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墨是谁,商界谁都摸不透的神话人物,他能让自己旗下产业涉及到各个领域的顶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更别提有钱到排行全球前列。
人家能那么厉害,必然是有他自己的运作手段,他突然掷巨资出来,是什么意思谁都不知道。
自己女儿又初涉世事什么都不懂,她真的很怕浅然栽他手里。
虽说目前看来好像亏本的是薄衍墨。
可即使这样,梁烟也还是要好好担心考量的。
毕竟薄衍墨权势很大,如果到时候自家女儿把他那么多钱都给亏完了,他找自家女儿报复怎么办。
宁浅然瘪瘪嘴,道:“那您当初还让我多跟他搞好关系呢,又是趁着我们两家世交的关系,把我塞他那儿去学习,当时您怎么没想过他是尊不能碰的大佛。”
说是世交,其实自宁老爷子过世以后,宁家也没什么人和薄家那边关系好了,于是这些年下来,两边的联系其实淡了很多。
当时梁烟打电话给薄衍墨都是试探着问问,却没想到对方很淡定地答应。
她道:“傻丫头,让你过去学习和跟他谈生意这是两个性质你知道吗,你过去跟着他学习,这是可以拉近关系的,他就只是你的长辈,但一旦牵扯上了合作或者金钱,之间就会存在利益关系,那就不纯粹了,往后很容易两边就会分崩离析,一旦真的出现不愉快,咱们就等于是得罪薄家,得罪他。”
不管是哪儿都是看身份和关系的,薄衍墨跟他们可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这种人可以适当示好,但绝不能和他牵扯利益关系。
宁浅然没吭声。
她妈妈说的话她懂。
道理是那个道理,可情况不是那么个情况。
薄衍墨真的是她的长辈?
宁浅然想到这些天的事,对这句话表示很质疑,她不敢想如果让自己老妈知道她口中自己的长辈实则对自己虎视眈眈,会做何感想。
“我知道,您放心吧,具体的方案我们都做好了,届时肯定不会用那么多投资,具体成果还是得以后再看。”
梁烟点头:“嗯,你们这次的方案我都看过,很有可行性,如果创新成功,肯定是游戏行业的里程碑,但这类失败的案例实在太多,而且需要投入的科技成本比较大,但难度虽然大,不过你能想出这些我觉得还是挺欣慰的。”
毕竟自己女儿能整出个项目,她真的觉得很安慰了。
“其实大多还是开会时大家一起决定的方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梁烟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大伯生意场上貌似有点不顺,你知道么?”
宁浅然摇头。
“听说很多一直和他合作的客户都取消了和他公司的合作项目,最近他的工厂都处于停工状态,我还以为这件事和你有关。”
“真的吗?不会吧。”宁浅然觉得不可思议。
她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回敬回去,现在老天爷就帮她把报应还回去了?
原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的所作所为!
“这事我不知道,不过他们最近确实过分,这不是挺好的吗,让他们以后再过来嚣张!”
“有点蹊跷,我总觉得应该不是巧合,你大伯最近总是喜欢挂我们的名去进行合作,估计最近他还要有所动作,浅然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被人发现了。”
“我知道的,老妈,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宁浅然轻快地上了楼,看着自家女儿的背影,梁烟的目光也随着温柔了些。
如果有可能,她更希望自己女儿能好好地做自己,而不是每天要这么累。
可辰安的病一天不好,她们母女的心就一直提得高高的,放不下来。
如果能回到以前,孩子她爸也在就好了。
梁烟神情落寞,叹了口气。
而这时,她接到了事务所的电话:“您好梁女士,关于十年前您先生宁沉的车祸案暗下调查,目前有了新进展。”
——
夜。
宁轻舟是晚上十点突发的心症。
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急,加上大晚上宁浅然和梁烟不在身边,他差点出了事,还是强撑着最后的意志忍着痛苦打开保心丸吃下去,才没有发生意外。
等宁浅然听闻动静赶过去时,哥哥正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眼神涣散,好像随时会断气的感觉。
梁烟立马将宁轻舟送去最近的医院,尽可能的保密。
好在当时是半夜,没什么人,宁轻舟情况稳定后又被隐秘地送往邻省,总之一切来得都很急,走之前梁烟只能寥寥交代宁浅然几句。
然后再无困意浑身凉透的宁浅然就坐在医院外,出神地看着载着自己哥哥的轿车离开。
越驶越远,可良久了,还在冷风中的她没有半点动静。
有旁边看不下去的保安来看她,想让这个男孩子进去坐,可走近了才发现,她是在哭。
抱有多大的希望,就会有多大的失望,而对于宁浅然来说,哥哥等于是她的命,现在她已经不仅仅是对那些所谓的治疗而失望。
那天她哥哥情况多好,和她一直交谈,温文尔雅,好像一点病的样子都没有了。
宁浅然都无法回想当时自己有多开心。
可事实给她迎头痛击,就跟以前无数次一样,哥哥短暂的好转过后不过是更剧烈的反应,一次一次甚至可能要了他的命。
她当时真的很怕,她怕哥哥就那样走了,就那样离自己远去。
她现在都开始想,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要这样对她宁家。
她的父亲出了意外,家族查出有隐性的先天心症,她的爷爷当初患了心症,现在老天爷还要带走她的哥哥吗。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突发心症的是她自己也不要哥哥承受那种痛苦!
可能是她哭的样子太悲伤,保安的语气柔和很多:“你是有家属送过来急救吗?还是去医院里面坐着吧,外面大半夜的还是有点冷啊。”
宁浅然好半晌才回过神,向对方道谢,然后进了医院,在一楼走廊的长椅上静坐。
她今晚肯定睡不着,她也不想回家,只打算在医院里静静等着母亲的消息,希望哥哥一切平安。
即使是深夜,来医院的人也不算少,很多都是晚上突发各种情况过来的。
宁浅然正在发呆,却突地听见一道耳熟的嗓音:“你们医生呢,快把医生给我叫过来,我们这边有病人要急救!”
她循声看去,来者不是她那泼妇婶婶陈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