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寒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看负责刑讯的人，而是直直的盯着中间那个领头的。</p>
眼中毫无温度，寒意逼人。</p>
领头的忍着身体里一阵一阵传来的剧痛，知道他不会死，也知道只要咬住了他们不答应这件事，其他两个人也不会同意。</p>
合作这么多年，他们互相信任，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p>
“不要问了……”</p>
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条条绽出。</p>
头上布满汗珠，表情痛苦，刚刚说的那几个字，好像是拼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p>
已经六个小时了，刚开始他还能忍住，到了中间他撑不住，叫喊了出来。</p>
现在这个点，他嗓子已经哑了。</p>
苏卿寒听着他粗砺的声音，好像被砂纸磨过一样。</p>
意志真是顽强，从上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喊过放弃。</p>
“我来吧。”</p>
苏卿寒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p>
“您？”</p>
负责人表示惊恐，她好久都没亲自上过手了。</p>
关键是现在是药物控制阶段，苏卿寒来能管什么用，她又不会这些。</p>
接受到负责人疑惑的目光，苏卿寒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让他出去。</p>
“你……想干……什么？”</p>
领头的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力气了。</p>
如果对方的反抗意志这么顽强的话，就算是用各种手段逼迫他们答应，他们也绝不会真正情愿的去做这项工作。</p>
反而可能会把部门的这些人扔进危险之中。</p>
现在也许真正的方法不是堵而是疏。</p>
“你们是不是依旧不想为我们办事？”</p>
苏卿寒白玉般的脸在灯光下尤为晃人。</p>
说话语气也轻飘飘的，比起刚才直接的冷意，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琢磨不透。</p>
领头人竟有些看不清这个仅有二十岁的小姑娘了。</p>
她看着年轻，却好像经历过很多事情一般，所有的想法都能藏在心里。</p>
还有这一身摄人的冷意。</p>
不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出来的，胆子，心性，脑子，都不是一般的优秀。</p>
一瞬间，领头人甚至从苏卿寒身上看到了业界另一个神话的身影。</p>
“把他们关进普通牢房。”</p>
苏卿寒叫来了人，这一声吩咐直接打破了领头人的思考。</p>
她刚刚不是还一副他们不答应就逼迫到死的样子吗？</p>
现在怎么突然放人了？</p>
领头的虽然受尽折磨没有力气思考，但是最基本的警戒还是有的。</p>
他们问了这么久，没有问到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放弃。</p>
肯定是想要先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做点别的。</p>
“不用想那么多，你们没有价值了。”</p>
宋连翘一直在门外守着，出来就看见几个人被押送出去。</p>
那是普通牢房的方向。</p>
“老大，为什么要这样……”</p>
问到一半，宋连翘脑子灵光一闪，难道是想做一些事情让他们真正就范？</p>
“有没有差一点的牢房？”</p>
“你是想折磨他们？”</p>
宋连翘其实是不太同意的，倒不是同情心作祟，毕竟见过他那么多的歹人作恶，孰是孰非还是分的清的。</p>
李青早已办完了事情，看见苏卿寒出来就过来交差。</p>
“老大，辛辛苦苦抓到的人就这样放他们今普通牢房了？”</p>
苏卿寒突然说了一句话。</p>
“慢下来，不要刻意。”</p>
宋连翘和李青好像有些懂了，但是又有哪里不是很明白。</p>
“老大，这可是你用命换来的，怎么说放就放？”</p>
“又问不出别的来，对方根本不愿意合作，你又不是不知道。”</p>
“那也不能这样啊，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套出来的话！”</p>
宋连翘声音清脆响亮，里面的怒火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p>
“我是队长还是你是？”</p>
苏卿寒声线冰冷，夹杂着不满和愤怒，似乎正在为这个属下不听自己的话而发火。</p>
李青把文件往地上一摔，走了。</p>
宋连翘就直接踩着自己的小平跟跑开了。</p>
两个人都被气走了。</p>
这里最后终于安静下来。</p>
领头的陷入了沉思。</p>
他们刚走，这几个人就吵了起来，听起来还有什么东西摔地上的声音。</p>
会不会是演戏？</p>
会不会是故意让他们听见的？</p>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看人一向很准，除了这个小妞这里，可是从没翻过车。</p>
刚刚那几个真生气假生气还是听得出来的。</p>
演的毕竟是演的，再像也会和真的有几分差别。</p>
刚刚那个样子，那声音，不像是作假。</p>
“头儿，你说是不是故意的？”</p>
那瘦高的人也听出来了。</p>
“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p>
“你们两个，安静！”</p>
“那些事是你们两个犯人能谈论的？”</p>
“好，好。”</p>
领头的笑着打哈哈，不再继续提。</p>
心中虽然存疑，但其实已经确定了大半，刚刚那场架不是故意的，至少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p>
毕竟混了那么久。</p>
心中有八九分确定，虽然继续存疑，但只要大部分疑云消散，剩下的疑惑就会被自己消除。</p>
苏卿寒知道那些人肯定不会相信，也害怕刚刚的效果不够真实，故意没有把话说清楚。</p>
所以她故意让李青和宋连翘误会，才有刚刚的效果。</p>
至于她自己？</p>
她大多数时候情绪都是收敛的，就比如刚才，自己的情绪只要稍微放大那么一点点，就足够了。</p>
“他们怎么说的？”</p>
苏卿寒对着耳机。</p>
“在讨论您和宋小姐，李副队的事情。”</p>
“他们刚开始还很怀疑，后来好像有点质疑他们自己。”</p>
有效果。</p>
“你们到我办公室来。”</p>
苏卿寒给宋连翘和李青发了消息。</p>
宋连翘很生气，她好不容易套出了情报，却现在就把人只关押到普通牢房。这可是重犯！</p>
就算是她的劳动成果被否决了，也不应该这样对那几个人吧？</p>
“好。”</p>
最终宋连翘还是过来了。</p>
李青虽然刚刚不理解，火也蹭的一下上头了，但是习惯了服从命令的他马上就去了。</p>
“刚刚你们半懂不懂的，配合的很好。”</p>
宋连翘，李青四目相对。</p>
刚刚果然不对劲。</p>
李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p>
“老大，我刚刚不是故意摔文件的，你看这不是太上头了吗？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我们还心疼……”</p>
“对啊。”</p>
宋连翘应和道，生气是很生气，现在这么一说，他们是在生气老大不珍惜自己的身体。</p>
“不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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