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他问。
“我是说你不是一只黑猫吗？怎么会是鬼呢？”
的确，楼君笑的身份很让人疑惑，他是鬼，可又总是变成黑猫的样子。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似乎都乐忠于将自己变成一只猫。
楼君笑又饮了一口酒，眼神飘忽地看向远方，笑容渐渐被冰冷代替，淡淡道：“想听故事吗？”
尽管我很诧异为什么楼君笑会告诉我他的故事，可我还是很想知道，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啊。”
“本尊原本是天庭掌管人生老病死的仙君，千年前，一个仙女仰慕本尊，那段时间她日日送礼物过来，还亲自来本尊的神殿侍奉本尊。某天她打碎了本尊最喜欢的翡翠屏风，本尊罚她跪在殿外三天三夜，并亲自用神鞭惩罚她，整整十二鞭，她都硬撑了下来。要知道天界没有人能够承受本尊的一鞭，包括玉帝。本尊问她知错了没有，若是知错，本尊便放过她。那时的她看起来一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却拿出最后一丝力气反问本尊的手疼不疼？”
说到这里，楼君笑忽然苦笑了起来，“本尊后来才知道她是王母最喜欢的小女儿，王母知道之后自然是很生气，为了让小仙女长点记性，王母将她她贬下凡间历练，每一世都要经受虐恋，直至她醒悟，不再对爱情抱有任何幻想。”
“至于本尊，毕竟她是王母的小仙女，并且血液特殊，本尊打了她十二下，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本尊自然也是要接受惩罚的，于是本尊便一同被贬下凡间，做她的护花使者，保护她在人间不受伤害。”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我的脑袋似乎有些昏昏沉沉，我看向楼君笑，记忆中的某个身影与他重叠。
我狐疑地看向楼君笑，“那你怎么不去保护她？”
“她死了。”
楼君笑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十分平淡，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也对，毕竟人家小仙女可能已经轮回了那么多世了。
可是我总感觉心里好压抑，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助感和空虚感。
人家是小仙女，一千年前就认识楼君笑了，还追他追的那么紧。
尽管楼君笑没有答应小仙女的追求，可她真是坚持不懈啊！
不像我……我对楼君笑大多数是害怕和拒绝……
不过楼君笑还真的是很喜欢翡翠屏风啊，牛头之前好像也因为这个事情被楼君笑打成牛首人身。
我有些哽咽地看向楼君笑，柔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找她的下一世了吗？”
“是。”
他是我夫君，一想到他要去保护别的女孩子，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于是我抱起酒坛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待我喝完，楼君笑接过酒坛子猛灌了自己几口清竹酒，金眸中满是氤氲，他愤懑地说道：“本尊一世英名，都毁在了这个小仙女手里。”
这真是桃花飞来挡都挡不住啊，楼君笑什么也没干，就被人家祸害下了凡间。
本可以在天界做他的神仙，可现在只能在人间做一只喜欢变成黑猫的鬼。
我长叹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对楼君笑说道：“你去吧。”
楼君笑一手的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酒坛子拿在手里把玩。
他阴沉着脸，白色的发丝和血红的衣衫微微随风飘动，金眸凝视着我，道：“没用的，本尊必须等她死够一个月才能走。”
我神情有些落寞地说道：“一个月……也很快啊……”
我想跟楼君笑在一起，每次只要跟他待在一起，闻到他身上南海沉香的味道，我就觉得很安心，而且他总是纵容我的胡闹任性，毫无底线地宠溺我。
楼君笑的金眸幽幽看向我，戏谑般地说道：“怎么？你这表情是舍不得让本尊离开？”
我垂下眼眸，掩盖自己内心的一股酸楚，“我哪有不舍得？你爱走就走好了。”
之前在忘川河边你说的话都忘了吗？！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过仔细想来，这也不能怪他啊……毕竟人家这个时候还不认识我呢。
“走？”他忽然沉沉地阴笑一声，狠戾阴鸷的金眸似乎要刺穿我的身体，“本尊想走，可她现在又复活了，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本尊的面前，你说……换做你是本尊，你会亲手解决掉她吗？”
我的小心脏猛然一骤，他这说的是我？我就是那个挨了他十二鞭的恋爱脑小仙女？！
我怔怔地看向楼君笑，刚想张口问他我是不是就是那个小仙女，他便用满是阴霾的金眸紧盯着我，道：“清晚，你又复活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说明他已经确定了我的身份。
而后便是良久的沉默，楼君笑神色黯然地喝着酒坛里的酒，微凉的夜风吹过，似乎吹开了我模糊不清的意识，我愈发感觉下一秒他就会杀了我。
我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道：“那……你那时候变成黑猫的样子，被人绑在街头售卖，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本尊被贬下凡间时，法力几乎全失，好在王母担心她的小女儿受伤，给本尊留了些许法力保护她。”
楼君笑的金眸中突然划过一丝寒光，眼神寒冷如霜地盯着我说道：“可她竟然以为本尊是妖怪，找了个会法术的道士，将我封印在了黑猫体内，不过好在你给了本尊些许鲜血，让本尊恢复了些。”
楼君笑在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犹如在讲述一篇故事，难怪他会主动提起要给我讲故事。
他一直在用第三人称叙述，或许是因为他见我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吧。
我抬起眼眸淡淡望着楼君笑俊美的侧脸，柔和皎白的月光为他增添了几分朦胧美。
我淡淡问道：“这样的话……你要杀了我吗？”
楼君笑原本毫无神色的眼神忽然变得阴狠浑浊，他冷冷侧过眼盯着我，盈亮的金眸在黑夜中尤为突兀。【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