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倔头家还闹着呢？”</p>
“可不。这连着好几日都没瞧见老倔头人了，估计是丢了那东西就没让人出来窜了。”</p>
“你说他家到底丢了个啥宝贝呢？咋总藏着掖着不说清楚呢？听说村长都过去问了，也没说个明白。”</p>
“这，我估摸着，要么是些个啥见不得人的；要么怕是值钱的，怕说出来被人寻了去呗；要么就是根本啥都没丢，他们故意找个话头想憋一憋老倔头呢。”</p>
“你说得有几分理，我看呐，就他家那个家底能有啥值钱的，其余两个可能性大，不过，我倒想起件事？”</p>
“啥事？”</p>
“就是贵宝那娃子被他爹当偷儿打了那天，老倔头家人就跟孙老太对上了，说的是恐怕是贵宝偷的么？”</p>
“这不说的是瞎话么？怎你还说这个？”</p>
“是，不是说贵宝。是我也想起了，前儿发谷种那阵子，于家那娃子每日老早就往村里来了，我见过一回他跟老倔头在一块。”</p>
“嗯？”</p>
“那之前不是说有个娃子在老倔头丢东西那两天跟老倔头在一块么？我今日大早又碰上于家娃子跟我打招呼，我才想起来那回事。”</p>
“你说上头，于老大家的？”</p>
“嗯。”</p>
“不能吧？看着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p>
“也没说是他偷的东西，就说那两天跟老倔头在一块的应该就是于家娃子。”</p>
“你当真看仔细了？”</p>
“是，是吧……那两天就那娃子起得格外早。哎呀，你越问我倒越不明白了。算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说这个了。”</p>
冯时夏一路上重新顶着身边各种复杂的目光走到上回她摆摊的地方，一路来没有别的空摊位了，也没瞧见大娘。一直走到后段卖禽畜的也没瞧见，她想大娘要不是晚了，要不可能今天没过来了。</p>
卖鸡蛋的大娘倒是在，但那边正忙着，她也没有刻意先上去招呼了。</p>
今天她倒瞧着鹅了，可屠户小哥已经给她找了好些鹅毛，她暂时是不需要了。鸭蛋她看得有点心动，想着咸鸭蛋配粥，咸蛋黄做各种好吃的。她打算等会提前买十几个回去腌咸鸭蛋试下，她没做过，但是大概知道怎么做。</p>
不知这算是赶大集还是过节，反正市场上的东西比平时齐全。</p>
想起牛羊奶的事，她不奢望能买到奶粉，但想着也许能有卖鲜奶的，便忍着难闻的味道每个圈着动物的地方都瞧了，可结果都没看见奶牛，普通的牛倒是有一些。也见着几头山羊，一通比划，却没得着有鲜奶卖的消息。</p>
挨在一起的几家起先看她和俩孩子穿着都比较打眼，都很热情地过来招待，等看她啥话也不说只转悠比划，手上又拎着两只狗子，瞬间明白了几人是谁。</p>
果然如此，大家心里都这么默念了一句话。然后等冯时夏离开后，纷纷传开说哑娘子今儿把那上茅房的狗子带来了。</p>
之后，很理所当然地，冯时夏带着狗子和孩子上厕所再一次被围观了，但好在她已经很淡定能面对县城里各种稀奇打量的目光了。</p>
“阿元，你的裤子烂了。”小豆子跟一旁正褪到内裤的于元告知。</p>
“哪里？”于元感觉自己没有刮到什么东西，怎么会呢。</p>
“你穿的这个啊，两个裤腿都破了，没有了。”小豆子指着对方的新内裤。</p>
“呀，不是啊。这个本来就是这样的，夏夏给新做的，本来就没有穿到腿的，只能盖到屁屁。”于元一本正经。</p>
“你屁屁冷啊？”小豆子好奇，他觉得天还挺暖和的。</p>
“不冷，但是夏夏让穿的。之前也做了，那个没有这个舒服，这个穿着软软的，不信你摸摸，很舒服的。”于元拉着小豆子的手往自己的大腿外侧的地方蹭蹭。</p>
“嗯，软软的。哇，这里可以拿出来啊，而且不用脱裤子就能尿尿的啊。我都没有穿过这样的裤子呢，你有两个，那借我也穿一次吧。”小豆子此刻有点羡慕。</p>
于元毫不犹豫点点头：“那个在家里，夏夏洗了晒起来了，有一点点不舒服的。你要穿的话，我就借给你。”</p>
冯时夏可不知俩孩子在厕所里连带这种隐私交易都做好了，当着很明显往这边越来越靠拢的路人面，扒拉开小狗。将大狗的衣服重新给它穿回去。</p>
她以前真的不太敢靠近狗的，如今这些天照看下来，已经进步非常大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小黑狗还没长牙、大狗又特别乖巧安静的前提下，他们彼此之间有了一丁点默契和信任。</p>
当然这中间最大的功臣还是小家伙，他对待两只狗子一点都不会做出任何迟疑的动作，该抱抱该撸撸，每回都是给出无条件信任的示范。</p>
[黑豆]再龇牙咧嘴“昂昂昂”那也都是虚张声势，凌空踢腾着后腿奶凶奶凶的样子反而有几分可爱。</p>
[白菜]从开始对她有两分警惕到后来的冷眼旁观再到现在的乖顺配合，也是做出了很大改变的。</p>
其实它经过这几回的衣服禁锢，已经不太做蹭药的动作了。</p>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算等皮肤上的斑秃和红疹症状好转了再考虑给它脱外套，反正现在的天气还不热。</p>
在她艰难地打了几分钟水，还是没有结果的时候，旁边一位大姐实在看不过去了，边大声说着什么边带着不屑过来挤开她，三两下拉上来满满一桶水，给她的桶灌满就走开了。</p>
面冷心热说的就是这种，跟美少年一样一样的。</p>
冯时夏对她笑笑，结果对方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红着脸撇开了眼。</p>
但，事实是，带着狗子，这一大桶在人群里穿梭来回她是一口气提不回去的。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心虚地将水倒了小半桶回去，并借着擦洗又用掉一半，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她才奕奕然提着起身。</p>
回程路过鱼摊，她犹豫着要不要先买了，可暂时也没地方养，指定会放死了。可又担心今天人多，到时卖完了的话，少了这味鲫鱼汤，下奶的效果就要打折扣了。</p>
像上回一样挑了一条大小差不多的，递出5个铜币，结果对方看傻子一样看着她。</p>
上回不就是10个铜币买的两条么？难道这鱼不太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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