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街道,悠长的身影。</p>
青玄天一直往前走。</p>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p>
他只想甩掉身后跟着的楚慧雅。</p>
是恨?</p>
他好像对楚慧雅没有多大的恨意。</p>
楚慧雅还在不停地说话。</p>
青玄天还是不理睬她。</p>
酒楼,有酒。</p>
青玄天走进酒楼,走上楼去,找一张酒桌坐下。</p>
他没有喝酒。</p>
他知道,不管多么想喝酒,也不能喝酒。</p>
他只有喝茶。</p>
酒楼里不止有酒,还有茶。</p>
他不停的喝茶。</p>
楚慧雅就坐在他的对面,还在说话。</p>
他没有理她,也没有看她一眼。</p>
仿佛,坐在他前面的不是人。</p>
好像,他前面坐着的楚慧雅就是空气。</p>
对他来说,楚慧雅确实就像空气。</p>
楚慧雅最后走了。</p>
他走以后,青玄天就下楼。</p>
楼下,王不二站在酒楼门口。</p>
奇怪的是还有五个人站在门口。</p>
一个瘸子,一个独臂人,一个老人,一个少年,一个身后背着包袱的中年男人。</p>
青玄天问道:“你们为何没有走?”</p>
老人说道:“不想走。”</p>
独臂人说道:“不会走。”</p>
青玄天问道:“你们想干什么?”</p>
老人说道:“跟着。”</p>
青玄天问道:“跟着谁?”</p>
老人说道:“跟着你!”</p>
青玄天说道:“好。”</p>
他没有问他们为什么要跟着他。</p>
他也不必问。</p>
因为,有时候问出的都不是真话。</p>
青玄天又开口说道:“走。”</p>
酒楼喝酒吃饭的士卒都已经吃好喝好。</p>
青玄天带着他们离开了。</p>
离开荆州城回徐州城。</p>
他们出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p>
一个时辰后,天就黑了。</p>
黑暗,笼罩着大地。</p>
他们在一个山坡下休息。</p>
有风,微风。</p>
青玄天没有睡。</p>
他就坐在山坡上,抬头看着天空。</p>
没有月,若非有火光照耀,山坡也将被黑暗笼罩。</p>
王不二就坐在他旁边。</p>
青玄天没有说话,王不二也没有说话。</p>
很久,也不知过多久,青玄天才开口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p>
王不二说道:“初七。”</p>
青玄天说道:“十五将近。”</p>
王不二说道:“还有八天。”</p>
青玄天说道:“胖子的婚事不能有意外,所以,我们要多请些人来帮忙。”</p>
帮忙往往都有两层意思。</p>
王不二说道:“是该请些人来帮忙,单凭你我的力量恐怕难以应付!”</p>
青玄天说道:“那个女人又来了。”</p>
黑夜中,红衣女人慢慢走来。</p>
王不二说道:“她很让人讨厌!”</p>
青玄天知道,王不二说一个人讨厌的时候,往往代表着他想杀那个人。</p>
青玄天摇头说道:“她该死,我却不想让她死!”</p>
王不二说道:“是不是因为她是第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p>
青玄天说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p>
王不二说道:“你应该知道,一个连续几次想要你命的女人,绝对不能活着。”</p>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她的手中。”</p>
青玄天说道:“她杀不死我,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p>
“我了解她。”</p>
“我知道她做一件的时候,会用什么方法去做。”</p>
“她所做的事情都和我想的一样。”</p>
王不二不说话。</p>
因为,红衣女人已在青玄天身边坐下。</p>
她的身上有香味。</p>
每个女人身上都会有香味。</p>
风吹过,香味扑鼻而来。</p>
青玄天没有动。</p>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p>
他的心是不是也在看着前方。</p>
很久,他开口说道:“听说,你拒绝做圣后?”</p>
一身红衣的楚慧雅说道:“嗯。”</p>
青玄天说道:“你真就那么想杀我?”</p>
楚慧雅说道:“嗯。”</p>
青玄天叹息一声,问道:“为何那么想杀我?”</p>
楚慧雅说道:“没有原因,就是想杀你。”</p>
青玄天说道:“若是没有那颗神丹,你或许就不会杀我。”</p>
楚慧雅说道:“就算没有那颗神丹,我也非杀你不可。”</p>
青玄天问道:“为什么?”</p>
楚慧雅冷笑道:“得不到就毁掉,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p>
青玄天没有在说话。</p>
他已明白她的意思。</p>
她却继续开口说道:“你后悔捡起那个绣球吗?”</p>
青玄天摇摇头说道:“我做的事,都不后悔。”</p>
“因为,后悔也无济于事!”</p>
楚慧雅说道:“我却后悔。”</p>
“那天我若没有丢下那个绣球,你我也就不会相遇,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p>
青玄天说道:“就算你没有丢下那个绣球,你我也会相遇。”</p>
楚慧雅忽然问道:“你想不想我死?”</p>
青玄天摇摇头说道:“不想。”</p>
楚慧雅说道:“可是,我想要你死。”</p>
“无时无刻我都想你死。”</p>
青玄天说道:“或许,我真该死。”</p>
楚慧雅问道:“你真认为自己该死?”</p>
青玄天说道:“嗯!”</p>
楚慧雅说道:“那你现在就去死吧!”</p>
她的手已挥出,打向青玄天的胸膛。</p>
青玄天没有动。</p>
他就像一个石雕,一动不动的看着她。</p>
她的手来时很猛,打在青玄天身上的时候却很轻。</p>
她不停的打着青玄天。</p>
她的口中只喊着一句话:“为什么?”</p>
若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回答她的问题,那这个人一定就是青玄天。</p>
青玄天说道:“你是不是时常会想起我?”</p>
楚慧雅的手已停,她看着青玄天。</p>
青玄天继续说道:“那天,你在白云山庄拜天地,想到的人是不是也是我!”</p>
楚慧雅还是不说话。</p>
因为,她心里的想法,他都已知道。</p>
青玄天说道:“你拒绝苏流间,也是因为我!”</p>
“因为,你放不下。”</p>
“你错过一次,你绝对不会错第二次。”</p>
“你知道,错一次,你还能得到我的爱,错两次,你就永远不可能回到我身边。”</p>
“你不停的激我,只是想让我更恨你。”</p>
“因为你知道,一个人若是恨另一个人久了,心里难免就放不下。”</p>
“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p>
楚慧雅终于开口说道:“我虽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却在做傻事!”</p>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离开你,最后我才发现,我放不下也忘不掉。”</p>
“若是有一天,我想回到你的身边,你会不会嫌弃我……”</p>
青玄天说道:“不会。”</p>
楚慧雅说道:“我的纯贞一直在。”</p>
“一直都为你保留。”</p>
青玄天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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