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宛大概是真疼的有些厉害了, 接过暖炉时指尖都在颤抖。
但她并没有再叫疼,默默忍受着。
乌宛非常珍惜地双手捧着暖炉,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蜷缩在椅子上, 眉目下敛,不知在想什么。
而白晗, 看她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猫似的, 努力缩成一团寻求温暖,取下衣架上挂着的自己穿来的毛毡子扔给乌宛。
毛毡子砸在乌宛的身上, 她扒拉在怀里,疑惑抬头。
白晗撇过脸:“是觉得冷了, 披在身上好一些。”
乌宛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白晗为什么突然这么对自己,她抱着毛毡子呆愣好半晌,还是白晗不耐烦出声催促,这才机械似的慢慢披在了身上。
就好像这不是白晗在对她好, 而不过是一条命令罢了。
虽然乌宛说自己什么都吃, 但显然,当肉菜蛋奶放在一起的时候,肉食总是先一步被消灭。
吃饭的时候,看着乌宛大口大口吃肉,白晗捧着茶杯, 一边看她一边小口小口啜饮着。
乌宛吃着吃着,抬起头来, 对上白晗打量的视线, 噎得抻直了脖子打了个嗝。
她讪讪放下筷子:舔了舔唇上的菜汁,低声叫道:“公主?”
乌宛吃饭很爽快,一块红烧肉面不改色一口闷, 吃的大口又香甜,白晗完全把她当做吃播来看的,看着她大口大口吃肉吃菜,偶尔自己还能多吃两筷子饭。
见她不吃了,白晗问道:“吃饱了?剩下的不合胃口?”
红烧肉只剩下了一盘残汁,松鼠桂鱼还剩下小半条,翡翠白玉汤基本没碰几筷子,暖胃养生的红枣药膳喝下去了两小碗,按照寻常人的饭量来说,这也就差不多了。
但乌宛还在长身体,吃的多,再加上先前亏空太厉害,乌宛的饭量就像是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最开始乌宛吃的也不多,甚至有时候比白晗还要少。
某次吃火锅,白晗各色菜肴都要了些,量少但品种多,一桌子下来少说也有三四个成年人的饭量。
她还没动筷子,临时有点事,便让乌宛一个人吃,吃不下的撤回去就是了。
事情不紧急,一顿饭的功夫白晗也就回来了,正好看到乌宛抱着锅将最后一口汤底闷下去,这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白晗悄悄叫了小丫头过来问,知道乌宛竟然一个人把全部菜都干完了。
她看着乌宛心满意足地瘫了半盏茶的功夫,揉着肚子。
更厉害的是她吃了那么多,肚子竟然一点没凸出,白晗不知道她吃的东西都去哪儿了,但她意识到先前乌宛怕是都没有吃饱过。
从那之后,白晗便有意识地让乌宛多吃点。
她立刻叫人再准备一份蒜泥白肉送上来。
白晗看着乌宛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的酱汁,微微蹙眉:“有些东西,即便是喜欢也要克制,不管是什么,过度和过量都是不可以的。”
乌宛忙不迭摇头:“奴婢吃饱了。”
白晗斜眼:“你的饭量,我还能不知道?”
乌宛顿了顿,深深埋下了头。
果然,蒜泥白肉上来之后,乌宛就着一小碟又吃下去小半碗米饭,喝粥的速度这才慢了下来。
白晗知道她这次是真的饱了,正准备吩咐人把桌子收拾下去。
门口有人慌里慌张来报说十二公主白晚突然病发,难受的厉害,请白晗过去。
白晗微微蹙眉:“我又不是太医,过去能做什么?”
白晚派来的太监闻言,怔愣一瞬,立刻说道:“六公主,十二公主想见您。”
看着那人眼底的疑惑和不解,白晗知道刚才自己已经崩人设了。
如果是原身的话,虽然面上不甚明显,但行为绝对诚实,听了这消息恐怕早已经飞奔去白晚的宫殿了。
但白晗不想像原身一样,对乌宛虐恋,最后落得个生不如死,死不瞑目的下场。
所以她一定要扭转大众对原身的认知,首先要改变的就是原身深情苦恋妹妹的这种变态痴情人设,她要潜移默化地将原身那不能诉诸于口的感情转化成姐妹情深,营造出一种她们的关系本来就是纯洁的,不过是大家的眼睛脏了的错觉。
听了白晚的消息,白晗眼底虽有担忧,但也不过是正常的关切而已。
她知道,如果自己陡然变得对白晚冷淡,反而会适得其反,加深外界对两人关系的猜测。
白晗略沉吟,说道:“乌宛,随我一起去看看十二公主。”
太监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白晗下首的乌宛,立刻垂下头去,为难道:“十二公主身体不适,情绪不好,除了六公主殿下,谁也不想见。”
白晗眉角轻跳:“既然不适,我现在去恐怕是打扰她的休息,还是等她稍微好一些了……”
太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扑通跪下去叩头求饶:“六公主,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十二公主恭候您多时了。”
还以为能顺势不去呢,没想到还是要被赶鸭子上架,走一遭。
白晗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只带了乌宛一个人去了白晚宫里。
白晚从小身子不好,喜静不喜人多。
宫里只有几个小丫鬟并一个嬷嬷伺候着,其余负责洒扫的下人们都住在宫殿后头的小院子里,平时不干活的时候是不被允许到前头来的。
也不知是人少还是沾了病气的缘故,一踏进这里,白晗后脊背都凉嗖嗖的,一股阴森冷意扑面而来,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乌宛立刻低声问道:“公主可是不舒服?”
哪是不舒服,简直就是阴森森的。白晗心里忐忑,但面上镇定自若,摇头道:“我没事。”
乌宛大胆抬头看了她一眼,观察到她满是凝重的脸,又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眼眸晃了晃,又低下了头,后退两步静静跟在白晗的身侧。
白晗到了,但白晚似乎因为头疼一夜未睡,实在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白晗有些庆幸,她本来就没准备好要见白晚,还没想好以什么样的态度和对方相处,转身便要回去,等白晚醒来后再过来。
没想到伺候白晚的贴身嬷嬷欠身,道:“晚公主睡前专门吩咐的,您若是来了,直接进殿里叫醒她,不必等候。”
白晗无法,只得进去了。
殿内拉了厚重的窗帘,光线昏暗,白晗颅内风暴如果白晚醒了,自己应该如何应付过去,,心不在焉下意识回头轻声提醒道:“小心脚下。”
不过是寻常一句话,但她没注意到乌宛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愉悦和亮光,刻意高抬脚迈过了门槛。
送她们进门的嬷嬷闻言,眼神在白晗和乌宛之间转了一圈,眼睑微微下垂。
嬷嬷看着两人进去之后便离开了,白晗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到床边。
虽然看过照片,但见了真人之后,白晗才发现,原来病西施是真实存在的。
白晚长着一张瓜子小脸,五官清秀,下巴略尖,皮肤白皙,在白晗见过的美女中,勉强称得上清秀,没什么大的特点。
但她病恹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心轻蹙,略微发白的嘴唇紧紧抿起,苍白的脸颊渗透着不健康的红晕,整个人陷在厚重的浣碧色的被褥里,小小一只,惹人怜爱。
别说本来就有不正当癖好的原身,就连白晗都有些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有些人,天生就有让人照顾她的魔力,而白晚,拥有最高等级这样的魔法。
白晗盯着白晚的睡颜打量了一番,抬手摸了摸布上了一层冷汗的额头,转头看到床头放置的冷水和帕子,拧湿携掉白晚额前的冷汗,挨着床边坐下来。
白晗说:“她是在装睡。”
系统:“确实是。”
白晗叹气:“看来任务难度又加深了,这只柔弱小白兔走的是清纯钓系路线啊。”
系统:“……”
原剧情中,原身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被情.欲和亲情折磨的几乎疯狂,她因为爱而不得,原本就扭曲的心态更加变.态,所以几乎完全不把乌宛当成人,而是将她当做发泄工具,尽情宣泄心中的欲.望和苦闷。
如果……白晚知道白晗对自己的情谊的话,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用姐妹情深一步一步蚕食原身,引诱原身坠落更荒唐的深渊的?
白晗越想越觉得床上这个睡美人心思深沉,不可估量。
都说原身心狠手辣,但其实将原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白晚才是真的可怕。
她在享受原身受尽煎熬和折磨痛苦的同时,也在为原身做下那一切荒唐事是因为自己而窃喜和自豪。
她又是怎么看待她的替身乌宛的?
难怪后来乌宛那么恨白晚。
白晗先前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嫉妒,现在才恍然,大概是白晚对乌宛真的做过什么。
至于做过什么,原剧情中没有写,现在还没发生,以后……白晗也不会允许发生。
白晗坐了一会,站起身:“我们走。”
她刚起身,就看见白晚眼皮动了动,紧接着眼睫轻颤,慢慢睁开了眼。
一双惺忪睡眼迷离地盯着白晗看了许久,瞳孔逐渐聚焦,白晚紧蹙的眉心逐渐舒缓,她撑起身子,惊喜道:“晗姐姐,你来了?”
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晚身上单薄的白色里衣。
“……”怎么时间把握得这么好?
白晗心内叹了口气,面上却挂了笑容,走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戳了回去,替她拉了拉被子:“你刚睡醒,小心着凉。”
白晚冲着她虚弱地笑了笑,水润润的大眼睛快速眨了几下,一张寡淡的脸添了几分生动。
她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干净,让人不由得感慨在这污浊的深宫中竟然还有这般澄澈的眼神,让人不自觉想要呵护。
“我没事,都是她们大惊小怪。”白晚无奈道,她微微垂下脑袋,自我厌弃地说道,“又被你看到我这不堪的模样。”
若是原身,怕是早就心疼得恨不得出口成章夸赞她的病弱美讨她欢心。
但白晗不是原身,没有那么高的文采,也不可能更不想完美诠释出原身隐忍又克制的疯批爱意。
所以她躲开了白晚热忱期待的视线,随口敷衍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介怀的。”
白晚眼神顿了顿,视线在白晗身上转了两圈,最后落在白晗身侧的乌宛身上。
乌宛立刻上前行礼。
白晚歪了歪头,轻咳两声,说:“咦,晗姐姐换了身边人吗?绿绮犯了什么错?”
“没犯错。”白晗答,“她还在我身边当值,只是这两日没贴身跟着罢了。”
“我就说嘛,绿绮手脚还是很麻利的,先前姐姐也赞过她。”白晚虚弱地笑了笑,眼神在乌宛身上转了又转,她握住白晗搭在床边的手,“不过能让姐姐留下的,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这两日我病得重了些,宫里的人都要忙不过来了,不知姐姐能不能把人借给我两天,等我缓过这阵来再还你。”
怎么每个人都对乌宛感兴趣,难不成这些人也有任务不成?
白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你这人确实有些少了。”
白晚弯了弯嘴角,只是不等笑意爬上眼底,白晗又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这病怕是要好好将养一阵呢,我这个才从下面调上来时间不长,伺候我都还不熟练呢,就别搁你这添乱了。”
“绿绮。”白晗想了想,说道,“她跟我这么多年了,她办事,我放心,我让她来先顶几天,过段时间,我挑几个医术不错的嬷嬷过来。”
白晚听了,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安静片刻,“不熟练姐姐还贴身带着,这丫头,也不知是哪来的福气,被姐姐看中了。”
姐妹,你这话里有话啊。
白晗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瞄了一眼乌宛,只见对方低着头,假装自己是花瓶。
她干巴巴道:“谁不都是从不会开始学起的,我回去就让绿绮过来,你且放心。”
白晚张嘴又想说什么,被白晗打断:“听说你昨晚头疼了一夜,太医来了是怎么说的?”
白晚叹气:“不过是老毛病罢了,吃了药也总不见好,我这里人又少,一到冬日,就萧条的不得了,若是晗姐姐有空,多来坐坐,跟我说说笑笑一阵,也算是打磨时间了。”
你的时间是打磨了,但我的时间紧张不能浪费啊。
白晗顺势抽出自己的手,拢了拢衣袖,说:“这两日降温确实有些严重,你身子本来就弱,趁这段时间多歇歇,休养生息也挺好的,若是太过吵闹了,反倒影响你休息。”
白晚:“……”她能明显感觉到白晗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从进来到现在,白晗甚至没有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在害怕?那她到底在怕什么?
怕那不堪的感情被自己发现,还是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除了从小陪着她的白晗,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再失去任何。
白晚眼珠子转了转,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
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甚至都有些看不清楚面前人的脸了,白晗起身要告辞,而白晚再一次挽留道:“也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晗姐姐,今日就留下陪我。”
如果留下来,乌宛肯定是不能跟她们同桌而食的。
看白晚这弱柳扶风的模样,一顿饭没两炷香以上的时间怕是解决不了,那乌宛岂不是要饿坏了。
白晗说:“下面冷,还是让他们服侍你在榻上用饭,别折腾了。”
白晚眼眶迅速红了,她微微垂下头,眼角余光小心翼翼朝着白晗的方向瞄着,表□□言又止。
姑娘,你可别哭,显得我欺负你似的啊,我这是害怕你啊。
白晗假装没看到,转过身执意要告辞。
白晚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她紧紧揪着被子一角,委屈地问道:“姐姐,是小晚做错什么了?姐姐为什么对小晚这么冷淡。”
你没做错,只是你太狠了,我招架不住。
以她暂时的人设,白晗肯定是不会让白晚病中落泪的,再加上她也怕白晚但凡哭出点问题来,就要讹上她。
白晗手忙脚乱从身上找出条手帕递给她,安抚道:“我不过是怕打扰你休息,怎么这般多心了?”
白晚抽抽噎噎说道:“姐姐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我的病也能好的快点。”
白晗有些头疼,说道:“近日我有些忙……”
白晚勉强扯了扯嘴角,只是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她拖着哭腔说道:“我就知道,姐姐定然是觉得我烦了,下次我就算病死,也不会再劳烦姐姐来看我了。”
听着她置气的话,虽然知道白晚用的是激将法,但白晗不得不上钩。
她侧过身子,在白晚看不到的角度深吸口气,收敛了眼底的复杂情绪,努力进入状态。
“瞧你说的。”白晗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轻拭去眼睫上挂着的泪珠,“一家子姐妹,说什么见外的话,不过是一顿饭罢了,今儿我就尝尝你宫里人的手艺。”
她可不像原身,对白晚说的每一句话都压抑着浓烈的深情和**,这几句话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把她对白晚的好定位成了姊妹之情。
白晗说完,心中忐忑,手心也出了一层汗。
她这番话,严格来说是ooc的。
但原身的爱本就不伦,不管是因为白晚的身体还是外界的看法,原身为了照顾大局及时退到安全线以内也是合理的。
果然,白晚瞳孔微微放大,眼眸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和被背叛的失落,但就是没有怀疑。
应付过这茬,接下来她只要对白晚比寻常姊妹更关心呵护一些就好,完全不用演出原身扭曲变.态的爱,任务瞬间从死亡模式切换到了简单模式。
白晗心内暗暗松了一口气,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后知后觉自己紧张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
“姐姐许久没替我梳头了。”白晚撑着身子坐起来,衣襟微微敞开,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两只大眼睛期待地望着白晗。
白晗视线划过她瘦削精致的锁骨,立刻偏过头去:“我手下没轻没重,弄疼了你。”
“不嘛不嘛,姐姐以前经常替我梳头的,只要是姐姐梳的,我都喜欢。”白晚拉着她的手使劲摇晃,粘腻着嗓音撒娇道。
白晗甩了好几下都没把手抽回来,被她磨的实在没脾气,只得答应下来。
白晚眼睛一亮,一张委屈巴巴的脸立刻喜笑颜开,好似白晗帮她梳头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她眉目本就纯质亲和,长相分外讨喜,笑起来更是眉目柔软,平添几分乖巧。
单纯的笑容感染力极强,看的白晗不自觉也勾了勾唇角,想要真心与她亲近起来。
感觉到白晗态度柔软下来,白晚笑意爬上眼底,两眼亮晶晶看着白晗,可爱的像是橱窗里摆放的精致洋娃娃,心都要萌化了。
白晚的衣服和气质很是相称,轻薄柔软,色浅平和。
寝宫里放了好几个碳炉子,温度不低,就连白晗进来也脱去了外面厚重的衣服。
白晚只穿了轻巧的外衫,更显得身形单薄。
大概她自己动手穿的缘故,衣襟处有些凌乱,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披在后背,衬的她肌肤愈发如雪,面容姣好,笑起来眉眼弯弯,唇红齿白。
白晗视线不自觉飘向一直沉默候在一旁的乌宛,脑海中勾勒出她仔细调养好后的形象,应该不比白晚差。
尤其是和没长开的白晚相比,乌宛的脸要更加成熟,英气一些。
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剑眉星目,辨识度也更强一些。
如果真要分个上下的话,白晗喜欢的,应该是乌宛这一类型的。
白晚,真的只能是妹妹。
系统:“?”分个高下?谁让你在这两人中间做选择了?任务里可没这一项。
“姐姐,过来呀,不是要帮我梳头吗?”
白晗回过神来,扭头看到白晚已经坐在梳妆台前,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她。
白晗心底陡然升起心虚感,生怕被白晚发现自己刚才不知不觉竟然想到了乌宛,赶忙答应道:“好,我在想要给你梳个什么样式。”
“又不出去,也没人看,都不需要戴花,不过是随意挽起来罢了。”
白晚双手撑着下巴,说的随意,但听者却提了一口气。
有些像是被内涵到了。
姐妹,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来的,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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