吧。
校园内逐渐归于寂静。
偶尔从男寝室传来一声搞怪的叫声，又给这片寂寥的背景增添了一些活力。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沈君诺带着妹妹和刘炎准备回家。
刚走出去没几步，远远看到教学区和家属区拐弯地地方影影绰绰站着两个人。
好像是一男一女。
男的在说着些什么挡在女生的自行车前，女生似乎不愿听，抹过单车车把准备离开。
男的一着急，抓住了女生胳膊。
这情形不像是小情侣闹矛盾啊？
再走近一点，女生的身高很显眼......
‘这不是张墨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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