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复杂地看了眼宁浅然:“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让衍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我们老三犯下的错,我会让他承担,宁小姐,只要你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商讨订婚事宜,我们薄老爷子如果知道衍墨的婚事终于有了着落,肯定会很高兴的!”
宁素欲拒还迎,有些忐忑地看了眼薄衍墨:“可是,薄少还没有表态……”
“我是他大哥,再说你本就是那个女孩,当初,是他铁了心要的。”
“那宁素先谢谢大哥的成全,可以让我留在薄少身边。”
一个尽着薄家长辈的职责,将热心进行到底,另一个则顺应着,把白莲花的特质发挥到极致。
宁浅然就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着这戏剧的一出。
薄跃光以为他是在做好事,成全姻缘,可阴差阳错,他找错了人。
宁浅然也不想去想象如果此刻这个人是自己,薄家的人会对自己有多么好,她就看薄衍墨的态度。
她看向薄衍墨,却撞上他盯着自己的视线,兀的一愣,也不知道男人看了自己多久。
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此刻这场突来的婚事。
更不在意那个宁素。
明明该是被蒙蔽的人,却在这儿最清醒。
宁浅然下意识就移开视线,可男人却突地将她的手抓住,然后背过身,握在手心中。
前边还有那么多人,他突然上手干嘛!
宁浅然大惊,扯了扯自己的手,没扯出来。
刚才薄跃光过来拽她,薄衍墨护着她,所以和她之间距离挨得近。
前边几人在为这件事和宁素商议,没注意他的动作。
他大哥这么护着他,这要是被发现了,她不得当什么采花贼被逮走??
“你松开。”
“我不。”
说着,他还握得更紧了,指腹在她手心最嫩的位置细细摩挲,惊起一阵颤漪。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不想知道。”
可薄衍墨无视她的拒绝,径自道:“其实,我梦到的人是你,你还变成了个女孩子。”
宁浅然神情有些不自然:“然后呢?”
“然后么。”薄衍墨微微眯眸,看了眼前边还在说话的几人:“然后醒来后,所有人都说看到从我房间里出来的是这个人,但我没有印象,我也不这么觉得。”
“那你信他们么。”宁浅然有些期待地问。
“信吧。”
可男人又慢慢道:“但是,信不信也无所谓,别人怎么说都跟我没关系,不管你是宁辰安,还是其他人,我也不管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我想要的只是你,别人就替代不了。”
宁浅然的心一阵悸动,可震惊还不止。
同时前边几人看过来,宁浅然嗖地把手收了回来。
就见宁素娇滴滴地走过来,对薄衍墨盈盈的笑:“说到底,我还是得看薄少的态度,反正薄少如果答应娶我,那我就……”
“谁说我要娶你了。”
薄衍墨冷淡的一句,将她的话给截断。
宁素道:“可是刚才,我和大哥他说好……”
“你跟我哥哥们谈好,那该是嫁给他们,不是我。”
这回轮到薄跃光和薄林错愕了:“衍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他们都娶妻生子了,竟开这种玩笑!
薄衍墨不急不缓,指节若有所思地在桌面轻敲,“我的婚事,爸妈都没发话,所以不用大哥二哥替我做主,这件事没查清之前,我不会考虑跟其他人结婚,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热心的话,回头我跟嫂子们说声,让她们大度点,大哥二哥来结也挺好的。”
薄跃光和薄林气得瞠目结舌,脸都涨红了。
“你这家伙,每次非得气我们才好!”
薄衍墨带着宁浅然离开,转身的时候,恰巧碰到刚过来的路思琦。
对方一副悠闲样子,明显是来看好戏的,可突地撞到他们,还诧异了下。
“诶,不是来商议的么,这么快就完了?”
薄衍墨冷冷看了她一眼,淡漠离开。
路思琦也不在意,目送他们的背影,面上的笑缓缓收起,带着后边人进了房间。
里头气氛凝固,她也知道,事情砸了。
宁素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路思琦无视,笑意盈盈地冲还在气头上的两人道:“两位大哥,这是在气什么呢,不如说给我听听。”
薄跃光性子直,却也知道自己薄家的事不能随意向外人说,他闷声坐下。
薄林则隐晦地看了路思琦一眼,“衍墨,是鬼迷心窍了。”
——
宁敬不甘心,一直在底下等着宁浅然,好不容易瞧见她的身影,宁敬赶紧奔上去,“宁辰安你给我站住,这次老子非得把你逮——”
宁敬过去了这才瞧见他身旁的男人,吓得瞬间面如土色,说话结巴:“薄、薄先生您也在呢,您病好了?”
这个见风使舵的,宁浅然冷睨着他:“他什么时候得病了?”
宁敬吓得瞬间精神,赶紧改口:“错了,是药效好了?事情查出来没?”
薄衍墨薄唇轻启,只有淡淡一字:“滚。”
“好嘞。”
宁敬赶紧哆哆嗦嗦地带着底下小弟溜了。
“滚”了以后,还拿过自己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今天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干事尽不如意,听路思琦的来逮人,被那小子摆了一道,然后再逮她,碰着了沈家的沈子卿,再等着她吧,又碰着薄衍墨。
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
他要回去烧烧香拜拜佛,等什么时候运转好了,再来找宁辰安的茬。
薄衍墨带着宁浅然到后花园内的长亭内,宁浅然松了口气,刚想坐下休息休息,谁知男人长臂一伸,将她锁在护栏和他之中。
“告诉我,今天你有没有去那间房,那个梦不是假的,其实就是你,对么?”
宁浅然一口气提着差点没下去。
要不要这么准?
她反问:“你觉得呢?”
“我是在问你。”薄衍墨垂眸,目光落到她平坦的胸脯上边:“我想试验一下。”
然后径自伸手,覆了下去。
宁浅然呆若木鸡:“……”
泥煤的。
公众场合别这么放肆行么?
薄衍墨眉头皱了起来,硬邦邦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可是怎么会,难道,那真是假的,真的只是一场梦。
“你真是男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