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凝蓝倾身压了下来, 她的气息充斥了白晗的所有感官，尤其是失去视觉之后，其他感官似乎更加灵敏了些, 她甚至能感受到杜凝蓝轻微的喘息扫在她耳畔的瘙痒感。
白晗登时脚尖都绷紧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但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发生。
眼睫轻颤,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像极了砧板上待宰的鱼，直挺挺地死尸着等待接下来被烹调的命运。
白晗：“？”
半晌都没有动静，白晗还以为她后悔了, 颤巍巍睁开了眼睛, 陡然对上杜凝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眸光暗沉的眼睛，大脑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
白晗不自觉抓紧了衣服, 掌心的汗水一片粘腻，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极为难受。
“你……”白晗话刚一出口，腰间突然一松, 眼眉下敛就看到自己的腰带出现在杜凝蓝的手上。
白晗：“！”这是专门训练过吗？怎么动作如此熟练轻巧, 还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杜凝蓝像是怕白晗突然消失似的,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单手撑着地面, 另一只手勾开了白晗的衣襟，轻轻挑开。
但指尖触碰到里衣的瞬间，似乎是感受到了白晗害怕的颤抖，她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杜凝蓝垂眸，指尖搔刮着她里衣上的带子：“师尊若是后悔了……”
做那种事对于白晗来说, 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像是游戏世界的人物角色结婚一般，到了现实世界，对自己压根没有任何影响，白晗用不着深思熟虑和后悔。
相反的，她还能用“牺牲”换取杜凝蓝的好感度，让她明白，自己对她说的话并不只是口号。
为了她，自己真的什么都豁得出去。
她想让杜凝蓝自信一些，时刻都记得，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这么一个人，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无条件地站在她身后，做她最坚韧不移的后盾。
白晗现在的紧张，不是因为即将发生的事，而是她根本没有经验，生怕过程中会丢脸。
她掀开眼皮，看到杜凝蓝额角的青筋，想到不止她是第一次，身上这个看起来经验十足，似乎驭女无数的老手其实也是个雏。
先前的杜凝蓝整日为了生存烦恼奔波，这方面的知识恐怕还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也在青春躁动期悄咪咪看过不少十八禁小说漫画的白晗来的见多识广。
白晗就算不会主导，但也能做出相应的反应，她心里顿时有了底。
她心下放松不少，竟然还有心顾忌考虑杜凝蓝的感受。
她竭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微微抬起头看着杜凝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知你从未体验过这种事，心有好奇想要试一试，只要你想就可以。”
“这是对双方都会觉得舒服的事，我没什么好后悔的。”白晗科普完毕之后，瞄了一眼杜凝蓝的脸色，试探着说道，“你若是想试试但却又不懂，我可以……”
“教你”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白晗敏锐地感觉到杜凝蓝的脸色沉了下来，肉眼可见地变成了墨色。
“你很了解？”
“！”
先不说白晗确实只是纸上谈兵，就说这时候难不成还能说自己经验丰富？
那岂不是除了杜凝蓝谁都可以？
还怎么突出杜凝蓝在自己心中的特殊性和重要性？
白晗求生欲很强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面颊红了红，小声道：“我大概看的话本比你多些。”
果然，听了这话，杜凝蓝刚才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立刻变成了真正的平静，她神色淡淡的，但眼底的风起云涌已经褪去。
她依旧没说话，只眼睑微微下敛，手指勾着白晗的衣襟，要脱不脱。
白晗被她弄得痒痒，但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挠，只能竭力不去关注，微微撇开脸，咬了咬下唇，难堪说道：“阿蓝，不要这样，你如果真的想的话，我们快点……”
腰间忽然一痛，是杜凝蓝故意掐了她一把。
白晗疼的倒吸口凉气，也就闭了一个眼的时间，衣衫便散开了，里衣也彻底被打开。
白晗肌肤白皙细腻，犹如上好羊脂玉，微风一吹，胸口淡淡凉意。
“你……”对上杜凝蓝陡然侵占性变强的眼眸，白晗话音一顿，喉头上下滚动，将未出口的话连带着口水一同咽了下去，突然一阵没来由的恐惧和害怕从心底涌出。
白晗耳根逐渐泛红，脸颊也像是升了温的炉子，就差沸腾冒烟了。
杜凝蓝轻哼一声：“师尊对我可真好，若是我不努力，岂不是辜负了师尊一片好意？”
这话说的奇怪，语气也很是别扭，白晗探头，想看看杜凝蓝的表情，但对方却突然埋头在自己的脖颈处，紧接着一阵刺痛，白晗惊叫出声，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这抗拒的动作似乎激怒了杜凝蓝，“撕拉——”
杜凝蓝的动作十分暴躁，衣服陡然被撕裂，布片飘荡荡落在地上。
白晗吓了一跳，一阵风吹过，就像是从脚底板直吹到脑壳，从骨子里感受到了凉意。
白晗下意识想要环胸，但手却被杜凝蓝强行打开，她惊慌错愕地看着杜凝蓝，感觉自己变成了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支撑。
杜凝蓝轻凑在她的耳畔，低低道：“师尊可满意？”
说实话，不满意的，虽然有些舒服，但真的很疼，是白晗从未感受过的疼，就好像灵魂都被撕裂，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似的。
有那么几个瞬间，白晗甚至觉得脑壳都被裂开了。
就像是踩在云端，整个人飘乎乎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冲散架。
若是能轻一点，少一点，别搞到让自己哭着求饶还变本加厉地想看自己狼狈模样的程度，白晗就满意了。
但这毕竟是杜凝蓝的第一次，若是实话实说，对方的自尊心怕是要碎成渣渣。
白晗犹豫了下就只抿了抿唇，凑上去亲了亲杜凝蓝的嘴角：“因为是你。”满意两个字白晗是断断说不出口的，她含糊不清地回答了问题之后，这才意识到两人都没穿衣服，她凑上来，两人微凉的肌肤相互挨蹭。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白晗立刻想要退后，但杜凝蓝的动作明显比她快，白晗感觉到对方曲了曲膝盖，她身子一僵，面色微变：“你……”不会是还要？
明明杜凝蓝才是普通人，可为什么最先撑不下去的是自己？
她视线流连在杜凝蓝的腰侧，“你腰没事吗？肾不疼吗？”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因为她感觉到膝盖上有点湿，而杜凝蓝的双腿是夹着她的腿的。
白晗咬了咬唇，就看到杜凝蓝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用最粘腻的声音问她：“师尊，我还想要~”
她在白晗的腰窝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白晗身子猛地弹了弹，就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似的，被杜凝蓝拥在怀里。
生理性泪水萦绕在眼眶，眼前视线一片模糊，白晗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道：“你，泥轻些……”
“师尊是修者，吃的消的……”杜凝蓝发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小声，用力抱住了白晗。
就在白晗的意识畅快遨游在大海里，不断地起起沉沉，又像是凭空被撕扯一般，让她招架无能，只能哀哀戚戚求饶，却被发狠地要求哭的再大声些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目眦尽裂地盯着两人。
她满脸都是泪痕，眼眶红肿，眼球暴突，满眼都是红血丝，双手的手心都高高肿起，死死地扒着无形的屏障。
伴随着白晗身体的每一次耸动，她抠在禁制上的指甲变发出轻轻的脆响。
在两人**初歇的时候，她满手血红，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惨白的皮肉外翻。
可她却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似的，甚至更用劲了。
……
花海间，白晗睡得很是不安稳。
她眉心微蹙，时不时便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呢喃，甚至低低哀求着：“不要…放、放手…”
刚完事的身子极度敏感，即便一棵小花小草的碰触都能让她狠狠颤抖，急剧抽搐。
杜凝蓝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摸出一张厚重的毛毡子，将白晗整个人罩在其中，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缩地成寸瞬间出现在屏障外。
刚才的那人死死瞪着她怀里的白晗，看着她脸上还未褪去的潮红，轻轻扯了扯唇角，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她向后踉跄两步，视线落在白晗裸露在外的满是吮吸出来的青紫淤痕的小腿上，笑的更大声了。
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滚入嘴唇里，她舔了舔唇角，尝到浓郁的苦涩味，无意识地点着头，低声道：“故意的。”
她嗓音嘶哑，突然看向杜凝蓝，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杜凝蓝耸肩，语气里满是餍足，甚至还能听出事后性感的余韵：“是，我是故意的，可你没看到吗？她是自愿的。”
说着杜凝蓝往刚才两人办事的地方瞄了一眼，眉角上扬，轻笑出声：“原来看的很清楚啊。”
她凑上去，压低了声音极其挑衅地说道：“那你应该看得出来，她是自愿的，她有多享受。”
“你！”
杜凝蓝眼神陡然一凛，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沉了声音道：“你清醒点，她喜欢的是我！”
“她对你不过是怜悯而已。”杜凝蓝嘲讽地笑道，“你对她来说不过是随手救助的一条狗，而我，才是她真正爱的人，也是她真正能够依靠的人！”
“杜洁青！你才是狗！”那人突然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尖锐的嗓音划破云霄，但抱着白晗的“杜凝蓝”早就施了隔音诀，睡梦中的白晗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微微皱了皱眉，脸颊蹭了蹭“杜凝蓝”的胸膛，完全没有醒过来的半点痕迹。
“杜凝蓝”，不，应该说是伪装成杜凝蓝的杜洁青，脸色刷的沉了下来，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我是狗？杜凝蓝，这话从你嘴里出来，你自己信吗？”杜洁青冷哼一声，反问道，“是谁从小被叫做杂种，是谁从小要在垃圾堆里捡吃的用的，是谁自尊心太强，连累她不施法术，强迫自己做普通人的？是我吗？不，是你！”
“杜凝蓝，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她？你能活多久，撑死了不过两三百年，而她呢？两三百年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次闭关的时间罢了，这难道不是养狗吗？百年后，她可以再捡一条，换一个徒弟来养，而永远陪在她身边的，只能是我！”
一连串的质问逼得杜凝蓝脸色铁青，牙齿死死咬着颤抖的嘴唇，齿痕处溢出的鲜血在惨白的唇瓣上异常显眼。
她喉头抖动，却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红肿的眼睛疼的厉害，已经完全流不出眼泪，她盯着将自己满身心都交给杜洁青的白晗毫无防备的睡颜，强迫自己转身，犹如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行尸走肉地拖着沉重的躯壳，向山下走去。
一脸凝重盯着杜凝蓝跌跌撞撞下山的背影，杜洁青忽然勾了勾唇角，她低头，轻轻拂开白晗耳鬓边的碎发。
突然，白晗嘴唇动了动。
杜洁青凑近了，听见她声音低低，叫了一声“阿蓝”，笑容瞬间消失，盯着白晗无意识蠕动的唇瓣，低头咬住。
她唇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师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阿蓝了。”不管是叫阿蓝，还是叫阿猫阿狗，只要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只要她叫的是自己，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换了也就换了。
杜洁青又亲了亲白晗的额头，脸上恢复了刚才发自内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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