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墨低笑了声。
小丫头太傻,不知道自己一直是浅眠,更何况这还是户外,不能掉一点心,但凡她有点动静,他都会察觉到然后醒过来。
而前边的薄以轩睡得跟一头猪一样沉,还时不时地打小鼾。
“我刚才怕把你们吵着所以没敢动,我带了药,就在你那边挂着的包里,你帮我找找。”
“嗯。”
然后黑暗里,是一片窸窸窣窣地摸索声,宁浅然悄悄把挂着的小夜灯给按开,黑漆漆的帐篷里才添了一抹光亮。
薄衍墨把药找出来,宁浅然本来想伸手接过来,但他按住了宁浅然:“别动。”
宁浅然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挣扎。
“我自己来上药就好。”
“在后腰上,你别动,我来处理。”
薄衍墨说话永远是陈述句,让人无法拒绝。
加上他手上已然开始了动作,宁浅然挣扎了会,也只能乖乖躺着任君处置。
她穿着男式衬衫和宽松长裤,衬衫被他撩起来一些,纤瘦的小腿从裤脚处轻松伸进去就能握住,而纤细的腰和宽大的衬衫衬起来简直无法对比。
到此刻薄衍墨才发觉她是有多瘦。
皮肤又细腻,稍微咬一口都能留下红痕。
他都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红痕过,却被这些蚊虫给占了先机。
宁浅然躺着,闷声说:“我本来想着这里应该很安全,又是帐篷里不会有什么,所以带了这些驱虫药都没有用,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薄衍墨低声道:“这里的蚊虫野,找着缝就往里钻。”
幸好她被咬的位置不是很严重,男人也松了口气。
然后手指沾了点药,柔和地慢慢往她腰间触,一点点将白色药膏在她那片红疹上抹匀。
宁浅然没和任何人说,其实她很怕痒。
特别是腰这个位置。
可这种尴尬的时候,旁边还有其他人,她又不能太失态。
于是咬紧了唇,抓紧身下的枕头。
所有的异常,都忍着。
薄衍墨起先没发觉这点,专心致志地帮她上药,可慢慢地他发现了,每次自己绕着药膏在她那块位置打转的时候,她的身子都会绷紧了些。
然后发出些鼻音,有点隐忍的意思,但更像撒娇。
很快他察觉出来了。
她怕痒。
这也是他一直知道的,他家人儿有些地方敏感得很。
怕痒也难怪。
“这位置会疼吗。”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宁浅然闷着摇头:“不疼,只是痒。”
他眸色晦暗了些,手指下的触感就像上好的羊脂玉,触上就不愿再把手收回。
以前薄衍墨一直觉得果冻这种东西让人无感,但很多小孩都喜欢,滑滑的,又水润。
现在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如果是他,他也拒绝不了这种诱惑。
薄衍墨本来正经上药的手控制不住往下滑去,大掌扣着她的腰,轻摁。
宁浅然下意识惊咛一声,翻身把他手压住。
他干嘛呢?
上药上着上着手怎么下去了?
宁浅然把他的手压在腰下,自己则质问地看向他:“你手在干嘛?”
别以为她没有察觉。
刚开始很正常,就刚才那一瞬他的心思就不正了!
薄衍墨很诚实地回答:“手感太好,没忍住。”
他倒是招认得够快??
宁浅然气道:“我不要你上药了,我自己来,你睡吧。”
“那你也得先让我把手抽出来。”
他的手掌整个在她腰底下,压得严严实实。
他不说还不是很明显,一说宁浅然的注意力便过去了。
掌心温热,却像一块烙铁在腰上。
宁浅然脸红了红,微微抬身让他把手拿走。
可她刚放了他的手,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然后他另一个大掌及时捂住宁浅然防止她的惊叫。
然后宁浅然就到了他身上,眨着眼睛,错愕地盯着他。
“你、你放开我——”宁浅然低声警告,可他的手就像铁做的,压根挣脱不开。
“想你想得紧。”
明明前天才亲密接触过,可仅仅一天没见着她,他就整个人像被蚂蚁啃噬一般,想她,想把她抱在怀里,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可她却像个没心肝的,想逃离他,偷偷和人到这里来躲他两天。
事业和她相比,薄衍墨能立马舍弃前者。
本来是商圈让人闻风丧胆的薄氏首席,曾经彻日彻夜处理项目没停过,现在却抛下一个国际会议,只为了陪小女友坐大巴。
这事要传出去,怕是会让人惊到怀疑人生。
他的嗓音落在她耳上,温度烫得宁浅然打颤。
而后又听他哑声哄:“我把所有都给你,你亲亲我好不好,嗯?”
有什么比暗夜里的情话更动人心弦。
旁边,还有其他人在。
宁浅然羞得整张脸都是红的。
“我不要。”
可哪有她拒绝的机会。
他循着她的唇吻下去,夜深的空气里,两人沉重的气息交杂。
那般迷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浅然才重获自由。
身上红痕的地方还添了几处,只不过不是腰,是锁骨上。
药尽数上好,周围也让薄衍墨撒上防蚊虫的药粉。
帐篷内终于归为一片宁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
次日,宁浅然一大早就醒了,被蚊虫折腾半夜,后面凌晨才睡着,起来以后薄衍墨不在身边。
她幽怨地望着大山发愁。
薄以轩慢悠悠地醒过来,顶着鸡窝头向宁浅然打招呼:“早上好啊!”
宁浅然幽幽看了他一眼:“我睡得一点也不好。”
“怎么了?”薄以轩眼尖地看到她露出来的小腿上都是红色小包,惊道:“昨天有蚊虫?”
“嗯。”
薄以轩疑惑:“我昨天睡得好香啊,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好像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
宁浅然脸色一变,起身往外走。
“我去拿早餐,再见。”
早餐说白了也就是一些干粮面包,吃完以后爬上山顶,之后就可以直接乘缆车下山。
昨天的旅游团到这会基本解散,后面的下山包括回去的路费不包含在团内,不过宁浅然来之前让人准备了车,差不多的时间点人家就会过来。
吃完早餐一行人收拾行李准备继续登山,只是一连走两个小时也没见着山顶的寺庙,倒是和周边的游客都散了开。
这座山着实大,了无边际,宁浅然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个人在这,只怕走一天都找不到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