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冬天尤为寒冷,玻璃窗上弥漫着雾气,屋内暖和如初。
整个咖啡厅一片冷清,无一个客人,乔厉爵刚进来就有人将他引入一间雅致的包厢。
整间屋子的设计以木头为主,充满了古典风情。
窗边早已经有人等候,男人坐在轮椅上,背脊笔直而立,虽腿脚不便整个人的气场强大,丝毫没有因为身体的上的残缺有任何自卑的心理。
乔厉爵不客气的直接落座,眼神冷漠的扫向墨尘曜。
“你就这么闲?还在我国境内。”
墨尘曜优雅端起咖啡,“给自己放个假,乔先生有问题,话说回来,我的出入境恐怕你头上那位会很在意,一千双眼睛盯着我,乔先生还敢来单独见我,实在勇气可嘉。”
“墨先生就这么喜欢玩两面三刀的游戏?”乔厉爵挑眉,“废话少说,你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开个价吧。”
对于墨尘曜这种心机深沉的人,他的嘴里又有几句实话。
乔厉爵找他也并非是公事,而是私事。
墨尘曜修长的手指抚过咖啡杯边缘,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开个价,乔先生还真是豪气,就是不知道今天乔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判,我能开的筹码又是什么。”
“都不是蠢人,墨先生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所为何事而来你当真不知?”
“乔先生不说,我确实不知,毕竟为公为私,我们都是对立的敌人。”
“好,既然墨先生不知,那我就明说了,今天我是以阿凉的男人,茶茶的父亲这个身份而来。
这几年来感谢你对阿凉的照顾和栽培,她为你做了不少事。”
“不错,她是为我做了很多事,不过我和她的协议,以她的职业道德她恐怕不会告诉乔先生才对,那么乔先生今天前来有何意义?”
一句不会告诉乔厉爵,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挑衅。
乔厉爵的拳头不知觉握紧,脸上仍旧不变。
“是,做人方面阿凉向来有自己的标准,这是她的职业她有职业道德,作为妻子她温柔体贴,这也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
乔厉爵加重了妻子二字,墨尘曜对这个称呼也很不爽。
“妻子?乔先生似乎在说笑,她的名字可是在我的结婚证上。”
“结婚证?说笑的是墨先生吧,她每天每夜都躺在我身边。”
“砰”的一声,墨尘曜手中的咖啡杯被他狠狠砸在了桌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墨先生。”白鹤上前想要擦拭他身上溅到的咖啡渍。
墨尘曜做了一个让他停下来的手势,楚韫在乔厉爵背后憋着笑,想要从乔厉爵这里占到便宜还真不可能。
为此乔厉爵还添油加醋补充了一句:“对了,阿凉没有安全感,她喜欢抱着我,将头埋在我怀里,每天都是如此。
别看阿凉在外面像个女强人一样,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她温柔得是个小女人,有时候还会娇羞脸红,墨先生应该看不到阿凉这一面吧?”
墨尘曜紧紧捏着咖啡杯,“乔厉爵!”
“墨先生,我还没聋,你声音不用这么大。”
楚韫忍不住想要提醒,先生咱们是来谈交易的,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上。
你现在把人家气成这个样子,你还想不想和人家谈了?
温凉就是乔厉爵的底线,要不是墨尘曜故意挑头,乔厉爵也不会如此。
“看样子乔先生的生活非常幸福,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炫耀你的生活?”
“当然不是了,只是墨先生提到阿凉,我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墨先生不会介意的吧?
墨尘曜冷冷一笑,“乔先生觉得我会不会介意?”
“不过是协议关系,当然不会介意了,乔先生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你和阿凉有个协议,她需要执行一些任务,最近她又接了一个任务对吧。”
墨尘曜敢肯定温凉不会将协议内容告诉乔厉爵,她是一个有原则的女人。
乔厉爵聪明,能猜到也不足为奇。
“我和她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她还需要帮我杀一个人,做完这票我们就两不相干。
我彻底给她自由,从今往后她再不欠我什么,乔先生这么聪明,不妨猜一猜,最后一个人是谁?”
乔厉爵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墨尘曜这一提醒他就明白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如果我没猜错,你让她杀的最后一个人,是我对不对?”
楚韫脸色大变,这个墨尘曜还能更变态一点吗?居然让温凉来杀乔厉爵。
怪不得这几天他总觉得温凉很奇怪,分明是在笑眼里却有一些悲痛。
他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没想到温凉心中压着这么大一座大山。
“乔先生果然聪明,其实我也很好奇,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自由。
她杀了你我给她自由,如果她不愿意杀你那就是违背协议,那么按照规矩,她辈子都要留在我身边。
乔先生,你说究竟是你重要呢,还是她的自由更重要呢?”
“你无耻!”向来冷静的楚韫此刻都忍不住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白鹤哪里能忍受被人这么辱骂自家的主子,也立刻回击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白鹤和楚韫性格不同,楚韫是人前严肃人后乖张,白鹤则是表里如一,人前人后都是固执冷酷的代言人。
楚韫翻了个白眼,“我没有说话的份,你就有了?”
“你……”
墨尘曜和乔厉爵同时抬手,阻止了两人继续争执。
乔厉爵率先开口:“这个答案我不是没有猜过,我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墨先生,开个条件吧,只要我乔厉爵能给的,只要你放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哦?乔先生这么大方,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万一我要你全部身家,你舍得?”
“你若想要,我可以给你。”乔厉爵竟然没有一丝迟疑。
墨尘曜冷哼一声,似乎觉得乔厉爵不过是在说笑,“据我所知,乔先生能从乔家脱颖而出,拿到乔家的掌家之权可是费了不少时间付出了巨大代价。
如今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你舍得倾家荡产?你说我也不信。”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爱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阿凉。
她不是一个女人,是我的女人,是我女儿的母亲,是我的家人,家人如珍如宝,为她倾尽一切我也甘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是墨先生想要的,而我也能拿出来的,今天我们就可以签订协议,白纸黑字总做不了假。
当然,我要的只是你和阿凉的那一纸婚书,一纸协议。
墨先生的身份虽然不缺钱,但如今你们国内的局势,相信我所提供的物质可以帮到你很大的忙。
对墨先生来说阿凉只是一件工具,墨先生何不成人之美,成全我和阿凉。
不仅成全一桩美好的婚事,我们也交个朋友,墨先生国内的危机也能轻易化解,对墨先生来说不是一箭几雕的美事?”
“乔先生不愧是杰出的投资商,这张嘴也不知道让多少人在谈判桌上败北。
你说的不错,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件工具,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刀。
不过现在我用这把刀用得很顺手,并不打算更换,而且还打算用一辈子。
更关键是我不仅想要用到腻了,而且还想看一出好戏,自由和爱情,究竟她会选择什么呢?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乔厉爵拧着眉,“所以墨先生是不打算放手了?”