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若的疑惑有理有据，张大千也不慌不忙：“秦公子的直播整个京城都有名，我们布料铺虽然开在永定街上，只是在这方面，肯定是比不上秦公子的。我们想要出名，吸引客人，少不得还要仰仗秦公子。”</p>
张大千倒也坦诚，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p>
沈霜和江越歌两个人一直站在一旁，哪怕她们很难不得秦安若能立马同意，在张大千进来之后，两个人都一句话也没有说。</p>
秦安若经过一番考量，觉得张大千似也算是可信，逐渐放下了戒心：“很荣幸能被张掌柜看重，只是直播的事情，却不能如此草率决定。”</p>
张大千的神色未变，甚至态度都和刚开始一般诚恳：“这是自然，秦公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我们布料铺都全力配合。”</p>
他的神色不似作伪，哪怕刚开始准备拒绝，秦安若这个时候脸上都带上了笑容。</p>
张大千和布料铺的决心让秦安若动容，哪怕是这芙蓉街的铺子来直播，都是她们上门好说歹说才能拉回来客源。</p>
不说别的，张大千的这句话，让秦安若有了合作的冲动：“张掌柜说得可是真的，你们布料铺既然能开在永定街，肯定也是不愁卖的，要有客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没必要跟我们合作吧？”</p>
秦安若以退为进，张大千的表情丝毫未变：“秦公子这话可是说岔了，既然铺子已经开了，怎么能一直靠着主子。作为一个下属，能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能交给主子。我觉得，秦公子一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对吗？”</p>
不可否认，秦安若心动了。</p>
她的目光闪了闪，没从张大千脸上看出来任何闪躲，最终她还是没忍住这个诱惑：“如果张掌柜能让我去查查您铺子里的布料，确定您的布料值得我们直播给别人卖出去，这买卖我就接了！”</p>
张大千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没有任何犹豫：“这当然可以，秦公子随时都可以去四季布料铺，张某等着您的到来。”</p>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秦安若心底最后一点疑惑也没了。</p>
她轻声笑了笑：“张掌柜都已经给出了这种条件，如果我还不懂得把握，那就太傻了，我们合作愉快。”</p>
张大千终于从秦安若这里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爽朗地笑了：“听说秦公子的直播就在几天后，不知道秦公子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去铺子里看看？”</p>
都已经商量好了，也没有再迟疑下去的道理。</p>
秦安若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她已经确定了要把张大千的布料铺子加进直播里，当即就准备要去看看。</p>
一旁的江越歌和沈霜早就忍不住了，秦安若的话刚说完，两个人就兴冲冲地跟着秦安若往外走去：“我们也想去看看。”</p>
这么多人都对四季布料铺有着非一般地好感，张大千也没有错过这个好机会，当即带着众人往永定街走去。</p>
几个人都对四季布料铺不熟悉，然而刚走进去，看着再永定街门口的铺子，都惊呆了。</p>
秦安若之前往这边跑了好几次，看到铺子的地角，瞬间皱起了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这里应该是一个胭脂铺子吧？”</p>
怪不得她没有听过四季布料铺，看来张大千是真的没有说假话，这个刚开真的是字面意义，一点都没有夸张。</p>
张大千似乎完全没感觉到秦安若的疑惑，依旧笑得很憨厚：“之前是个胭脂铺子，只是主子觉得卖胭脂赚不到几个钱，就把这铺子改成布料铺子了，难得您还记得。”</p>
秦安若顿时沉默了，跟江越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表示什么。</p>
胭脂水粉自古以来都是好卖的，秦安若从来没敢想，四季布料铺竟然会开在这里。</p>
毕竟之前的胭脂铺子到底有多火热，只要是路过的人都知道。</p>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牙疼地看着张大千：“你的主子真的觉得胭脂铺子不赚钱，所以想改成布料铺子？”</p>
秦安若在心底默默算了一笔账，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知道，胭脂铺子是要比所谓的布料铺子好的多。</p>
张大千似乎完全不懂这其中的利害，毫不犹豫地点头：“主子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努力完成主子的想法，秦公子觉得呢？”</p>
万恶的有钱人。</p>
秦安若心头已经有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了，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张大千说得这句话。</p>
胭脂水粉铺子不比布料铺子赚钱多了？</p>
他背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败家子，能做出来这种事情？</p>
秦安若还有点生意人的风格，哪怕心中已经有无数的mmp了，也没张嘴说出来，江越歌可没那么多想法。</p>
江越歌觉得这个事情有些玄幻，看着秦安若和张大千都一脸自然，她不由撇嘴：“你主子是个傻的吗？京城中有那么多的贵女，以前这个胭脂铺子可是很多大家小姐固定买东西的地方，那么好的生意你们都不要，真的觉得换个布料铺子能赚更多的钱？”</p>
说得好！</p>
理智告诉秦安若应该阻止江越歌说出来这种话，可情感上她觉得自己十分支持江越歌。</p>
不过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来谈生意的额，秦安若意思意思拽了拽江越歌的手：“张掌柜不要生气才是，江小姐一项心直口快，绝对没有什么而已。”</p>
张大千似乎完全没有被江越歌的态度影响，甚至在秦安若说完话之后，露出了苦笑：“秦公子也不必如此，想必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p>
心里的想法被看透了，秦安若顿时有些尴尬，许久都没有说话。</p>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这个决定有毛病，毕竟之前的胭脂铺子，已经要比她的烧烤铺子加秦安实惠物品边赚的还多了。</p>
自古以来就只有女人的钱更好赚，张大千的主子是谁她不知道，但能想出来这个办法，果真是个败家子无疑了。</p>
都不用秦安若说什么，看着她的表情，张大千就明白了一切。</p>
他也没有生气，倒是借着这个机会，又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主子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说什么，既然主子已经决定要换成布料铺子，我能做的，也只是让布料铺子赚钱，这也是我找秦公子的原因。”</p>
两个人交流了这么一番，知道了张大千找她背后的缘由，秦安若倒是对这布料铺子的东西没有怀疑了。</p>
之前胭脂铺子的东家，应该是不会特意开一个布料不合格的铺子开亏钱的。</p>
这个问题放下了，张大千说的关于赚钱的话，让秦安若都有些不敢接话：“张掌柜严重了，虽然秦安实惠物品的直播确实能带来销量，不过之前的胭脂铺子已经生意很好了，我还真没有信心，能让这铺子以后的营业额比之前的胭脂铺子还要好。如果您是抱着这种想法，我可不敢打包票。”</p>
做人就要脚踏实地，不管是面对顾客还是面对上家，秦安若都没有要骗人的想法。</p>
如果张大千非要让铺子里的生意比之前还好，她肯定是没有办法的。</p>
张大千苦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秦安若的话生气：“这些道理我都懂，找上秦公子也是没办法了，秦公子愿意帮这个忙我就已经很感激了，绝对不会给秦公子带来麻烦的，您尽管放心就是。”</p>
秦安若这才放下了心，压住了还想说话的江越歌，带着她和沈霜一起走进了布料铺子。</p>
里面的装潢如同秦安若想的一样华丽，仿若这不是布料铺子，而是富贵人家用来吃饭的地方一样。</p>
秦安若不由咂舌，这铺子幕后的主子未免也太有钱了。</p>
张大千一直都很有诚意，说了要带着秦安若来看货，并不是在柜台上随便拿布匹给秦安若看，而是直接带着几个人往仓库走去。</p>
秦安若站在布料铺子的仓库门口，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张掌柜当真要带我们进去？”</p>
哪怕是在现代，也不会有做生意的轻易把别人放进自己的仓库。</p>
这里还是古代，各种生意间的壁垒要比现代更多，仓库这种东西，什么铺子都不会给别人看的。</p>
张大千没有丝毫犹豫就推开了仓库的大门：“我既然选择和秦公子合作，自然是相信秦公子的。您是什么样的人，张某都已经了解过了，我也相信您不会做出来对我不利的事情。”</p>
他的这种信任是秦安若开始做生意以来罕见的，饶是秦安若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还是没忍住露出了笑容：“既然张掌柜如此相信我，那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p>
留下这句话，秦安若也没有犹豫，走进了仓库开始看起来里面的布料。</p>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她要是不能百分百确定这里的料子是好的，她肯定也不会直播的。</p>
张大千都已经这么有诚意了，她肯定不能放弃这个好机会。</p>
秦安若拿起了一匹布料，手轻轻再上面摩挲了一下：“这匹布作价几何？”</p>
张大千显然在这之前就已经了解过秦安若的直播模式了，报价都十分专业：“日常在铺子里售卖的话，这一匹要十两银子，如果秦公子做直播，我们可以让半两银子的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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